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方嶽淡然的說道:“是嗎?即使你把我們全部殺死,也得不到水天劍。”
“哈哈!”暗夜仿佛聽見最大的笑話一般,大笑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
水方嶽眼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隨即肅然的說道:“你不相信就,等會就知道結果了。”
暗夜淡然說道:“現在天還沒有黑,等下再看結果也不遲。”嘴上這麼說,但是眾人心裏都明白,暗月樓的暗殺者還沒有來。
水方嶽見天色已經黯淡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會完全黑幕籠罩,天色極為陰沉,月亮已經不知隱匿在何方,在沒有月光的夜晚,道行相等的修真者根本不是那些暗殺者的對手。他的眼中滿是擔憂之色,突然對身邊的孫建強小聲的說道:“建強,你快帶諸位師弟走?”
孫建強搖搖頭,凝聲道:“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
水方嶽臉色大變,氣憤的說道:“你認為我們還能一起走吧!”他畢竟是水雲宗的宗主,已經做好與暗夜等人同歸於盡的準備,即使死在這裏,也不能離開辛辛苦苦建設起來的門派,也許對於他來說,這裏才是最終的歸處。
孫建強想了一下,看了一眼水方嶽身邊的水寒,問道:“師父,小師妹和我們一起走嗎?”他的語氣已經開始妥協,如果水寒會走,他也願意離開。
水方嶽剛想說話,暗夜突然冷笑道:“你認為還有走的機會嗎?”這個時候,山脈中二十九名弟子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他們樣子極為狼狽,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暗夜看向那名領頭的弟子,不明的問道:“王勝,我讓你看著那些水雲宗弟子,你們怎麼會事?”聲音中滿是氣憤之色,仿佛隨時都會出手一樣。
王勝心裏一驚,連忙單膝跪,解釋道:“少樓主,剛才來了一名強大的修真者,不但打亂了我們的陣行,還殺了一名兄弟。”這個時候,他已經把雲飛歸在高手的行列,試想,如果不是道行高深的修真者,又怎會來無影去無蹤。
暗月顯然不信,冷聲道:“是嗎?”說著,手中的仙劍一揮,徑直指向王勝。
王勝心中大駭,忙說道:“少樓主,我說的都是實話,其他兄弟可以做證。”他的額頭上滿著冷汗,心跳的極為厲害。做為暗月樓的弟子,又怎麼會不知道欺騙上級的後果,那可是死罪,以前就有一名暗殺者謊報戰況,被暗夜當場斬殺。
“哦?”暗夜淡然的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又如何才能相信你,再說,你口中的那名高手在哪裏。”他做為暗月樓的少主,又怎麼會不知道飄渺宗內的情況,這次救援的弟子,僅僅隻有滅龍峰脈,他實在想不出滅龍峰還會有高手。
王勝知道暗夜已經不會相信剛才的話,求饒道:“少樓主,屬下真的沒有欺騙您的意思,隻是……”
暗月打斷道:“好了,這次我就相信你,你帶其餘的弟子到水雲峰周圍警戒,隻要有一名弟子敢離開,殺無赦。”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已經被夜幕籠罩的夜空,繼續說道:“如果暗魔他們來了,叫他們……”說著,給王勝一個眼色,其中的意識隻有他們明白。
王勝心裏大喜,暗夜不但不追究,還分給他任務,忙說道:“是,少樓主。”說完,帶著眾弟子向山下飛去。
暗夜看向水方嶽,道:“你不是想看著我殺了手下嗎?今天我偏不殺,等拿到水天劍以後,我再和他們算帳。”原本,他是想殺死王勝的,但是一想到這緊要關頭,殺了王勝以後,那些弟子沒有合格的領隊,必定會影響原本的實力,所以才會放棄殺死王勝的念頭。
水方嶽冷冷一笑,道:“暗夜,這是你暗月樓的事,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吧!”
