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難洗冤情
雲飛來到自己的房間前,卻沒有走進入,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進入拿衣服了。快速的走到水寒的院門前,門沒有關,輕快的走了進去。水寒正站在院子中,閉目仰望著天空,仿佛祈禱什麼。
忽地,她睜開雙眼,看向走來的雲飛,低聲問道:“你來了。”她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濃鬱的情愫。
雲飛點點有,輕聲道:“是的,我來了。”原本有很多話要多,可是到了此刻,一句話卻說不出來。就那麼怔怔的望著,哪怕多看一眼也好。雙眼中帶著無奈,生怕這一去永遠回不來了,雙眼不知何時竟濕潤起來。
水寒走到雲飛的麵前,凝視著雲飛眼中的淚花,輕聲道:“不要多想,你會沒事的。”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知道飄渺宗的眾人為何抓雲飛回去,但是聰慧的她早已想到了很多很多,恐怕雲飛真的要受到責罰,並且是很重的那種。
聽見水寒的安慰,雲飛突然感覺一陣輕鬆,淡然一笑道:“是的,我沒事的。”說完,不禁把水寒柔軟的小手握起,繼續說道:“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自己,小靈就交給你了。”除了水寒以外,他還擔心靈狐會被諸位師兄發現。
水寒點點頭,凝聲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小靈的。”
雲飛見水寒一副失落的樣子,笑著說道:“剛才還叫我不要多想呢!怎麼,現在卻替我擔心了?”
水寒嘟起小嘴,剛想反駁,不知為何卻沒有說出,低聲道:“我沒有,隻有有些擔心。”
雲飛搖搖頭,臉上盡是不以為然的神色,隨即說道:“擔心什麼,我不會有事的。”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飄渺宗眾人亦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罰。
“我也相信你。”水寒肯定的說道。
雲飛點點頭,沒有說話,依舊怔怔的看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雲飛說道:“我要走了。”
水寒身體一震,脫口而出:“能不能再陪我一會?”仿佛掉入懸崖的人,手中正抓著一跟稻草,無論如何也不願把稻草鬆開。雖然知道沒有任何用處,但心裏難免有一絲奢望。此刻,她反手握住雲飛,緊緊地握著。
雲飛微微一笑,給水寒一道不必擔心的眼神,道:“放心吧!我會回來見你的。”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不知道這個算不上承諾的承諾能否實現。忽地,他爭脫水寒柔軟的小手,快速的向院外走去,頭沒有回,生怕回頭的時候,眼淚會忍不住落下。
雲飛和水寒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水寒在他心裏卻有著很重的地位,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一些。此刻,他不能給水寒任何承諾,真的怕這一去便失去一切,包括生命。抬起頭,仰望天空,白雲悠然飄過,但是他的心裏卻一片紊亂。
清風真人看雲飛走到,肅然道:“走吧!”說完,各自召喚出法器,破空而去。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便回來飄渺宗,已經到了傍晚,清風真人沒有休息的意思,帶著眾人向飄渺殿走去。來到殿內,並非空蕩蕩的毫無一人,其它三峰的峰主都在,雲起和吳霜等人也站在一邊,當然還有孫劍波。
雲飛走到雲起的麵前,想要問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因為這個時候,問什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解釋的越多就等於掩飾實情。眾人相距坐下以後,清風真人肅然的問道:“劍波,你把當天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孫劍波走到清風真人的身邊,拱手道:“是,師父。”說著,便把當天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他句句屬實,並無半天虛假。
說完以後,清風真人說道:“前幾日,我去滅魔洞內,發現魔龍石丟失了,心裏極為疑惑。結因為界保持完整,並非修行者強行進入,唯一丟失的可能便是被前去的門內弟子拿去。而近日內去過魔龍洞的隻有你們幾人,最後一個離開的便是雲飛。”
說到這裏,清風真人停頓了一下,看向雲飛,肅然的問道:“雲飛,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從審判上來看,極為明主,並沒有急下定論。
雲飛抬起頭,凝聲道:“弟子無話可說。”事情的竟經過已經擺在麵前,他說什麼也無法改變結局。
眾人聽見雲飛的話後,極為驚訝,尤其是歐陽尋,刷地一聲站了起來,大聲道:“雲飛,你快說清楚。”
雲飛有些愧疚的看向歐陽尋,回答道:“師父,我的確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但是我確實沒有拿走魔龍石。”
站在清風真旁的孫劍波不禁說道:“如果你沒拿,難道是我們拿的?”
