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爺子一向信奉兒孫自有兒孫福，因此，小輩兒感情的問題，他其實是不願意過多插手的，幾次和程靳琛提到這些，也不過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而已。
說完之後，程老爺子沒等著程靳琛回複，兀自歎息一聲，轉身朝樓上走去。
王管家站在程老爺子身後，衝程靳琛微微點頭，“孫少爺，我先上去了，”說完，王管家轉身，正準備跟上去，卻突然被叫住。
“王管家，”
程靳琛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麵色冷沉，讓人看不出臉上的神色。
聞言，王管家回頭，定定望著程靳琛，看向對方的眼神格外柔和，“少爺，你還有事嗎？”
程靳琛嘴角略微動了動，隨即薄唇輕啟，吐出一串冰涼的話語，“王管家，連你也覺得，我不喜歡葉紫蘇？”
聽到這話，王管家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後，他略微低頭，尷尬地笑了兩聲，再抬頭時，他定定望著程靳琛，眼神格外意味深長，就是不說話。
然而，程靳琛卻像是等不及了，非要找王管家要一個答案一般，他冷沉的黑眸直直望向對方，又一次開口催促，“王管家，你怎麼不說話？”
“唉。”
王管家歎息一聲，略有些哭笑不得地望著程靳琛，嘴巴張開了，卻又馬上閉上，如此反複幾次之後，他終於還是沒能頂住男人執拗的目光，開口道：“孫少爺，其實你對孫少夫人如何，你的心裏真的沒有答案嗎？如果你是問我們這些長期待在程家的人的看法和感受，嗬。”
王管家說著說著，突然低頭，頗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之後再抬頭，看向程靳琛的目光中莫名的多了幾分憐憫和慈愛。
“您很討厭孫少夫人，所以才對她百般刁難，千種冷漠，為的，就是讓她知難而退，這些事情，我們這些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聽到這話，程靳琛薄唇輕動，還想要說些什麼，好替自己辯解一下，卻被王管家又一次攔住，他衝對方輕輕搖頭，抬起一種手，重重拍了兩下男人寬厚的肩膀，一臉語重心長。
“哎呀，我的孫少爺心裏麵可能並不是真的討厭孫少夫人，可是孫少爺，人都要學會表達，從您對孫少夫人傳遞出的信號來看，您確實是討厭她的。”
說完，王管家不再觀察程靳琛的反應，淡淡笑了一下，轉身上樓，找程老爺子去了。
樓上書房。
程老爺子兩隻手相互交疊，搭在拐杖上麵，靜靜望著樓下花園中的景色，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他回過頭，看向身後進來的王管家，緩緩開口。
“那孩子單獨叫住你，和你說了什麼？”
“害。”
王管家略帶了幾分無奈的搖頭，聲音中帶了幾分惋惜。
“孫少爺問我，在我們這些外人眼裏，他對孫少夫人的態度，其實要我說啊，孫少爺未必不喜歡孫少夫人，隻不過他那人，從小到大都一本正經，那件事情之後更是性情大變，對什麼事情都冷漠至極，他以為自己這樣可能沒問題，可是實際上，感情都是雙相回饋的，他遲遲不反饋給別人，跟在他身邊的人，遲早會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