“剛才是沒有關係,不過……”暗夜說到這裏,話鋒一轉,“現在天色已黑,我要讓你們成為水雲山脈的一部分。”說著,手腕一動,魔劍上散發和黑色的霧氣,霧氣似實似虛,其中蘊涵著龐大的魔元力。
就在暗夜準備攻擊的時候,漆黑的夜空上一道綠色的流光閃動,雲飛出現在歐陽尋的身邊,凝視著暗夜,冷聲道:“我還沒來,你們怎麼就出手了呢!”剛才,他一直隱藏在水雲殿的周圍,看清楚這裏的地形和魔道之人的數量,他可以肯定,暗殺者還沒有來。
十多年過去了,雲飛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孩子,即使今日暗夜再次看到雲飛,也沒有認出,他認為雲飛隻是滅龍峰的一名普通弟子。聽見雲飛說出這樣的話,暗夜心裏一陣冷笑,隨即說道:“你來與不來,都沒有任何關係,難道你想力挽狂瀾不成。”說完,不屑的笑了起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中,雖然這時暗夜不認識雲飛,但是雲飛心裏異常的清楚,當年若不是他下殺手,想要殺死自己,楚風也不會死。要不是他,自己又怎會走上這條修真之路,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卻衝不去心裏中殺意,看著暗夜就在眼前,他不禁有種斬殺對方的衝動。
雲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水寒,見雲飛也在看向自己,微微一笑,給了對方一個有我在,不要擔心的神色。而後看向暗夜,凝聲道:“我雖然不能力挽狂瀾,但是也不會讓你好受。”說著,風雲神劍橫力在身前,濃鬱的風之力在他的控製下,徘徊在身體的周圍。
狂風吹動,吹亂了眾人的劉海,原本平靜的山脈上驟然出現狂風,還是讓眾人驚訝不已。尤其是魔道之人,心裏異常的疑惑,雲飛沒有施展風係法術,這狂風又是從何而來呢!即使知道雲飛修煉風係法術的水寒,眼中也閃爍著異樣的情愫,像是擔憂,又像是欣喜。
狂風吹了數個呼吸,便消失不見,除了空氣中濃鬱的風係能量以外,根本感覺不到任何風之力。因為這個時候,雲飛已經把風之力轉化為風係能量,運轉在身體表麵,快速的凝聚在風雲神劍中,為接下來的攻擊做好準備。
暗夜仿佛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想不到你修煉的是風係法術,我到要看看風係法術有多少攻擊力。”他雖然身為魔道之人,但是也知道正道中,風係法術根本沒有多少攻擊力,想到雲飛先前說的話,他心中已經暗暗決定,等會出手的時候,一定要把雲飛斬殺在手中的魔劍下。
雲飛並沒有在意暗夜的話,一邊吸收著周圍的風之力,一邊說道:“等下就讓你看看風係法術的強大攻擊力,我可不想看到你死不瞑目。”
“你……”暗夜憤怒的說道,“你道行不怎麼樣,膽子倒不小,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這一次進攻水雲宗,暗月可是下了血本,不但把上次攻擊楚風的四大長老帶來了,其中還有六名暗月樓高手,從他們肅然的臉色,而鎮定的神情便可以看出,這些魔道人之起碼有六轉魔嬰境界,根本不是雲飛等人可以比擬的。
要知道,一個六轉魔嬰境界的高手,可以輕鬆戰勝三個五轉金身境界的修真者。境界之間的差距很難用法術來克製,即使雲飛等人都施展強大的法術,也要兩人才能克製一名魔嬰級別的魔道之人。雲飛這邊縱然有一百多名修真者,如果戰鬥開始,能活下去的少之又少。
此刻,雲飛突然走到水方嶽的身邊,低聲道:“水師伯,等下動手的時候,記得讓水雲宗弟子先走。”
水方嶽原本沒在意雲飛的到來,在他看來,即使雲飛道行提高了不少,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此刻,當他聽見雲飛的話後,心中異常的驚訝,想不到這裏時候,竟然讓水雲宗弟子先行離開。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想法,最終說道:“好吧!”