雲飛正色道:“孫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陽尋也憤然的看向孫劍波,不屑道:“當時是你帶他們進入了,你也脫卸不了責任。”
孫劍波解釋道:“當時是我帶諸位師弟去的,可是我沒有拿過魔龍石,諸位師弟也可以做證,我離開的時候魔龍石還在滅魔洞內。”
一邊的雲起接道:“孫師兄說的不錯,他出來的時候魔龍石的確還在,但是雲飛師弟出來的時候,魔龍石也並非不在了。”這個時候隻想為雲飛解脫冤屈,他相信雲飛沒有拿走魔龍石,畢竟那麼大的盒子,不可能隨身攜帶不被發現。
孫田剛也說道:“是啊!雲飛師弟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他能把魔龍石放在哪裏呢!再說,盒子上還有結界,他也無法破除。”
清風真人點點頭,道:“不錯,你們說的都很對,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他是魔道之人呢?”他聲音冰冷,在飄渺殿內回蕩開來。
雲飛連忙說道:“不,我弟弟絕對不可能是魔道之人。”他知道,若是雲飛拿都了魔龍石,最多逐出師門,如果雲飛是魔道之人,必死無疑。
歐陽尋也不顧自己的身份,大聲道:“掌門師兄,難道隻是一句懷疑,就能證明雲飛是魔道之人嗎?”
清風真人站起身,看向大殿之外,隨即說道:“你們是否記得在水雲宗的一幕?”
歐陽尋不知道清風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點頭道:“記得。”
清風真人看向雲飛,肅然道:“暗夜攻擊雲飛後,胸前的傷口還記得吧!如果他沒有修煉魔道法術,傷勢豈會恢複這麼快?”
孫田剛想起下山以後發生的事,點頭道:“是啊!雲飛師弟的經脈的確比我們堅韌許多。”說到這裏,他猛然想到什麼,不禁說道:“難道雲飛師弟真的是魔道之人?”
歐陽尋哈哈大笑起來,道:“難道經脈堅韌就是魔道之人嗎?難道你們忘記他體體還有一件強大的法器嗎?”
雲起等人並不知道雲飛體內還有強大的法器,聽見歐陽尋的話後,心中一驚,都一臉疑惑的向雲飛看去。
雲飛沒有說話,依舊看著地麵,好像審判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默然無關的路人。
清風真人問道:“就算擁有強大的法器有怎麼樣,你聽說什麼法器能改變經脈的堅韌程度嗎?”
“這……”歐陽尋一時答不上來,但還是肯定道,“就算不能,雲飛也不可能是魔道之人。”
高燕站起身來,問答:“如果魔龍石不是他拿的,那去哪裏了呢!”
歐陽尋見高燕也懷疑雲飛,不禁冷笑道:“師妹,這句話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魔龍石。”
“哈哈……”高燕大笑道,“想不到歐陽師兄也有護短的時候,難道你不知道魔道之人對我們正道的威脅嗎?”說完,又看向雲飛,繼續說道:“如果魔道之人於今興起,向中原地帶進攻而來,如果雲飛真的是魔道之人,你想過後果嗎?”
歐陽尋凝視著高燕,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雲飛真的是魔道之人,後果我一人承擔。”
“你一個人能承擔的了嗎?”四長老的憤然的問道。他的身上釋放出一股龐大的氣息,鎖定了歐陽尋所在的位置。
歐陽尋沒有一絲退縮,同樣釋放出強大的氣息,全力抵抗著,同時沉聲的說道:“可以。”
大長老站起身來,擺手道:“這麼爭論下去也沒有結果,以我看還是……”
歐陽尋打斷道:“無論怎樣,都不能誅殺雲飛。”他的身上白光大作,掙脫了四長老氣息的鎖定,青光一閃,閃雷劍兀自出現在右手之中,把雲飛護在身後。
雲起等人被歐陽尋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連忙閃到一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歐陽尋竟然為了雲飛同飄渺宗眾人為敵。其實歐陽尋也不想這樣,他之所以這麼說,並非雲飛是他最優異的弟子,而是雲飛又有一顆善良的心。
大長老眼中閃過一閃殺意,冷聲道:“歐陽尋,你想背叛師門嗎?”
歐陽尋臉色肅然,凝聲道:“我隻想要一個公證的機會。”
大長老冷笑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怎樣?”
