高階上。
文氏關切的看了一眼季淩蘇鬆開的腰身,心中安穩下來,“難為你有心,還記掛著她們,可看看她們都幹的什麼事!淑妃!你在宮中私設靈台,衝撞太妃,證據確鑿,還不肯認罪是嗎!”
林淑妃聞言被嚇的嬌軀一顫,惹人憐愛的淚光更是碩碩而流,“母,母後,臣妾冤枉,臣妾絕對不敢呐!”
“冤枉?牆壁已成黃褐色,定然是長期熏香所致,香爐香灰也已然半傾,數量如此多,你還要一口咬定是不知道誰昨夜給你放進來,陷害你的嗎?你的意思是,哀家們都眼拙?”
“不,不敢!”林淑妃嚇的麵色一片煞白。
“那你是什麼意思!非要哀家把你這香淑宮的婢女們一個個掌嘴,才能撬出真話來?”
話音落,全宮集體跪倒,怯怯哭道:“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饒命啊!奴婢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林太妃忍不住了,插滿金步搖的鬢角微微沁汗,焦急開口,滿是賠笑,“文姐姐,這,到底是哀家的侄女,不如就還是交給哀家處理……”
“林妹妹這話哀家就聽不懂了!這等連你性命都要詛咒的侄女,你也要袒護著?而且,她在是你侄女之前,首先是後宮玹兒的嬪妃吧!難道她的處罰不該受宮規所製?”
林太妃麵色白了下,就好像嚼碎了十斤黃連在口中,道:“是,自是受的。”
文太後輕輕一笑,看了眼平日還算溫順乖巧的林淑妃,“你是不肯認了是嗎?”
威脅的話撲麵而來,林淑妃心頭一顫,盈盈如水的秋瞳中,滿是驚慌。
可看向姑母,姑母憤恨又無奈的別開頭,看向李氏,李氏不悅的半闔眼,掃了眼委屈不已的蕭樂清,擺明不想管。
林淑妃當下被嚇到了極致,幾欲哭死過去。
認罪,她哪敢?
私設靈台,詛咒太妃是大罪!
偏偏名諱變成了自家姑母,現在都沒辦法幫腔,若認了,就算姑母知道她是冤枉的,以後也更是半句求情話都沒辦法再說。
可若說出實情,讓文太後知道自己是在詛咒懷著龍嗣的季淩蘇,那幾乎站著不死,橫著死!說不準還當昨夜之事是她策劃的!
就連她想說是有人栽贓陷害,惡意換了靈位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她進的皇家宮苑,拜得龍氏祖宗,隨便私設靈位,拜祭他人,就算是自己的祖上親眷,那都是大不敬行為,說嚴重了,是要連累父族的!
一件事三條路,路路都是死路,如此被人一箭三雕,掐住命門,她真是哭死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最讓她感到悲催的是,她香淑宮地處幽靜,自含瀟湘雅意,一般人都嫌她宮裏幽冷,不願過來。
她本是不會被發現的,結果,好死不死的被自己的親姑母捅了出去!
這真是想想都能吐出二斤血出來!
“母後,婉兒真的冤枉!您就饒了婉兒吧。”
匍匐叩頭的身子瑟瑟發抖,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令人好不生憐。
林淑妃哭的傷心,不肯認罪,蕭貴妃就等的不耐煩起來。
太陽越來越毒,人也越來越多,她這一隻胳膊已經重如鐵塊,快要舉不動了!
清晨,她起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一頭秀發變成這樣,幾乎沒嚇個心肌梗死,盛怒之下,正好得到了香淑宮的消息,本想來看看這個跟她姑母賤狗一樣爬著她們李家勢力坐到姐妹位置的女人在弄什麼幺蛾子。
結果就被這對姑侄如此笑話!
她們以為她們是誰!
喊來表姨母給自己出氣,沒想到又引來了這麼多事端。
此刻,想著她那引以為傲的秀發如今變成這番模樣,恨不得鑽回宮中再也不出來的她卻要此刻陪林淑妃這個女人惹出來的事受罪等著,她真是想打人了!
當下怒斥而去,“你姑母親自從你宮裏搜出來的,又不是別人,這還能有假不成!”
林淑妃不服,瞠著含淚的杏眼,嚶嚶唾道:“這可是臣妾親姑母,臣妾咒誰也不可能咒她啊!倒是你,一晴早就趕到臣妾宮中來,是不是這事是你派人做的!”
“我!”蕭貴妃一愣,瞬間那驕縱的怒氣就點燃開來,“林婉兒,你不過一從一品軍侯家的小姐,本宮要收拾你,還用得著等到今日?”
話音落,林太妃血壓跟怒氣又直衝頭頂,差點沒想上去撕碎蕭樂清那張嘴!
李氏看著林太妃那躍躍欲試的動作,再看著蕭樂清此刻狼狽的衣衫模樣,陰狠的冷了林太妃一眼。
蕭貴妃繼續道:“你懷疑本宮?本宮還懷疑昨夜是不是你派人去我宮中,將本宮頭發絞了呢!”
“蕭貴妃頭發被絞了嗎?”
“不然呢!本宮……”蕭貴妃話說了一半,看著全場瞬間凝視來的眸光齊聚她手心握著的地方,頓時血蹭蹭蹭的從心口躍到喉頭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