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說了,我們可非一般人。”路廷昊帶著怒氣道。
“唐兄勿怒,雖然你們非一般,但是聖嬰教的總壇更非同尋常,這點相信唐兄已有體會,我請唐兄來無非是想助你們一臂之力,共滅邪教。”程昭陽的笑容終於浮出。
“你要背叛西冷風?”兩位江湖俠士顯然有些沉不住氣,亦或是太過驚訝,程昭陽可是西冷風的義子,聖嬰教的少教主,現在他說要同滅邪教,怎麼聽著都有點像是陰謀。
“是不是背叛你們無須知道,你們隻要告訴我是否願意合作?”即使不是俠義之士,說到背叛,程昭陽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程莊主勿惱,既然我們都坐在這,肯定是希望能夠合作,隻是莊主西冷風義子的身份確實讓人生疑,還望莊主稍作解釋。”淩風見氣氛有些僵,忙起身以笑臉向程昭陽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程昭陽行事向來如此,我隻能告訴各位,我與老毒怪有私人恩怨,各位如何不相信現在就可以離開。”程昭陽站起身,指著門的方向冷道。
“恕我冒昧問一句,莊主可是因為夫人的事?”淩風眼轉向路廷昊遲疑了會道。
“淩風,那是我程昭陽個人的事,與你等無關。”
“好,好,那我們要如何合作?”淩風從程昭陽失控的情緒中得到了答案,坐下求和似的笑道。
“我可以將聖嬰教總壇的地圖送給你們,但是西冷風必須由我來處理,你們不得插手。”程昭陽放在桌上的拳頭咯咯的響,很顯然他與西冷風的個人恩仇恨真的不小。
眾人皆心喜,程昭陽這個條件太誘惑,邪教總壇的地圖,有了地圖,還怕滅不了邪教嗎?隻是如果將西冷風那個大魔頭交給程昭陽,他們總是有些不放心,萬一程昭陽放了他,或是失手那豈不等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呀。
路廷昊一直看著程昭陽,而淩風等人在則等他作決定。
“這個條件很是誘惑,但是你我皆知西冷風是邪教的領導者,如果留下他,日後必定後患無窮,你要我們答應也可以,你得向我們保證不會留下西冷風的性命,至少不能再讓他危害世人。”路廷昊凝視著程昭陽平和道。
“哈哈哈……這點你們勿須擔憂,他絕對不會有這機會。”程昭陽聽後哈哈大笑,但隨即表情一變,陰冷無比。
“程莊主,並非我等小看你,隻是西冷風這大魔頭的功夫沒人知道,萬一……”
“沒有萬一。”程昭陽未等元大俠說完,即冷眼射向他怒道。
“元大俠,既然程莊主與我們談合作,相信他早有計劃,我們不妨先聽聽他的計劃。”淩風怕雙方僵持談判告破,再次起身打圓場。
路廷昊未再說話,隻是靜聽著兩方的爭論,他未入江湖不知江湖事,而淩風一直在江湖混,這事還是教由淩風處理的好,隻要能滅了邪教,方法手段可以不必考慮,程昭陽那雖然他不太信任,但是既然他能與他合作滅邪教,那西冷風那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雖然過程有些傷和氣,但是最後雙方還是談妥了,隻是細節問題卻談了整整一天,程昭陽的誠意顯而易見。
他不但給了路廷昊他們完整的地圖,甚至還拿了邪教人常用毒藥的解藥,並告誡他們入總壇後應注意事項,隻是如此一來時間又耽誤了不少。
雲陽山莊那裏,唐宓眼看著路廷昊與黎沐群離開房間,原本以為他們隻是出去談事,隻是不曾想,二人剛走沒多久,外麵就傳來吵鬧聲。
她本欲起身去看,卻又擔心泓兒一人放在床上不安全,一直隱忍著,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喊殺的聲音,唐宓開始擔心了,莫不是因為黎沐群?
看著熟睡的泓兒,唐宓還是有些猶豫,她起身拉開門想一探究竟,卻看到院外燈火通明,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這下她再也按捺不住,拿起衣服欲出去看個詳細,走至院門時終是不放心泓兒,又折返,拿了小抱被將泓兒抱起,這才出了昭容苑。
抱著泓兒心慌的趕到人聲噪雜處,未近身,卻遠遠的聞到了血腥味,心一顫,險些摔倒。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唐宓心頭升起恐懼,莫不是路廷昊同黎沐群出事了,這裏是雲陽山莊,是程昭陽的地盤,他們二人人單勢孤,會不會?