雲飛看見師父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裏一陣難受,他知道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大長老的決定。身影一動,突然出現在歐陽尋的身前,驀地跪在地上,道:“師父,不要再和他們爭論了。”他知道說再多的話,也無法洗去拿走魔龍石的冤情。
歐陽尋凝視著眼前的弟子,問道:“雲飛,你何必這樣呢?”他知道雲飛擔心自己受到牽連,但是,在召出閃雷劍的那一刻便想清楚了,就算在這裏動手,也不能讓諸位長老把雲飛斬殺於此。
雲飛搖搖頭,道:“師父,也許我命該如此吧!”說著,不禁歎息一聲。
大長老看向雲飛,道:“既然雲飛這麼說了,按飄渺宗的法則,應當立即斬殺。”
雲起心裏一慌,忙說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們怎麼能隨便殺人,這和魔道之人有什麼區別。”
清風真人肅然道:“雲起,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傳了出去,飄渺宗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雲飛反駁道:“師父,這點我知道,但是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大長老袖子一揮,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除非雲飛能證明自己不是魔道之人。”
雲起仿佛抓住了什麼,忙問道:“如何才能證明?”
大長老說道:“這很簡單,隻要他能經受我一掌不死,那就能證明。”
歐陽尋大笑道:“大長老,你這是證明雲飛並非魔道之人嗎?我看你是想借這個機會,殺死他吧!”
大長老回答道:“殺與不殺,有何區別?”
歐陽尋凝視著大長老,質問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大長老肅然的說道:“不錯,這樣身份不清的弟子,留在我飄渺宗有何用。”
歐陽尋冷笑道:“飄渺宗一向賞罰分明,沒想到居然這樣,實在讓我失望。”
清風真人接道:“師弟,你這麼說可就錯了,除非你能證明雲飛不是魔道之人,否則我等也沒有任何辦法。”
歐陽尋憤然說道:“雲飛上山前沒有半點修為,這些年來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難道還不能證明嗎?”
清風真人問道:“那你說雲飛的修為為何提升這麼快。”
歐陽尋回答道:“這是他努力修煉的結果。”
清風真人繼續說道:“雲飛身懷魔道氣息又做何解釋?”
歐陽尋顯然一愣,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以雲飛,而後說道:“掌門師兄,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清風真人看向身旁的孫劍波,道:“劍波,你把空明當初和你說的話再說一遍。”
孫劍波有些猶豫的說道:“師父,那件事和空明師弟的猜測,還不能……”
清風真人打斷道:“我讓你說就說,不必說這些話。”
“是。”孫劍波說道,“當初空明師兄懷疑雲飛修煉過魔道法術,因為天光寺修煉的無量壽經對魔道氣息最為敏銳……”
“可能雲飛被魔道之人攻擊後留下的魔道氣息呢!”歐陽尋說出心中的想法。
此時天色已黑,月光照射在大殿之外,眾人依舊在為雲飛是不是魔道之人而爭論著。大長老看了一眼眾人,起身向殿中走去,肅然道:“不用爭論了,我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雲起聽見以後,驀地跪在地上,求情道:“師父,弟弟身上還有很多迷團,如果這樣……”
大長老打斷道:“雲飛都沒有解釋,你又何必求情。”
雲飛突然站了起來,笑道:“大長老,我並非不想解釋,而是我的解釋根本沒有用。”說完,看向孫劍波,繼續說道:“當初的事,我已經和空明師兄說的很清楚,想必孫師兄也知道其中的經過,現在懷疑我是魔道著人,我無話可說。”他的確修煉過魔道法術,又是喋血門門主,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是魔道中人。
大長老說道:“你知道解釋沒有用,何必再說。”說完,手腕一動,清光頓時閃現,一股龐大的真元力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周圍快速擴散。
歐陽尋猛然咬牙,再次出現在雲飛的身前,質問道:“你們真的要斬殺雲飛。”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大長老沉聲問道。
一旁的吳霜也跪在地上,懇求道:“師父,掌門師兄,諸為長老,請你們把事情調查清楚再下結論。”
高燕看見吳霜跪下,大聲說道:“快點起來,不要給他求情。”
清風真人也對雲起說道:“雲起,你也起來吧!這是我等共同的決定。”
孫田剛等人也同時跪下,道:“請諸位長老調查清楚,再決定。”雖然他們和雲飛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當初在小鎮中麵對暗月樓弟子時,如果不是雲飛,他們早就死在魔道之人的劍下,他們也不相信雲飛是魔道中人。
四長老脾氣火暴,看到這樣的一幕,憤然道:“怎麼,都反了嗎?”
