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扶著電腦椅的扶手,輕鬆隨意的左右轉著,眉頭微蹙,盯著我。
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我本就神思不屬,被他這麼一推,心裏頓時有些慌亂。
這一個月來,沒有理他,他生氣了?
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隻見他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衣領,這才安了點心,問道:“周老師,您是要喝茶嗎?”
他見我放下稿子去端茶杯,不耐煩的說到:“我不渴。”
我很少見他這個冷峻生疏的樣子,依然以為是自己消失一個月,期間冷落他,他的信息不回,電話不接,一定是生氣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再次伸出手,冷冷的說道:“拿來!”
我一頭霧水,張皇的看著他,吞吞吐吐的問道:“周老師,您說的是……”
“我說的是禮物!”他慢條斯理的說:“你從上海回來,不應該給我帶個禮物嗎?”
說完,伸向我的手不停地晃動著示意我快一點拿。
他的眼神清冽,帶著不容拒絕的強橫,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副我不拿出禮物就誓不罷休的架勢,像極了一個小孩子在跟遠歸的爸爸或者媽媽索要禮物的樣子,透著埋怨、透著霸道、透著淘氣和可愛。
他就這樣看著我,我頓覺被他戲弄,臉上一陣發燒,心裏一陣嬌羞,一陣尷尬。
緊繃的心弦猛然就鬆了,把手心貼在腦門上,無可奈何的閉上眼,一個深呼吸,睜開眼。
不由得嘟起嘴唇,瞪視著他,嬌嗔道:“太可惡了你!”我一轉身,背對著他,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確定沒有?”
“確定沒有!”
“好吧。”他說:“看樣子是我來錯了,設計稿我也不看了,我走了。”
我有點緊張,轉過身,卻看到他依然在轉椅上舒舒服服的躺著,臉上帶著樂不可支的神情,眼睛已經笑成了一條線。
我隻好說:“我去拿。”
我在他的笑聲中走出工作室,來到後院的二樓房間,從衣櫃裏拿出一個手提袋。
這是一個男士錢包。在上海看到它靜靜的躺在櫃台裏,周圍潔白的毛絨墊子襯托的它低調而大氣,我第一感覺就是特別適合周老師,就買了。
那時想法很多,想到它有可能會終生放在我的衣櫃裏,永遠也送不出去了。
回到工作室時,周老師坐在設計桌前專心的翻閱著圖稿。看完所有,這才抬起頭說:“拿來。”
我趕緊把手提袋遞給他,他打開包裝,去掉一層層的防護夾,看了看手心裏的禮物,點點頭滿意的說:“不錯,不錯,正是我想要的。”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咖啡色錢包,把新舊錢包一並遞給我:“幫我把裏麵的東西都放進去。”
我接過錢包,坐在沙發上,打開舊錢包,把裏麵的銀行卡、身份證、零用錢等一一換過來。
再打開夾層,裏麵是一張卡紙,卡紙上貼著兩張黑白證件照,相紙有些發黃。
一張是我高中時的學生照,一張是他的學生照,男左女右,端端正正的貼在一起,像極了結婚證上的證件照。
我默默的看過去,他正背對著我,趴在設計桌上,手裏拿著鉛筆,低著頭仔細看著圖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