雲飛點點頭,向水寒走去,對於眼前的女孩,他突然有種用性命去保護的衝動。如果水雲宗的弟子能夠順利離開,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即使全力一戰,他相信自己能憑借風之力的隱藏能力,可以順利離開,甚至能帶走水寒。
身邊,雲飛唯一擔憂的就是水寒,如果水寒死在魔道之人的手下,他不會原諒自己的,至於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看著暗夜等人都在凝聚魔元力,一副蠢蠢欲動的神情,連忙加快了腳步,快速的走到水寒的身邊。
“你還好嗎?”雲飛輕聲問道。
水寒凝視著雲給,柔聲道:“你怎麼來了?”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說出,說完以後,都低下了頭,水寒的臉上更是出現了一絲紅暈。兩人之間變的有些尷尬,雲飛淡然一笑,道:“我來這裏,其實是……”說到這裏,他看見身邊的孫建強充滿憤怒的眼神,硬是把‘為了你’三個字咽了下去。
“其實是什麼?”水寒有些緊張的問道。
如果再靠近一些,雲飛便可以可以發現她的胸口在微微起伏,心裏顯然異常的緊張。看著水寒紅暈的臉色,雲飛心裏不禁一陣甜蜜,低聲道:“等打敗魔道之人以後,我再告訴你。”說完,再次給水寒一個不必擔心的表情。
一旁的暗夜實在忍不住了,有些不屑的說道:“小子,我說你剛才怎麼那麼有勇氣呢!原來想在小情人麵前表現一下。”
聽見暗夜的話後,水寒臉上的紅暈又增加了一分,頭低的身深,恨不得埋在胸前。
雲飛轉過身,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並沒有在誰的麵前表現自己,隻想除去你們這些魔道之人。”
“是嗎?”暗夜冷笑道,“如果你今天還能活著,就去感謝閻王吧!”說完,身體化為一道黑光,驟然向雲飛攻擊而來。他的道行比十多年前增加了不少,隻見一道黑影閃過,凜冽的攻擊已經落在雲飛的身前。
雲飛雖然道行無法和暗夜相比,但也不是沒有反手之力的修真者,龐大的風之力在暗夜出手的時候,同時凝聚在身前,釋放出一道風之結界。風之結界剛一出現,便迎上了暗夜的攻擊,暗夜攻擊時雖然沒釋放法術,但是以劍為攻中還是蘊涵龐大的能量。
風之結界被龐大的能量擊中後,一陣顫抖,雲飛身體也在同時淩空而上。漂浮在空中的他依舊沒有忘記身邊的水寒,提醒道:“小心。”因為這個時候,他看見原本站在暗夜身後的魔道之人也出手了,其中一人的正繞過風之結界,向水寒攻擊而去。
歐陽尋早就好戰鬥的準備,見魔道之人驟然攻擊,同時提升起強大的真元力迎了上去。為了保護薑多等人,他一個人對上兩名魔道高手,並且遊刃有餘,沒有一絲落敗的跡象。方穀等人更是臉色肅然,在這裏等了一成天,早就受夠了暗夜的挑釁,此刻既然能出手攻擊,又怎會留有餘力。
攻擊水寒的那名魔道之人速度極快,根本不是她能夠抵擋的。從對方攻擊的路線便可以看出,直入水寒的胸口,想一招必殺。就在雲飛準備出手之時,水方嶽身影一閃,水係法術驀地施展而出,帶著龐大的真元力擋下了無懈可擊一招。
與此同時,水方嶽也迎上了另一名魔道高手的攻擊,此人正是四大長老之一,出手的速度快的驚人,如果是一般弟子,別說看清他攻擊的路線,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死在對方的魔劍下了。
同時抵擋兩道攻擊,水方嶽的身體一陣顫抖,不禁後退了兩步,苦笑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不錯,不錯。”
孫建強全力擋下一名魔道高手的攻擊,身體更是退後三丈,有些驚恐的問道:“師父,我們是和這些魔道之人拚了,還是離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沒有想到魔道之人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攻擊力。
看著一名水雲宗弟子死在魔道高手的劍下,水方嶽的臉上生起痛苦之色,畢竟這些人都是他親手教導的弟子。暗殺者還沒有出現,已經死去不少水雲宗弟子,如果暗殺者來了,還能存活多少,他心裏已經沒有底。
手中的仙劍橫在身前,水方嶽命令般的說道:“你們快點走。”
孫建強看了一眼水寒,低聲道:“小師妹,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水寒從背後拿出一把普通的仙劍,凝聲道:“不,我要和爹在一起。”水天劍在他她的身上,不知為何,卻沒有離開。
水方嶽聽見以後,顯然一愣,一邊警戒著一擊退去的魔道之人,一邊問道:“為什麼不走?”
