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業將周圍的人類軍隊定性為敵人的事，基本沒有了反駁意見。
領主的威信還是有的，不容眾人反駁。
但蘇業也同時提出了一個要求：“不得率先開戰。”
亦或者說，不能明麵上率先開戰。
對方若是有擾鬱金香軍的行動，剪除是必然的。
可同時也要顧及鬱金香的名聲。
這個時代，名聲與武力同樣重要。
蘇業當下還是一個小小的領主，以後想要攻略更多的土地、人口資源，自然要靠大義、名聲來招撫各地。
談判不可能有回旋的餘地，打又不能直接打，如此扭扭捏捏的表示，倒是讓眾人犯了難。
雷格上前行了個軍禮，眼神中充滿無奈：“領主大人，這樣的話，我軍豈不是處在被動之中。”
“放不開手腳，如何麵對有窺覷之心的盧瓦爾貴族們？”
科斯特亦是站了出來，附和說：“夏朗德軍還好說，他們流匪出身，即便是我們出動出擊，亦可在名義上占據法理。但這些盧瓦爾貴族就不好辦了，歸根結底，大家都效忠於法蘭王室。同室操戈，即便是我們被動反擊，亦會被有心之人汙蔑。”
道理很簡單，自己人打自己人這種事情，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勝利者總會處在道義上的下風。
聽了科斯特的話，蘇業卻咧然笑了起來。
“不用擔心貴族們的想法，彼輩頂多會出些錢糧罷了。”
蘇業真正要做的，是讓盧瓦爾河的平民們不反抗鬱金香。
平民才是一個地區人口的大頭，貴族們即便是掌握話語權，數量加起來，又能有多少人呢？
科斯特低下了頭，他似乎明白了蘇業的話。
“領主大人想要從何開始呢？”他抬頭詢問道。
既然事不宜遲，那就要速戰速決。
至於讓對方先開打，科斯特有的是辦法。
說到這兒，蘇業不免陷入一陣思考當中。
話說，獸人真的撤走了？
至少在斥候遊騎的探查情報上是如此的寫。
但蘇業覺得又不可能，蚊子再小也是肉。
獸人可不會平白無故地放棄盧瓦爾河區。
以他對獸人的理解，對方已然有將全大陸納入囊中的心。
獸人內部氏族眾多，並非所有的氏族都能得到像諾曼底那樣開闊的平原地帶。
獸人的統帥想要平氏族之間的利益，必然會派一些弱小的氏族，攻略像盧瓦爾河區這樣油水不多的地區。
想到這裏，蘇業聯想到了駐紮在南特城的獸人軍隊撤退的事件。
以獸人莽撞的性格，再加上思想簡單，駐紮在一個地區，就沒有再退出的道理。
“正所謂不合常理，必有妖！”
蘇業猛然驚醒，看來自己清掃盧瓦爾河的步伐，真得緩上一緩了。
他表情嚴肅地抬頭麵向正在摳鼻的埃裏克。
“埃裏克團長，你調一條快船，沿著盧瓦爾河逆流而上，務必搜尋到獸人再回來！”
……
盧瓦爾河的上遊，圖瓦地區。
圖瓦是法蘭中央區盧瓦河畔最後一個陸港，由於奧爾良的河港虹吸作用，圖瓦港口就顯得有點雞肋了。
即便是和平時期，其港口也沒多少貨船。
但今天卻是不同，遠遠地望去，港口上密密麻麻，不下上千人。有獸人奴隸，也有被驅使的人類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