雲起回答道:“四長老,弟子沒有造反,隻是想把事情調查清楚。”
四長老笑道:“現在還不清楚嗎?以前發生這樣的事,還不是……”說到這裏,他仿佛想到什麼了,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但是諸位長老和五峰峰主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清風真人點點頭,凝聲說道:“四長老說的不錯,如果事情沒調查清楚,又要做出結論,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
歐陽尋不能清風真人說完,連忙打斷道:“不行,決不能讓雲飛去那個地方,這與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清風真人心意已決,沉聲道:“如果他真的不是魔道之人,在那裏會活下來的。”
雲飛凝視著眾人,問道:“什麼地方,我去。”他不想看到師父受到牽連,固然才有此一說,如果他不去的話,雲起等人為他求情,同樣要受到責罰。
歐陽尋慌忙說道:“不行,你不能去那個地方,凡是犯了錯誤,去那裏的弟子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他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心中異常的擔憂。
雲飛淡然一笑,不在意的說道:“也許我可以活著出來呢?”他並不怪飄渺宗的決定,如果換做自己,也會這麼做的。一名魔道中人在正道之內會產生怎樣的後果,誰都想的到,畢竟飄渺宗是正道第一大派。
清風真人微微一笑,道:“我相信雲飛能從那裏走出來。”他的笑容,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虛偽,甚至有一些厭惡。
歐陽尋想了一下,歎息道:“既然如此,能否讓我送雲飛前去?”
大長老拒絕道:“不行,這次事關重大,必須我們五大長老同去。”
歐陽尋有些氣憤的說道:“大長老,我連送弟子前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大長老點頭道:“不錯,剛才你已經違背了飄渺宗的法規,沒有追究你責任已經饒恕你了,你還想怎樣?”說完,再次釋放出龐大的氣息,如果歐陽尋敢反對他的判決,他必然會出手製服。
歐陽尋剛想提升真元力,雲飛伸後放在他的肩膀上,道:“師父,不用了,我會平安回來的。”
清風真人從殿上走了下來,道:“現在就出發吧!”
雲飛點點頭,向大殿外走去,看著夜空,他突然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是那麼的可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何要飄渺宗高層要如此對待自己,修煉魔道法術又怎樣,卻沒有傷害過任何正道之人,而他們卻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清風真人手腕一動,一股渾厚的真元力把雲起等人的身體脫起,肅然道:“都回去修煉吧!”
“師父……”雲起依舊不信的說道,“弟弟他和我一起長大,絕對不是魔道之人。”
清風真人擺擺手,道:“這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他不是,也和魔道之人脫不了關係。”他的聲音異常肯定,好像從雲飛的身上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
吳霜不禁問道:“就算他是魔道之人,並沒有做過壞事,也要至於死地嗎?”
清風真人點點頭,道:“不錯,如果現在不除,等他羽翼豐滿,想要除去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知道身壞兩種法術的艱難,也知道修煉有成道行難以估量。就算他這樣的境界,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五大長老走到歐陽尋的身前,身影一動,快速的把他包圍在其中,同時釋放出強大的真元力,鎖頂他的氣息。而後釋放出太極結界,把他控製在其中,結界上僅僅留下一道拇指大小的氣孔,以供呼吸。
歐陽尋有些意外的問道:“五位長老還不相信我嗎?”
大長老說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實在讓我失望,回去以後好好反省,這樣的心態如如何追求天道?”
歐陽尋冷笑道:“天道,追究天道就能救下我的徒弟嗎?”