“夫人,您怎麼出來了?快些回去。”平日裏負責照顧唐宓的徐媽白著臉由後麵追來。
“徐媽,你讓我進去,是不是恩公出事了?”唐宓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生活在現代和平盛世的她幾曾看到過流血的場麵。
“夫人,那位唐公子夥同外人殺了莊裏十多個武師,你還是趕緊回房吧。”守護昭容宛的護衛走出來冷凝著唐宓。
“什麼、、那他們……”
“讓他們跑了,不過夫人不用擔心,莊主一定能將他們抓回。”
“幸好,可是怎麼會?怎麼、、、、”唐宓在聽到路廷昊與黎沐群已離開這裏,心平靜了不少,可是想到他們殺了十多個人,心頭沉沉的,她真的很怕,怕程昭陽會將他們抓住,更怕他們受傷……
“夫人,快些回屋,奴婢讓劉管家多派些護衛保護夫人。”徐媽扶著唐宓,一臉驚恐。
唐宓什麼都沒聽進,她不住的在心中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路廷昊與黎沐群怎麼可這樣隨便殺人,雖然是奴才,但那也是命呀,十幾條性命,難道人命在他們眼裏真的什麼都不值?
唐宓哭了,她害怕有更多的人失去性命,她又想到了,聖嬰教總壇那幾十名嬰兒,她好害怕,好想去聖嬰教總壇,她想盡最大的努力去救那些嬰兒,她害怕再看到流血,害怕再聽到有人失去性命。
徐媽見唐宓神情恍惚,怕她抱不住泓兒,伸手欲接,不曾想卻引發唐宓的驚恐。
“不要,不要動我的孩子。”唐宓猛退數步,顫抖道。
現在這個雲陽山莊裏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沒有朋友,有的隻怕全是敵人,路廷昊不在,她一個人要如何保護泓兒,她要如何離開這裏?
一晚上,唐宓就將泓兒抱在懷中,恐懼排山倒海的襲來,原本在宮裏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現在,出宮後,時時刻刻都有危險,現在竟然連生命都掌控不了。
當初兒子送進醫院時,她也有這種恐怖,最後兒子走了,現在這種恐懼又來了,她好怕,在這裏她無親無故,就連朋友都談不上有。
原本,以為路廷昊是泓兒的爹,能保護他們,可是現在他竟然走了,那個自私鬼走了,竟然連自己的骨肉都不顧,真是大大的混蛋,唐宓想尖叫,想狂罵,可是卻顫抖著說不出聲。
雞鳴了,天亮了,可是卻沒有人來關心她,也沒有人來問她。就算是程昭陽出現,她心裏也會好過些,可是現在她認識的人都不在,這個雲陽山莊對她來說,有著地獄一樣的感覺。
早上,徐媽同婢女過來侍候他與泓兒洗漱,看到她蒼白的臉,皆驚得連退數步。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徐媽不安的問。
“沒什麼,程昭陽回來了嗎?”聽到說話聲,唐宓好似從夢中醒來,疲憊的揉了揉眼,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問。
“沒有。”
唐宓的心又沉了下去,自從昨晚聞到血腥味後,她心裏總有揮之不去的恐懼,她想有人陪在她身邊,她希望有人能給她安全感。
一整天,唐宓都失魂落魄的,就連泓兒嗬嗬的笑聲都不能拉回她的心神。
一天又這麼過去了,夕陽西下,唐宓再也按捺不住了,她要進城,她要去找淩風,路廷昊不見了,程昭陽她找不到,那她去找淩風,淩風說過會保護她與泓兒的。
但是雲陽山莊不是普通的民宅,要出去不被人發現很難,更何況自昨晚發生了命案後,管家早已加派了人手,唐宓一咬虐待,決定親自去找管家,請他派人送她去源州城,不管是淩風,還是程昭陽,隻要能見到一個就好。
管家也在為昨晚的事擔憂,已經派人去通知莊主了,但是莊主並沒說要回來,他有些擔心。
“劉管家,夫人找您。”家丁向劉管家稟報。
“夫人找我?”劉管事有點受寵若驚,“那你還不讓夫人進來。”
“劉管事,莊主不在莊內,我有些不習慣,你能不能派人送我進城?”唐宓直道來意。
“哦。”管家哦了聲,顯然沒想到唐宓是來請他派人送她離去的,“夫人請坐,莊主那奴才已經派人通知了,相信莊主明日定能趕回,夫人勿怕,奴才已經加派了人手,不會再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