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彼岸?”北藍秀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哪聽到過啊。
“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裏。”無眼女鬼幽怨的聲音染上了幾抹淒厲,格外的刺耳,“隻有深有執念而且無法化為厲鬼的鬼魂才會來到這裏。”
“額,我們放不下很多。”北藍秀突然一臉悲傷,芝黎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
“放不下?”無眼女鬼低喃,其他的鬼也陷入了沉思,一時間安靜的可怕,仿佛時間和空氣都凝結了。
“放不下,放不下,哈哈哈,放不下。”這個女鬼突然像瘋了一般,又哭又笑的,其他的鬼也是,不一會所有的鬼都消失了。
“發生了什麼?”北藍秀一臉疑惑。
“不知道。”芝黎也納悶,“這裏是忘川彼岸,也就是鬼界的忘川河的另一邊,我們需要去忘川河對麵的幽冥獄,然後去汨羅殿找到魍取他的血液。”
“那我們快走吧.”北藍秀覺得趁那些鬼沒有發覺異樣趕緊走,“這裏的都是一些有執念無法忘懷前世的鬼,但是忘川河另一邊的可都是厲鬼了,我們必須要小心。”在來之前樓泠風和他講了很多,不過這個忘川彼岸他貌似隻提了一些,怪不得剛剛自己覺得耳熟但是具體的卻不清楚。
“嗯。”芝黎點了點頭,兩個人趕緊往忘川河走去,這裏不愧是鬼界,一路上陰氣森森,毫無生機,抬頭看到的竟然是血色的月亮,血色的月光傾灑下來腳下的路仿佛被血浸透的一般。
“聽到了嗎?”北藍秀突然停下來腳步,側耳傾聽。
“嗯,是水聲。”芝黎也聽見了,“我們離忘川河不遠了,隻是……”
“怎麼了?”北藍秀不解。
“忘川彼岸忘魂歸,忘川河上渡魂過。”
“渡人過?那個忘川河上的渡魂者。”北藍秀倒吸了一口涼氣,度過去還好渡不過去隻有沉入忘川河底。
“沒錯,都說那個渡魂者曾是神界之人,看不過鬼界離魂掙紮而自願成為忘川河上的渡魂者,但是他隻渡有緣之人。”芝黎對於這個也聽說過。
“沒事,我們可以過去的,既然他曾是神界的人,那麼應該會明白我們的。”北藍秀覺得既然來了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的步伐。
“走吧。”兩人再次往前走,遠遠可以看到一隻小木船在偌大的忘川河上飄搖,平靜無波的忘川河仿佛沉睡的野獸,隨時會將那艘小小的船吞沒。
“兩位是要渡什麼?”在快要到達那葉小舟的時候,一道滄桑的聲音傳來,北藍秀和芝黎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定是那個渡魂人。
“渡河。”芝黎開口,對麵之人卻久久不語,等走近了,他們才看清楚在船頭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穿著灰白色的長袍,手中拿著一個已經斑駁不堪的木漿輕輕擦拭著,那模樣就像是在對待最心愛的東西。
“渡河?每個來這裏的都是渡河。”老者依舊在擦著木漿。
“我們要去忘川河的另一邊。”北藍秀輕聲開口,這個老人家曾經是神,即使在這鬼界做了渡魂人那也是不可小覷的。
“忘川,忘川,何謂忘川。”老者起身,嘴中喃喃卻沒有為難他們,“上船吧。”
“謝謝老人家。”北藍秀和芝黎上船道謝,老者身形佝僂,瘦削,臉上滿是皺紋,渾身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憂傷,忘川很寬也很危險。
北藍秀忍不住往水下看去,頓時感覺一陣恍惚,心中苦痛難耐,眼淚不由自主落下。
芝黎看到身邊的北藍秀竟然要跳忘川河,趕緊一把拉住他,那個老者也看到這一幕,隻是搖頭輕歎,“癡心人,錯相離,有著大離之人不要看這忘川。”
“我怎麼了?”北藍秀回過神來,一摸臉上溫涼一片,心裏為什麼這麼的難過。
“魂斷忘川,大悲之人不要看這河水,不然會變成這忘川之上的離魂。”老者出聲提醒,不過他特地看了北藍秀一眼,這個娃娃不簡單,竟然不受忘川的影響。
“大悲之人?”北藍秀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忘川河,摸了摸胸口處,悶悶的,酸酸的。
“你們不是鬼界之人。”老者一開始便識破了他們的身份,但是依舊渡他們過去,隻要過忘川的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兩樣。
“馬上要到忘川中間,記住等會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能動搖,更不要去看。”
“嗯。”
行到忘川中間之後,北藍秀和芝黎全部盤腿而坐,閉上眼睛,不過他們還是聽到了那些奇怪的聲音,淒怨無奈,悲愴無比。
“放不下,忘不了。”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