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原本想幫黎沐群說幾句好話,但是想到他竟然那樣利用他,一氣之下將話轉了。
“一會讓淩風找大夫幫你重新檢察,待你傷愈後我們再啟程回京。”這話聽在路廷昊耳中像是在抱怨,也不由的將怒氣轉到了黎沐群與程昭陽身上。
程昭陽已經折磨過了,現在黎沐群是不是也要相應的懲罰一下?
雖然對皇後確實有愧疚,但是不表示黎沐群能一再挑釁他的皇權。
雖然回到了客棧,但是避免擾民,路廷昊並沒讓侍衛等行大禮。
他將唐宓送回房,看了看兒子後,就離開了房間。
“淩風,傳黎沐群來見朕。”路廷昊一坐下即冷厲道。
淩風站在黎沐群的房門外,遲遲未敲門。
“進來吧。”黎沐群早在皇上進客棧的時候就知道了,隻是他沒想好要如何麵對皇上,因而一直縮在房內不敢出門。
淩風站在門外時他就知道必定是皇上要見他,他依舊堅持做縮頭烏龜。
“沐群,你有想好如何麵對皇上了嗎?”淩風無奈的看著沐群。
就算恨皇上,也不能以這種方式向皇上報複的,他畢竟是皇上,不是普通人。
“做都做了,有什麼好想的。”黎沐群冷硬的回道。
“你快去見皇上吧,在皇上未問前,你就主動向皇上請罪,就說唐宓腿傷嚴重,你想找名醫早點醫好唐宓。”淩風出主意道。
雖然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是卻是以唐宓的健康為出發點,皇上就算懷疑也不會說什麼的,更不會治罪。
“隻要你能從現在放棄那種荒唐的想法,什麼都不會變的。”淩風在黎沐群出門時提醒道。
黎沐群終於站在了路廷昊麵前,君臣臉上都沒有笑意。
“黎沐群,你可知罪?”路廷昊一拍桌,冷質。
“臣知罪,但是臣並不認為自己有錯。”黎沐群固執道。
他知道按照淩風教的說皇上不會將他怎麼樣的,可是男子漢大丈夫,做都做了,沒必要畏手畏腳。
“你妄顧朕的旨意,帶著受傷害的唐宓私自回程就是錯。”路廷昊很生氣,雖然知道黎沐群是因為皇後的事,原本他想隻要黎沐群認罪態度好,他可以網開一麵,但是現在他竟然拒不認錯。
“皇上,如果皇上非要定臣一個抗旨之罪,臣無話可說。”黎沐群跪地倔強道。
路廷昊看著黎沐群,他們曾經也像兄弟一樣的好,他們又是郎舅,但是現在他卻將他當仇人,何以會到今天這一步,難道就因為皇後的意外嗎?
他盡力了,太醫們也盡力了,隻能說皇後命薄,天意不可違。
“唉,沐群,我知道你對皇後的過世一直耿耿於懷,或許不隻是你,你們黎家人都記恨朕,但是朕盡力了,太醫們也盡力了,天意如此,朕也挽不回皇後的命。”路廷昊歎息道。
“當然可以的,隻要皇上在泠兒生產前多給些關心,在她產下皇後多給些關懷,每天抽出點時間多點問候,那泠兒就不會、、就不會、、、”想起妹妹紅顏薄命,黎沐群哭了。
從小嗬護到大,一家人捧在手心,沒想到、、、、
“這件事,朕真的很遺憾,但是皇後生產時,恰逢、、、”
“借口,都是借口,如果你心裏真有泠兒,再大的事你也有時間去看她,那怕是少睡一會也能去看她一眼,可是你卻沒有這麼做。”見路廷昊一味的找藉口,黎沐群怒了,站起身怒質皇上。
路廷昊心虛的後退數步,是,他心裏是有芥蒂,他是放不下,是沒有去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無法挽回了,他們姓黎的為何非要揪著不放。
“朕有必要找借口嗎?現在皇後已經不在了,你再糾纏於這些有何意義,皇後在九泉之下會安息嗎?”路廷昊怒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皇後雖然是他們姓黎的生的,但是自從進了皇後,她就不再姓黎,她姓路,是他們皇家的人,而黎沐群身為臣子,竟然一再的指責於他,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沒有意義了,但是臣就是替泠兒不值,泠兒屍骨未寒,你不但將她的孩子交給一個陌生的女人,你甚至將自己的心、、、、”
“夠了,你給朕滾出去。”路廷昊怒了。
皇後的事是皇後的事,唐宓與皇後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唐宓也不是他挑的,是泓兒自己挑的。
“你心虛了,你臉紅了、、、”
“來人。”
路廷昊朝門外怒吼。
“皇上息怒。”人進來了,卻不是侍衛,而是路淩風。
路淩風沒想到隻一會功夫,這兩人就能吵到這種地步,難道沐群真的不要命了?
