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要進衛生間時,眼角無意瞟到鄭玲兒一邊大笑一邊偷窺我的反應。
我心裏樂了,原來她有目的,故意用這種方式讓別人知難而退。目的無非就是她想一個人住一個房間。
衛生間裏,毛巾被拉的亂七八糟,橫豎掉在地上,還有一條浴巾耷拉在馬桶上,一半泡在馬桶裏。
簡單地洗了個手,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想用這種方法讓我知難而退,試試看!逗貓貓玩,走著。”我笑著對自己說。
順手將空調溫度由26度調到18度,將遙控器扔進馬桶,然後退出了衛生間。
這時候,我特感謝自己曾經遇到了一個刁蠻婆婆,各種手段百出不爽,在不到兩年的生活裏將一塊鵝卵石磨成了溜光圓滑的雨花石。
踩著滿地的垃圾,將桌子上的物品一股腦兒移了個地方,統統放到了茶桌上,用餐巾紙擦拭幹淨桌麵後,從行李箱取出圖稿,因為周老師的十套設計還在收尾階段,一個月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時間緊迫,我要提前出稿。
鄭玲兒把手機聲音調到最大,噪音充斥著房間,激蕩著耳膜。
我瞪視她一眼,她得意地看著手機,晃動著白擦擦的大長腿,仿佛根本看不到有我這個人。
找出耳塞,塞在耳朵裏繼續忙我的。
室內逐漸變冷,而我穿著毛衣,甚至進屋以後我連拖鞋都沒換。
鄭玲兒終於忍受不了寒冷,她從床上跳下來,拖遝著拖鞋去門口調空調,來來回回在屋內翻找遙控器。
“蕭然,看到遙控器了嗎?”她雙手不可一世的插著腰。
我假裝沒聽見,她不耐煩的又問了一次,我才茫然的抬起頭,取下耳塞,“你說什麼?”
“有沒有看到空調遙控器!”她衝著我喊了一嗓子,那架勢哪像個少女,像極了一個準備要罵街的潑婦。
我撇著嘴巴,斜著眼睛滿屋子看起來,看了一陣子地上,滿地垃圾散落,我看了看床上,內衣、外衣各種散亂。
我不由得苦笑起來,搖搖頭。
我無奈的聳聳肩:“滿地滿屋都你的東西,你自己找吧,也可以給前台打電話啊,讓內務來幫你找啊!”我提醒她。
想必她沒少刁難前台,電話一遍一遍打過去,就是沒有人來。
她罵罵咧咧進入衛生間,忽然大叫起來:“蕭然,你給我滾過來,你有病啊!”
如果前麵是她故意把房間禍禍成垃圾場想嚇退我,我對她的行徑置之不理已經讓她有氣。
此刻她看到了馬桶裏的遙控器,再加上前台對她的不理不睬,她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我大嗓門回了一句:“你有藥啊!”懶得理她,繼續埋頭做我的事情。
她已經衝出來,氣得兩眼冒火,“別以為你和導師在樓道裏嘀嘀咕咕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幺蛾子盡管使出來,我不怕!”
說完一屁股斜到床上,蹬胳膊蹬腿的大哭起來:“你們都不是好東西,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嗚嗚嗚嗚……”
那樣子真是像極了被家裏寵壞的小公主。
我索性站起來,把她扔到我床上的衣物一股腦兒抓起來,狠狠摔到她光腿上,冷笑著說:“鄭玲兒,我以為你多大的能耐,原來就會點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低級招數。”
我不知道哪兒來的膽氣,一瞬間提高音量:“鄭玲兒,告訴你,想讓我換房間,不可能!我哪兒都不去,這房間我住定了,以後你敢給我的化妝品灌水,我就敢給你的化妝品灌小便!你敢用我的毛巾擦鞋,我就敢拿你的內衣擦馬桶!你敢用我的牙刷刷馬桶,我就敢在你枕頭裏塞姨媽巾!”我又惡狠狠的強調一遍:“用過的姨媽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