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薑多不滿的臉色漸漸好轉,不禁向周圍看去,果然發現如方穀說的那樣,連忙走到方穀的身邊,低聲問道:“大師兄,你是說這裏有埋伏。”他額頭上冷汗連連,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剛才深入樹林,恐怕是有去無回。
方穀緊握著天雷劍,警戒著周圍,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片樹林內起碼埋伏著高於我們十倍的敵人。”
“十倍?”薑多倒吸一口涼氣,道:“大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方穀歎息一聲,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說著,他提升起全部的真元力,天雷劍上散發出耀眼的白光,隨即說道:“等下我施展法術,看下這片樹林的情況,你們注意警戒。”
天空沒有月光,一片漆黑,縱然眾人道行高深,也無法看清太遠的距離。但是,如果有光線射出,所看的距離要比此刻遠上幾十倍。方穀臉色肅然,天雷劍橫立在身前,左手掐動法訣,凝聲道:“乾坤太極,飄渺神通,天地萬物,電閃雷鳴,以我為……”
雷電法術還沒有施展出來,樹林內道道黑影閃動,快速的向眾人直射而來。趙興身影一動,連忙出現在方穀的身前,手中的法器釋放出道道紅光,厲聲道:“保護大師兄。”說著,仙劍中揮出一道火光,朝迎麵而來的黑影飛去。
火光閃現,樹林內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上百名暗殺者同時出手,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一身,此人正是暗地。暗地的旁邊躺在著一人,卻是雲飛,雲飛臉色蒼白,雙手被繩子捆綁,繩子為黑色,表麵有流光閃動,顯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暗地冷冷一笑,下達著命令:“把他們全部殺了。”
暗殺者揮動出手中的暗月盤,向方穀等人攻擊而去。站在前麵的趙興被攻擊的最多,還未等他施展法術,身體上就遍體鱗傷,倉促防禦時,被一道暗月盤擊中胸部,骨骼切斷的聲音隨之傳來。若不是一旁的楚誠及時出手,這一擊足以奪取他的性命。
漆黑的夜空烏雲滾滾而來,轉眼間飄落在樹林的上空,一道炸雷響過,絢目的閃電橫空出現在天際。這片一眼無法望到邊際的樹林,在電光強烈的照射下,已如白晝。當方穀最後一個“落”字響起時,巨大的閃電徑直落了下來,目標正是不遠處的暗地。
暗地臉色再變,連忙向樹林深處閃去,可是閃電仿佛鎖定了對方,不落在他的身上絕不停止一般,在空中奇跡般改變了下落的軌跡。粗壯的閃電驟然間落下,落在暗地的身上,發出劈啪的聲響。聲音過後,空氣中彌漫著黑色的霧氣,霧氣隨風散去,才露出暗地的容貌。
暗地身上,原本穿著的黑衣已經燒焦,頭發被閃電中巨大的能量化為烏有。他臉色漆黑,仿佛多年燒碳的夥計,雙眼中閃躲著憤怒。凝視著方穀等人,憤然喊道:“把他們給我殺了,不要留下一個活口。”
在暗地的命令下,上百名暗殺者輪番對方穀等人進行攻擊,這些暗殺者並沒有施展法術,而是揮動著手中最具有攻擊性的法器。暗月盤每揮動一次,就有人受傷,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方穀等人的身上都已傷痕累累,傷勢最重的要數趙興,此刻內眾人圍在中間,勉強施展治療法術。
雲飛頭腦沉重,但意識依舊清醒,看到眾人傷逝越來越重,卻不願意離去,心裏異常的難受,低聲道:“諸位師兄,你們快走吧!不要管我了。”艱難的釋放出一道風係法術,把他的聲音傳了出去。
方穀一邊揮動著手中的天雷劍,一邊說道:“小師弟,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由於沒有時間凝聚法術,他們隻能勉強的抵擋。他們也不知能堅持多久,在前來的時候,便向正道之人發出了信號,希望他們能快一點趕來。
眼見方穀等人就要堅持不住,卻沒有一點辦法,雲飛心裏異常的內疚。如果道行再高一些,方穀等人豈會受傷,水寒也不會為了他透支體內的真元力。時間緩緩地流逝,道行最弱的薑多,已經倒在血泊中,若不是方穀為他抵擋了大部分的攻擊,身體早就被暗月盤切為幾斷。
就在這時,樹林深處一個聲音傳來,“暗地,我們之間的帳,應該算一算了吧!”