水寒剛想回答,突然看向漂浮在空中的雲飛,腦海中浮現雲飛那不必擔心的眼神,心裏一片溫暖,低聲說道:“我不走,我要和爹爹在一起。”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擔憂的卻是另一個人,一個在她心裏不知道有著怎樣的地位,卻異常關心的人。
暗夜一擊沒有攻破雲飛的防禦,心裏異常的驚訝,身體同樣漂浮在空中,凝視著雲飛,肅然的問道:“小子,風係法術被你施展到這等境界,也算是奇跡了,我還是小看了你。”說完,不等雲飛回蕩,再次攻擊而去。
雲飛身體向後移動幾丈,風之結界在他的控製下漂浮在身前。他一邊控製著風之結界,一邊凝聚真元力,準備下一道攻擊。
暗夜的攻擊沒有任何花樣,手中的魔劍仿佛活了一般,隻見一道道劍影閃過,十多道暗月斬同時落在風之結界上。
隻聽見一聲瓷碗破碎的聲音傳來,風之結界散發出一道綠光,完全破碎。巨大的衝擊力出現在空中,雲飛來不及閃開,身體便被巨大的力量衝到十丈之外,體內的氣血一陣翻騰,剛要把紊亂的氣血壓製下去,暗夜的身影再次出現。
雲飛看了一眼地下正在戰鬥的眾人,水寒在水方嶽的保護中,沒有受到一絲傷害。看到這一幕,他心中不在擔憂,連忙揮起手中的風雲神劍,迎上了暗月的攻擊。
兩道身影在空中碰撞在一起,沒有法術,沒有劍氣,隻聽見法器相交時發出的聲響回蕩在空氣中,巨大的衝擊波中驀地出現在碰撞之處,兩人的身體被太彈開。
暗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不屑的說道:“小子,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雲飛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即冷笑道:“我堅持不了多久,但是……”說到這裏,他突然聽了下來,身體化為一道青光出現在向暗夜攻擊而去,空氣出回蕩著一句冷冷的聲音:“我可以看到你死在這裏。”
暗夜心裏異常的驚訝,他沒有想到雲飛在重傷的情況下,依舊向自己攻擊。他沒有動,身上釋放出濃鬱的黑霧,這黑色霧氣同暗魔施展出來的一樣,把身體隱藏在黑霧中,而後攻擊對方。如果這道法術對付其他修真者,或許是綽綽有餘,但是對付雲飛,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雲飛早已用風神眼鎖定了他此刻的位置。
雲飛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淡然的笑容,即將來到暗夜身前的時候,突然大聲的喊道:“狂——風——術。”他的身體在狂風出現的瞬間,驟然射出兩道劍氣,雙腳竟然踏在劍氣上,一個借力反彈,身體在空中一個後翻騰,移到十丈之外。
狂風術的攻擊很弱,根本無法撼動暗夜這等境界的高手。雲飛之所以施展這道法術,主要還是狂風術內的兩道劍氣,雖然暗夜隱藏的很好,但對於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狂風術從暗夜身邊吹過的時,根本沒帶走多少黑霧。正當暗夜得意時,發現兩道劍氣攻擊而來,連忙施展法術抵擋,倉促間施展防禦法術。此刻,魔光結界還沒有完全形成,根本無法抵擋劍氣的攻擊,在結界被擊破之時,暗夜的身影驟然向後飛出十多丈,驚駭的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雲飛冷冷一笑,淡然的說道:“等你死不瞑目後,去問閻王吧!”說著,不顧體內紊亂的氣血,再次朝暗夜攻擊而去。
雲飛選者此時攻擊,並非有絕對的信心戰勝暗夜。而是這個時候,孫建強正帶著水雲宗弟子向山下快速離去,如果被暗夜發現,讓他空出時間指揮魔道之人攔截,這些水雲宗弟子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到時候死的人會多。