五大長老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向飄渺殿外走去,雲起等人也離開了。偌大的殿堂內隻有一個人,一道結界,還有一把閃爍著白光的仙劍。看著身前的結界,歐陽尋快速的受起閃雷劍,冷冷一笑道:“天道,什麼狗屁天道,我隻想救下自己的弟子。”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既然有些哽咽。
葬天穀名如其意,就算天神在此,亦無法活著出來。
如此恐懼的地方,並非人力形成,而是數萬來以前就以天地之力孕育出來的絕地,凡是進去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出來過。由於此地在飄渺宗境內,久而久之,便成為責罰一些犯過大錯,又無法查清弟子的禁閉之地。
說是禁閉,其實和斬殺他們沒有什麼區別。隻是前者太不人道,後者以天地之力做為懲罰。飄渺宗內甚至有一個規定,凡是從葬天穀內活著出來的弟子,就算之前犯了再大的錯誤,也可以既往不咎,並且恢複先前的地位。
黑夜中七道身影閃過,眾人便來到一個山穀前,他們並沒有向山穀下落去,而是站在一座高山突起的地方。這片地方足以容納十多人,地麵極為平坦,好像是人工開鑿而成。雲飛站穩以後,借著月光向山穀看去。
山穀很是奇特,周圍全是巍峨險峻的高山,惟獨下麵有一片空地。山脈周圍並沒有弟子警戒,四周必定擁有強大的結界,大長老對其餘四名長老點點頭,道:“開始吧!”說完,五名長老的身上同時釋放出道道青光,青光內蘊涵著龐大的真元力,在他們的壓縮下,形成一道巴掌大小的真元球。
看到五名長老以真元力便能壓縮成真元球,雲飛心中異常驚駭,這需要怎樣的道行才能做到。就在這裏時候,五大長老手腕一動,真元球驀地向山穀口飛去,空中閃過五道青光,真元球飛到穀口時停了下來,青光在他們的控製下驟然閃爍,真元球內的能量漸漸消散,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此刻,雲飛看到山穀口出現一道成年人身體大小的結界口,五大長老同時閉上雙眼,調息起來。清風真人指向結界處,肅然說道:“進去吧!如果你有能力從這裏出來,今日發生的事會既往不咎,你還是飄渺宗的弟子。”
雲飛仿佛想到了什麼,問道:“難道我現在不是飄渺宗的弟子了?”他心裏奇怪,為何清風真人說出這樣的話。
清風真人點點頭,說道:“不錯,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飄渺宗的弟子了,直到你從裏麵出來,才能恢複你先前的身份。”
聽見清風真人的話後,雲飛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淡然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先下去了。“已經不是飄渺宗弟子,又何必在恭敬的說話,也許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永遠告別了當初的身份,想起歐陽尋驚恐的神情,他知道在這裏山穀內可謂是九死一生。
進入山穀以後,天空的結界頓時合並,處於半空中的雲飛回頭朝來的方向看去,卻驚訝的發現,根本看不到外界的一切,這裏好想隻一片隔絕之地。天空灰蒙蒙的,即使沒有月光,也能看到山穀內的一切
這些亮光並非是天空上的月光散發出來的,而是一股股龐大的能量,剛才看到灰色光芒,隻是這片山穀的一部分。在灰色光芒的旁邊,還有青光、黑色、金光、甚至還有紫光,隻是紫光很少,一閃即逝。
雲飛的身體落在地麵上,腳下是一塊石碑,上麵寫個三個大字“葬天穀”。三個字仿佛具有無盡的魔力,他的身體一陣顫抖,體內的血液翻騰起來,經脈也有些紊亂。雲飛連忙盤腿而坐,壓住體內紊亂的經脈和氣血。
進入修煉之中,雲飛驚訝的發現,這片山穀內沒有靈氣可以吸收,隻有一股股龐大的能量,以他此刻的道行,別說吸收這些能量,即使想吸收一些,也是不可能的事。想到這裏,他從修煉中醒來,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吸扯著他的身體,不禁冷笑道:“難怪這裏有去無回,恐怕想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既然來了,就去麵對吧!
