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隻能每次從公司回家之後，趁著程蓁蓁睡著的時候，偷偷地看看她。
有時候，程靳琛看著程蓁蓁長得越來越像葉紫蘇的臉蛋兒，也不由得會想，他的女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明明對誰都可以笑臉相待，唯獨在看著他的時候，隻要他一靠近，對方就會哭鬧不休，他們是父女關係，明明應該是最親近的人，反而同在一個屋簷下，變成了不能見麵，甚至連話都不可以多說幾句的陌生人。
而這一切，都應該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吧，報複他當初沒有好好珍惜葉紫蘇，不停的傷害她，看不見或者故意忽略到她所有的痛苦。
因此，這五年來，程靳琛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從來不會過多的思考其他事情，相比五年前，他整個人的氣場已經沒有那麼淩厲和嚇人了，變得更加沉默和穩重，但是與此同時，也愈發沒有人能夠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除了麵前這個鮮活可愛，會有甜甜的叫他師父，即使見麵了也不會和程蓁蓁一樣，害怕他，厭惡他的小孩子。
程靳琛想著想著，思緒突然就跑到了別的地方，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葉獨辰已經鬆開他，邁著小短腿，自顧自地在他的辦公室裏麵隨便走動了。
突然間，程靳琛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有些想笑，他邁開長腿，緩慢的走到葉獨辰身後，溫聲開口道：“你在看什麼？”
“嗯？”
葉獨辰聽到聲音，猛然抬頭，轉過身，笑眯眯的盯著身形高大的男人，軟軟糯糯的吐槽道：“師父，你剛才真的好呆呀，我問你問題你都不回答，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隻好就在你的辦公室到處轉轉啦。”
“我發呆了？”
程靳琛低低地笑了一聲，看向葉獨辰的眼神更加柔和，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水來一樣，“那是我的不對，我是你師父，我叫程靳琛，你呢？”
程靳琛嗎？
小孩子聽到男人的聲音，低下頭，眼神飛快的閃爍了兩下，這個名字，他好像從媽媽的嘴巴裏麵聽到過，該不會，他媽媽真的和他師父有什麼關係吧？
不過，想歸想，葉獨辰還是抬頭，衝程靳琛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之後小奶音十分幹脆利落的開口回答。
“葉獨辰！師父，我叫葉獨辰，今年五歲了，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華國人，隻不過，之前在一直和媽媽在f國長大，所以對於華國的一切還在了解中。”
竟然姓葉嗎？
莫名的，程靳琛的心略微往上提了一下，腦海中一片悸動，幾乎下意識的，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握在一起。
葉，會不會和她有關係？
旁邊，陸銘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剛才看到了什麼，那個小鬼頭說話這麼沒有禮貌，但是程總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