“你進來做什麼?”路廷昊氣指著路淩風道。
“皇上,臣覺得有些事應當向沐群解釋一下。”路淩風艱難道。
“南親王,你沒必要為皇上做掩飾。”黎沐群依舊不怕死的頂撞。
“不,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必要說清。”路淩風搖首,上次他向皇上解釋的時候,皇上沒聽進去,現在,沐群在這,皇上也在這,他一定要將事情解釋清楚,要不泠兒在九泉之下也會怪罪於他的。
“我們大家都是與泠兒一起長大的,我與泠兒之間的感情大家都清楚,皇上也是知道的,在先皇賜婚之前,我們、、、”回憶那些甜中帶痛的往事對淩風來說也是種折磨。
“在那之前,我甚至與泠兒私訂了終身,在皇上大婚之前,泠兒甚至找過我,希望我能帶著他離開,但是我懦弱的拒絕了,我知道皇上心裏其實也是有泠兒的,我相信皇上會好好嗬護她的,隻是我忽略了泠兒對我的感情、、、”
“都是我的錯,原本我以為泠兒嫁給皇上後會安心做皇後,隻是我沒想到她在大婚那天就拒絕與皇上同房,而且、、、”
路淩風的話說的路廷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皇後連這種私密的事都告訴了淩風,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想而知,他倒要聽聽淩風還要怎麼解釋那個‘誤會’。
黎沐群有些驚訝,他靜靜的聽著,看路廷昊的眼睛很是不解。
唐宓真的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她隻是害怕再被人利用,而且那些侍衛也沒人攔她,所以,所以她又站在門外偷聽著別人的三角故事。
“……其實那次回朝,我是因為太後說皇後似乎有些想不開,讓我前去勸勸、、、那天泠兒之所以撲在我懷中,是因為她覺得、、、覺得對不起我、、、因為、、、”路淩風聲音越說越小,唐宓聽不清,耳朵雖然極力貼著,但是仍然沒聽見。
“砰、”唐宓又倒了,隻是這次是隨著門一起倒向室內,她那隻可憐的左腿,再次不幸的‘雪上加霜’。
“對不起,我隻是路過,路過、、、”雖然腿很痛,但是唐宓卻不敢‘唉喲’,做‘賊’被抓包已經夠丟人了,那還敢叫痛啊,她能做的隻是尷尬的趴在地上,等著那位好心的人來‘救’她。
平生沒做過什麼壞事,第一次就這麼囧,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要聽就光明正大的進來聽。”路廷昊愣了下,走上前抱起唐宓放在椅上。
“不是,我隻是、、、”唐宓紅著臉解釋,欲請人送她回去。
她這條腿隻怕真要瘸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創,隻怕以後要坐輪椅或是拄杖了,5555、、、
“淩風,繼續往下說。”路廷昊打斷唐宓請去的話,命令淩風繼續往下說。
“我隻想說,在感情上皇上沒有虧欠皇後,反而是皇後虧欠了皇上。”淩風說著轉向黎沐群深鞠躬道,“你要怪隻能怪我,是我辜負了泠兒,是我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