果然,暗夜在看到雲飛的攻擊後,正全力施展法術,並沒有注意到孫建強等人的離去。雲飛的身影出現在暗夜的身前,一道道風之法術隨之發出,此刻已經沒有更多的真元力凝聚法術,隻能控製周圍的風之力,形成一道無形的大網,把暗夜包裹在其中。
如此奇特的法術,也是雲飛想到的,他利用同風之力之間的密切聯係,把無行的能量通過特殊的方式凝聚在空氣中,然後把能量朝暗夜所在的位置收縮,起到包裹對方的效果。風係法術內根本就沒有這能攻擊的方式,即使暗夜道行再好,也沒想到雲飛這樣攻擊,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風係法術包裹在其中。
這道法術被雲飛稱為風神網,以他的話來說,當這道法術修煉到一定境界,就算天上的使呢出現在這裏,一樣能把他網住。當然有一個前提,體內的真元力要和對方相差不多,如果差距太大,很容易被爭奪。
雖然雲飛於今的道行不錯,但是同暗夜之間還有些不小的差距,風神網第一次被使用,其中還有不少的弊端,不但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施展的法術也無法進入其中,遠遠沒有太極結界可以隨時打開結界那般好用。
雲飛的身體漂浮在風神網周圍,不斷的壓縮,消耗暗夜的魔元力。他知道這道法術無法殺死對方,隻要能讓他消耗大量的真元力,就算成功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地麵上飛來,魔劍上黑光閃多,驟然飛到雲飛的麵前。
雲飛身影一閃,艱難的躲避了對方的攻擊,心裏也驚訝不已,前來的人居然是一名長老,施展的法術還是暗月樓頗為邪惡的蝕血術。隻要被這道法術攻擊到,體內的血液會快速的腐蝕,不到片刻便會化為一灘血水。
那道長老一擊未中,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低聲道:“能躲開這道攻擊的人已經很少了。”
雲飛心裏暗叫驚險,如果沒領悟風神眼,如果剛才的速度再慢一些,恐怕已經死在對方的法術之下了。他見對方即將要出手,不屑的說道:“剛才的法術我還沒放在眼裏,就算你施展十次八次,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嘴上這麼多,心裏卻異常的擔心,剛才那道法術能躲避,完全是僥幸,如果對方再來一次,他心裏也沒有底。這麼說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對方誤會,以為自己的完全可以躲避那道法術的攻擊。
那名長老笑道:“如果你和別人說,他們或許會相信,我暗月樓三長老豈會相信你一麵之詞。”說著,再次釋放出蝕血術,這一次的速度更快,隻見一道紅光閃過,法術便來到雲飛的麵前,從雲飛胸膛處穿過。
三長老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也不過如此。”說完,沒有再看雲飛,向風之神網中的暗夜問道:“少樓主,你怎麼樣了。”他說話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雲飛的身影正在快速便淡,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空氣中。
暗夜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說什麼對方也聽不見,手中魔劍揮起,一股龐大的魔元力釋放而出,風之神網在強大能量的攻擊下變的扭曲起來。隻聽一陣巨響傳來,風之結界破碎,他的身體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飛出數十丈才穩定下來。
