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說什麼,我都覺得無關緊要。我漠然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空洞無神的眼睛,鮮亮的外表掩飾不住內心的淒涼。
這三天,手機始終握在手心裏,來電鈴聲調到最大。當有來電時,我會神經質的以為是宋堯打來的。
希望就這樣破滅了,三天時間已過,蘇懿瑄並沒有因為我的恐嚇而放棄折磨我。
婚姻法中,一方對另一方的感情折磨稱之為冷暴力,受害者有法律保護。我呢?或者默默承受,或者向蘇懿瑄妥協。
現在,我已經妥協了,她還是沒有選擇放手。蘇懿瑄,你到底要幹什麼?
宋堯,更是不會放過有錢拿還能讓我受盡思親之苦的機會。
我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起來,默默發誓,決不能如他們所願,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女兒。
君子複仇,十年不晚。今天你們是如何傷害與我,他日,我定要加倍奉還。壓不垮我,等我緩過來,你等著……
鏡子裏映出唐恒的身影,他拿過工作人員手裏的台詞稿,瞟了一眼,手一鬆,稿子輕輕的飄落,折了幾個彎兒落在地上。
“這種糊弄人的台詞,是誰要她背的?”唐恒笑盈盈的看著工作人員,“如果什麼事情都要她自己做,我還有必要給你們發工資嗎?”
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小夥子,麵對唐恒的反問,已是額頭冒汗。在這麼多工作人員麵前,如果唐恒的批評再重一點,足夠讓他失掉這份薪酬不薄的工作。
“是是是,是是是!”他擦了一把汗,懊悔驚懼之下連聲應承。
唐恒對著鏡子,瞥了一眼工作人員,沒好氣的說:“是什麼是,她不想說的,你替她說,她不想做的,你替她做。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這裏不需要廢物。”
廢物。這兩個字太有諷刺意義了,沒有價值的存在可不就是廢物?
腦子裏頓時就清明了。唐恒為什麼要讓我做她的未婚妻?我對於他來說不也是廢物一樣的存在嗎?
難道是我運氣好,小說狗血劇情裏的傻白甜,即將上演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無腦劇?
顯然不是,唐恒心血來潮,對我拋灑多情浪子的媚眼,我相信,但是他平白送給我一個八位數的大單,不會無緣無故。
此刻,看著鏡子裏他痞痞壞笑,看著他放蕩不羈的外表下睿智的眼神,我忽然就明白了。
他需要的是攻守一致的同盟,是狼一樣的戰友。之所以找上我,隻有一個解釋,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而今,我的死敵是誰呢?
我欣然一笑,款款轉身,盯著他的眼睛,是的,我沒看錯,那眯縫的眼瞼隱藏著的,分明就是頭狼才具有的睿智、老辣。
“唐恒,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既然你有魄力選了我,我就有本事讓你得償所願。”我說的真誠。
他低垂的眼瞼猛然抬起,凝視著我,清澈如水的眼眸仿佛洞穿我的心底。
突然,我和他就萌生了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因為我們有相同的目標。
我們之間,隻是少了一個歃血為盟的儀式。我和他,從今天開始,可以同生死,共進退。
營銷會上,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選擇是英明的,隻有我不想做的,沒有我做不到的。
用能否背好台詞來衡量我,簡直是太低估我的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