雲飛站起身來,朝前方走去,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裏麵生長著奇怪的樹木。這些樹木的顏色是灰色的,同天上的光芒一樣,它們沒有樹葉,也沒有枝杆,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竹葉的竹子。
雲飛走在樹林裏,發現這些樹木高的驚人,最矮的一棵,也有十多丈,那些高的,直破天際,即使現在的道行,在光線昏暗的環境下,也看不出這些樹木究竟有多高。不禁摸向一棵樹木,卻發現這些樹木極為堅硬,甚至比石頭還要硬上幾分。
樹林內極為雜亂,一些碎石淩亂的躺在地上,甚至還有一些法器,不過從法器的樣子來看,都是最普通的法器,鏽跡斑斑,不知道經曆多少年代的洗禮。又走了片刻,那股吸扯之力更加強大,先前還能用真元力抵擋,此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體被吸了進去。
雲飛隻覺得頭腦一片眩暈,那股吸扯之力便消失了,消失的同時,雲飛的身體也落在一片空地上。這片空地的上方,不在是灰色的能量,而是青色,看起來更像是道家法術中的修真之力。就他他釋放真元力感受兩股能量是否同源時,又是一股能量傳來,把他的身體強行吸走。
半個時辰過去了,雲飛不知道被那些強大的能量吸走了多少次,好像皮球一樣被人踢開踢去,先前,雲飛怕受傷,還釋放一絲真元力抵擋,但是被吸扯幾次後,發現這些能量並沒有攻擊的能力,於是任憑吸扯。
隻是吸扯的時候頭腦一片眩暈,落地之後屁股被摔的很疼,仿佛要裂開了一樣。當雲飛第十一次摔在地上時,他站起身來,對真天空大聲的罵道:“你想摔死我嗎?”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卻沒有人回答。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雲飛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吸扯之力大的驚人,即使擁有飛升境界的修行著,恐怕也無法抗衡。而他,僅僅隻有六轉金身的境界,要活下去,幾乎比飛升還難。說也奇怪,被他大罵以後,並沒有出現吸扯之力,他也能靜下心看,觀看著周圍的環境。
山穀大的驚人,被四股龐大的能量籠罩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中間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道紫光若隱若現。山穀的地麵上更是奇特,除了山穀口沒有樹木以外,裏麵全是一樣的樹木,樹木卻因為上方的能量不同,而產生不同的顏色。
雲飛此刻正處於四方的青光之下,周圍全是青色的樹木。研究了片刻,終於發現那吸扯之力就像是外界的旋風一樣,並非同時出現,而是一股一股的,每出現一次,都要圍繞著山穀轉一圈。說也奇怪,這股能量就是不經過中間的那片領域,由於離的太遠,他也不知道中間那片領域中究竟是什麼模樣。
想了片刻,雲飛不禁向中間那片領域走去,先來還沒有覺得,當他走在樹林內才發現山穀大的驚人。走了半個多時辰,離中間那片領域依舊那麼遠。一天沒有吃飯,餓的有些難受,真希望眼前的樹木能變成麵條。
這裏沒有內水,也沒有食物,如何才能在這裏生活下去呢!
突然,他發現天空上的青光比先前亮了許多,算算時間,此刻也到了白日,難道白天能量比晚上強大嗎?想到這裏,不禁訕笑起來,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找到食物,弄不清這裏的地形,便會死在葬天穀中。
難怪這裏被稱為葬天穀,就算道行高深之人,在沒有沒有靈氣吸收的情況下,也會死吧!
上天真的讓我命絕於此嗎?看著天空,雲飛心裏是那麼的不甘,魔龍石丟了,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飄渺宗的人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把自己送到這裏來呢!原來正道之人也是自私之人,遠遠沒有民間傳說中那麼偉大。
雲飛扶著一棵樹木,凝聲道:“天讓我死,我偏不死,既然樹木能在這裏存活下去,我為何不可呢!”手腕一動,風雲神劍兀自出現在右手中,快速出鞘,徑直的向樹木看去。隻聽叮當一聲,劍身被一股大力彈了回來,手震的微微發麻。
樹木上僅僅留下一道細微的痕跡,可以看出樹木的堅硬程度。雲飛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提升起體內寶貴的真元力,向樹木砍去,不顧震麻的右手,快速的砍著,大約砍了半個時辰,才砍出一道拇指寬的深痕。
為此,雲飛也消耗了一層的真元力。真元力是除了食物以外,此時最寶貴的東西,因為每消耗一層真元力,就會少一層,,在沒有找到補充真元力的方法時,他隻能盡量減少真元力的消耗。可是此刻,他已經餓到頭昏眼花的地步了,根本沒有心情顧慮那麼多了。
看著樹木上除了一道深痕以外,並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雲飛有些猶豫了,究竟是砍還是不砍,如果耗盡全身的力氣砍下一棵樹木,並且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不如不砍。他看了半晌,也不認為這棵樹可以充饑。
就在這裏,天空之上再次產生吸扯之力,由於這一次雲飛在地麵上,終於看清那股能量是什麼了!原來是一陣能量旋風,那吸扯之力便是能量旋風產生的。同時,他也發現旋風產生的同時,四個方位的天空黯淡一些,也就是說,這股能量是因天空上的能量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