三長老拱手道:“少樓主,你沒……”說到這裏,驀地轉身道:“誰……”誰字的聲音還回蕩在空中,身上頓時出現一道黑光結界,結界還沒用形成,一道散發出寒光的仙劍徑直插入他的胸膛上,而法器的主人,正是剛才被他攻擊的雲飛。
三長老臉帶驚駭之色,伸出左手,猛然抓在風雲神劍上,不讓神劍穿破他的心髒,難以置信的問道:“怎麼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
雲飛沒有理會三長老,全力出手,並且把風之力輸入到劍身之內,希望能穿破對方的胸膛。可是,他的道行同三老老之間差距太大,即使全力出手,已經無法進入半分。眼神掃向暗夜的方向,見他對自己冷冷一笑,暗叫不好,正好收起仙劍,卻發現右肩被巨大的能量攻擊,身體驀地飛了出去。
暗夜身影再次閃動,驟然追上飛行中的雲飛,一腳踢在他的胸口。隻聽見經脈斷裂的聲音傳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胸口處已經血肉模糊,沒有一跟完整的骨骼。暗夜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哈哈大笑道:“別以為你會釋放殘影,我就不會,我讓你死的瞑目。”說著,又向雲飛的方向追了過去。
“雲飛……”兩個聲音同時喊出,一藍一灰的身影驟然飛行天空,隻是路線不同。藍色身影向雲飛下落的地方,而灰色身影卻迎上了暗夜。歐陽尋緊握著閃雷劍,凝聲道:“暗夜,今天我若不施展強大法術,你還以為我飄渺宗無人了。”
暗夜進攻被歐陽尋阻攔下來,有些不快的說道:“老東西,那小子是你的徒弟吧!回去好好教導教導,別來這裏丟人。”
“丟人的是你吧!”歐陽尋極為喜歡雲飛,又怎能聽暗夜說出這樣的話,憤然道,“你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恐怕還沒有他一半的能力呢!”雲飛雖然隻有五轉金身的境界,卻能在暗夜的攻擊下堅持這麼久,換做是誰,恐怕都無法做到。
暗夜哈哈大笑起來,不屑的說道:“那小子活不成了,你也去陪他吧!”聲音驀地一冷,他的身體也向歐陽尋追來。
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空氣中頓時彌漫血腥的味道,隨風而動。由於雲飛沒有控製周圍的風之力,一道道微風吹過,血腥的味道向山下追去,引起一陣陣野獸的吼叫。若不是山上刀光劍影,流光轉動,恐怕有些有成的妖獸早就上來分一份美餐了,因為吃了修真者的精血,對它們修為提升有著直接的作用。
藍色身影接住了雲飛下落的身體,在天空盤旋一圈,緩緩落向地麵。雲飛本以為摔落在地上,突然感覺被人接住,艱難的睜開雙眼,卻看到水寒含淚的臉龐,低聲道:“你,你怎麼來了。”雖然隻有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怎麼樣了。”水寒凝聲道。聲音不但焦急,還有一些哽咽。
雲飛剛想說話,卻牽動了胸口的傷勢,一口鮮血順著嘴角留了下來,滑落到水藍的衣服上。水寒看見以後,緊緊的抱著雲飛,哽咽的說道:“你不要說話,我會保護你的。”說完,身影飄落在地麵上,凝視著周圍。
說也奇怪,那些魔道之人正在攻擊飄渺宗的弟子,卻沒有一人來攻擊兩人。還能站著的人,除了方穀以外,其餘的弟子都受了傷,尤其是薑多,早就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他的肩膀被魔劍穿過,雖然沒有死去,但離死也不遠了。
水雲宗弟子離去,剩下的人又怎能抵擋暗月樓之人猛烈的進攻。水方嶽更是對上幾名魔道之人,同樣受了重傷。天空之上,歐陽尋揮動仙劍,大聲的喊道:“乾坤太極,飄渺神通,天地萬物,電閃雷鳴,以我為令——落。”
