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一個屋簷,兩個世界(1)(1 / 2)

十幾年?

老板呆呆地看向他,“你、你是誰?”

“記不起來麼?”應寒年一把攥住他後腦留的辮子往後扯,目光陰沉地看著他,“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說著,應寒年就要去拔他身前的匕首。

“不、不……”

老板跪在地上按住匕首,驚恐地看著他,發覺他的眉眼隱約有幾分熟悉,他在生死街這麼多年,眼神狠到這程度的很少見到。

十幾年,十幾年前他不是應該還是個少年麼?

少年?

老板突然萬分恐懼地想起一個人來,渾身都在顫抖,“寒?你是寒?”

隻有那個孩子,騙起人來不償命,狠起來凶得叫大人都害怕。

應寒年冷冷地看著他,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目光幽冷嗜血。

“不,不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嗎?”

老板已經不是怕了,而是用一種看鬼的眼神看著他,臉上一絲血色都沒了。

不可能的。

這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我死了,誰來找你算賬,嗯?”

應寒年冷冷地道,將匕首從他身前拔出又欲插下去。

老板嚇得撲倒在地上,拚命磕頭,“饒了我,饒了我,寒!饒了我!”

“……”

饒?

當初誰又饒了他的母親?牧家沒饒,老板也沒饒,誰都沒饒過。

應寒年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沾滿鮮血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往他按在地上的手上插進去,老板的手被硬生生地刺穿,匕首直接刺入舞台地板。

“啊——”

舞女們叫得一個比一個淒厲。

老板當場痛到昏厥過去,手還被插在地板上。

應寒年這才慢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接過保鏢遞過來的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血漬,眼底泛著凍人的寒氣。

“寒?”

詫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應寒年側目,臉上冷冷的,兩個已經到了中年的舞女穿著又髒又舊的舞裙從後台聞聲出來,站在舞台下麵仔細地打量他,似是不敢相信,兩人都誇張地揉著眼睛,不斷地在他臉上探究著什麼。

是那個眼神了。

當年那個孩子每次看到有人欺負希都是這種眼神。

兩個上了年紀的舞女不約而同地捂住唇,激動地雙眼含淚,“真是希的兒子,真是她兒子……”

這孩子居然還活著。

“……”

應寒年站在上麵,薄唇抿著,眼中沒有絲毫的溫情。

……

節能燈下有蟲子飛舞。

林宜坐在床上沒有絲毫的睡意,怎麼可能有睡意。

不提這是應詠希和應寒年睡過的床,光是舞廳方向傳來的吵鬧舞曲就夠讓她心神不寧。

這裏離舞廳很近,以至於那些舞曲聲她聽得特別清楚,過了一會兒,又是女人們聲嘶力竭的尖叫聲,不斷劃破著這個夜空。

林宜捂住自己的耳朵,貝齒緊緊咬住唇。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能聽到那些慘叫聲。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在生死街上是不是每晚都能聽到這些聲音。

有應寒年在這裏,其實她並沒有多怕,就是不安,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