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中,烈火熊熊,燃了油的草皮很快將周圍烘成幹草,本就是已入淺秋的季節,有些植物已經過早幹枯,這麼一把火,就徹底將其燃了個完全。
龍玹衝到的時候,順著衣衫顏色,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季淩蘇。
想要繼續往前追,可看著周圍彌漫的火勢,與已經燒到白宸宇身上的火焰。
他前傾的身子隻能忍住。
頓了頓,想追,可再微凝,想到如今形勢,眉心狠狠一挽,停了下來。
墨瞳中,焦急的深邃流轉,深望了一眼季淩蘇離開的方向後,他飛身進火海之中,一把扶起裏內的白宸宇。
白宸宇衣衫已經起了火,他快速拍掉,掃了眼背後的傷口,確定還有鼻息後,飛快點了幾處大穴,防止血液再噴湧,然後架起白宸宇的身子,返向了皇陵。
等避開戰火,走進皇陵內的時候,殿外,兩方已經徹底交戰。
葛凡剛脫口問出,“娘娘呢?”
就看到一身是血的白公子,再順著往上瞟去,凝視著從未有過如此陰沉麵色的皇上,暗金色的衣袖下,他五指緊蜷,怒氣滋生。
在場人頓時心中一跳,一個個如臨大敵,如潮汐駭動。
季淩蘇深陷在一個忽而古代忽而現代的夢裏,無數的人和事都從腦海中飛過,隻是都太快,她一個也抓不住。
直到最後,像是有什麼熟悉的氣息在鼻息間徘徊,她的五官好像被什麼撫摸打量,雖然渾濁的意識裏不知道他是誰,但那種淡淡清新的味道讓她很容易想起一個人——韓軒。
等到清醒的時候,身子一沉,側倒的力道讓她警覺支身。
這才發現她被關在一個密閉的屋子裏,屋子很黑,一盞太陽能燈泡微微發著光澤,頭頂除了一處換氣的天窗,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神識慢慢回歸腦海,回想著昏迷前的一幕,白宸宇倒在血泊中的畫麵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她飛快的想要站直身子,可這一動,才發現她的手腳都被鐐銬鎖住,連在屋子內牆上。
而她能活動的範圍大約在兩米五之內。
抬起手腕,她憤憤的想要解開,可一看上麵的手環,頓時心涼如鐵。
在古代久了,都是普通的鐐銬甲鎖,她開習慣了,這些也都困不住她,可她卻忘了她現在落在了蛇眼組織的人手上,組織用的是密碼鎖,看那按鍵也知曉若要破解開,隻有六百萬分之一的幾率,而且這種手環她見過,高鈦合金製材,平日怎麼樣的處理都沒有事,偏偏就一條,它內含微型雷管,若是連續六次輸入密碼錯誤,則會自動爆炸。
解不開,她也懶的費心思去試,隻重新坐回軍被之上,她懊惱的支著額頭。
現在怎麼樣了?白宸宇有沒有事,還活著嗎?
皇陵的事情又怎樣了?龍玹呢?他有沒有事?
最後,想著那冰藍色眸子,她的腦海中,理性開始跟感性打架。
他到底是誰!
如果說開始她在懷疑那個人是不是韓式家族的什麼血脈,可夢境裏那熟悉的氣息又來自哪裏?
乙醚的迷幻成分還沒有完全褪去,季淩蘇隻思考了一會兒,就感覺頭痛的似要炸開一般,隻好暫停思緒,指尖揉著太陽穴想要緩解緩解。
突然,那邊一聲驕橫的女聲傳來,“讓開!”
屋子外守衛的特工似乎有些緊張,卻沒有膽怯,冷聲回複道:“抱歉!韓總務,最上麵的人說了,這個屋子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進,而且為了防止暴露,責令任何人都不準沒事過來。”
“開什麼玩笑!如果我就是要見呢!”女聲氣急敗壞。
裏內,季淩蘇眯了下瞳。
說話的聲音是韓安黎,她聽得出來,對上身份,更是沒錯,隻是讓她玩味的是看守的人的話,‘防止暴露?’
抬眸,再度掃了一圈屋子,她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此處,應該是蛇眼組織來了後的另外一處秘密基地,狡兔三窟,對於做事情從來有planB計劃的冰冷殺手組織來說,這麼做很正常。
掃了眼地質的成分,她依稀猜得出來應該是什麼山穴深處,隻是猜不出來在哪。
心微微顫抖,她掃向了門口。
門外,韓安黎望著堅決不讓的兩名特工,頓時杏眼一怒,“啪啪”從腰後抽出兩輪手槍,抵在兩人額頭,“讓不讓?”
她眸光陰鷙。
兩名特工眸光處沒有半分駭動,淡掃了一眼,道:“殺了我們也不會讓韓總務進去。”
“是麼?”韓安黎陰狠一笑,手槍在兩手的玉指間飛快轉了兩圈,下一瞬,槍口就抵向了兩人胯間最軟的地方,“那現在呢?”
危險挑釁的動作讓兩名特工頓時麵色一變,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韓安黎輕笑,一字一句道:“知道你們都衷心,可你們別忘了,我也姓韓,這VITIR集團我也是14%的控股人,我就是進去找她問個話,不動她,你們也犯不著拿“最上麵”三個字來壓我,出了事,我也自會去跟他說,但你們要擋,那你們先思量思量你們用什麼來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