雷電法術終於施展出來,頓時狂風吹起,烏雲密布,一道巨大的閃電從天空落了下來,向暗夜所在的方向攻擊而去,暗夜自然知道這道法術的厲害,連忙提升防禦,向一旁移動而去,閃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無論暗夜跑到哪裏,閃電就追到哪裏。
眼看閃電就要落在暗夜的身上,為了不傷到暗月樓弟子,暗夜隻能向山下移去。
與此同時,水方嶽也揮動手中的仙劍,大聲道:“水——天——一——線。”
水天一線,可是水雲宗最為強大的法術,漆黑的夜空頓時閃爍著藍色的光芒,仿佛大海同天連在一起,甚至能波濤洶湧之聲。十名魔道高手看到這道法術後,連忙停止攻擊,快速聚集在一起,施展最強大的法術抵擋水天一線的攻擊。
歐陽尋見魔道之人沒有攻擊,連忙對水寒說道:“快點帶雲飛離開這裏。”在他眼裏,即使在場所有的人受傷,甚至死亡,都不會過於難過,其中也包括他自己,惟獨雲飛死去,他說什麼也不會原諒自己。
因為一名修真者,隨時都要麵對死亡,在同魔道之人戰鬥時犧牲,可謂是無上的榮耀。方穀等人來的時候,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否則,在孫建強帶著水雲宗弟子離開的時候,歐陽尋不會默然不問。他們死去不過飄渺宗少了一脈弟子,而水雲宗弟子死去,門派也隨之滅亡,如果一個門派還有幾名弟子,那還幾叫做門派嗎?
歐陽尋施展的雷係高級法術,終於落在山麓下,暗夜是死是傷沒有人知道。水天一線此刻也發揮出全部的威力,整個水雲殿前都閃爍著藍色的光芒,每道光芒中都蘊涵著龐大的能量,如波濤一般衝擊著十名魔到高手的身體。
四名長老把仙劍橫立在身前,身體釋放出濃鬱的黑霧,黑霧中還夾雜著一層黑光結界,集體施展這道防禦法術。四名長老臉色肅然,沒有太多的表情,其餘魔道之人臉色要蒼白許多,顯然在抵擋水天一線時消耗了大量的魔元力。
水寒看了一眼魔道之人,又看看滿身是色的水方嶽,哽咽道:“不,我不走,我要和爹爹一起離開。”其實她很想帶雲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當她看到水方嶽滿身是血的樣子,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離開的話。
水方嶽把仙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低聲道:“寒兒,你快點走。”
歐陽尋也接道:“快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水寒剛想回答,一道黑影閃過,出現在魔道之人中間。隻見他手腕一動,發出一道黑光,黑光結界頓時釋放出耀眼的黑光,水天一線的攻擊落在黑光結界上被反彈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來的人正是暗夜,頭發淩亂,換了一件幹淨的黑衣,冷笑道:“老東西,你的法術的確厲害,但還傷不了我。”
歐陽尋身影一閃,出現在水方嶽的身邊,極為驚訝的問道:“怎麼可能,以你的道行怎麼可能在雷係高級法術下毫發無傷。”
暗夜冷笑道:“如果你想知道,就去問閻王吧!”說完,對身邊的十名魔道之人說道:“一個不留。”隻見他化為一道黑光,向歐陽尋的麵前攻擊而去,身後的十名魔道之人也同時出手,目標竟然都是歐陽尋。
眼看十一人就來攻擊到身前,方穀等人想要救援已經沒有時間,歐陽尋看了一眼滿身是傷的水方嶽,微微一笑道:“兄弟,我先走一步了,你記得照顧水雲。”說完,驀地把水方嶽向後一推,同時提升起全部的真元力,迎接對方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