暗地聽見聲音以後,身體明顯一振,隨即轉過身,朝身影的方向看去,失聲道:“誰?”由於手中沒有了法器,體內的魔元力所剩無幾,不得不提高警惕。
“哈哈!”一聲笑聲後,數十道身影出現在暗地身前,領頭一聲憤然的說道:“暗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對方身穿黑衣,手中拿著一把大刀,刀身上雕刻著龍紋,當他看到雲飛時,不禁一愣,失聲道:“門……”說到這裏,視線轉移到旁邊的方穀等人身上,連忙改口道:“小子,原來你也在這裏。”
雲飛知道對方在和自己說話,不禁抬起頭看去,發現剛才說話的人正是喋血門的天龍。心裏一喜,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點頭道:“是我,想不到在這裏遇見你們。”
方穀等的人臉上出現異樣的神情,他們決然沒有想到,雲飛會認識魔道之人,聽他們的語氣,好像不止一次見麵。方穀心中疑惑,連忙向身邊的幾位師弟,發現他們同樣露出茫然不知的神情,不禁問道:“小師弟,他們是?”
雲飛心裏苦笑,他和喋血門的關係絕對不能說出,想了一下,才說道:“他們是魔道之人,當初下山除魔的時候遇見過。”這麼說,方穀等人可能不會相信,但此刻的局麵,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天龍微微一笑,連忙說道:“暗地,這是我們魔道之間的事,和正道的人沒有關係,放了他們吧!”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方穀等人。
暗地冷冷一笑,道:“既然幾承認自己是魔道之人,這個時候就應該共同對付正道,豈有放了他們的道理,難道你不怕成為所有魔道門派的敵人嗎?”
天龍佯裝害怕的說道:“我當然怕,但是我更怕被你們暗月樓滅門。”
“你……”暗地心裏明白,此刻同喋門血戰鬥絕對是不明智的想法,甚至會全軍覆沒。
天龍冷冷一笑,道:“怎麼,不會怕了吧!”
暗地不屑的說道:“我們暗月樓何等強大,怎麼會怕喋血門這等小派,有本事就……”
天龍打斷道:“別在這裏和我說話,有本事就打一場,看誰死在這裏。”說著,手中的斬龍刀釋放出漆黑的光芒,龍吟之聲響徹天際。
雲飛終於明白,先前聽見的龍吟聲是從何而來,也證實了當初的想法。暗地帶著暗者者攻擊天龍等人,後來天龍等人被攻擊的毫無還手之力,便帶著喋血門弟子逃離。後來,暗地在追蹤沒有結果的情況下,遇見了他和水寒,於是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至於天龍為何在離開後輾轉回來,雲飛心裏也有了想法。天龍等人並沒有走太遠,躲避在樹林的一處恢複魔元力,後來聽見暗地等人同暗地戰鬥的聲音,便想回來看個究竟,但他們發現暗地身負重傷,便生起誅殺之意。
暗地見天龍果真要出手,心裏更是驚駭,不禁後退了一步,道:“我現在可沒時間陪你玩下去,有時間來暗月樓找我。”說著,對身邊的上百名暗殺者說道:“我們走。”身上釋放出黑色的霧氣,向樹林深處飛去。
天龍早就認定暗地不會同他戰鬥,連忙向暗地追了過去。一個身負重傷,一個魔元力充沛,結果可想而知。天龍轉眼間天龍便追上了暗地,手中刀光閃動,一道凜冽的道光帶著聲震四野的龍吟聲響過,一道龐大的攻擊落在暗地的身上。
暗地甚至連施展法術的機會都沒有,便從空中摔落下來,吐出一口鮮血,扶著身邊的大樹,艱難的站了起來,憤怒的問道:“難道你想與天下魔道為敵嗎?”
天龍不屑的說道:“別以為你們暗月樓在魔道中最有勢力,就能代替天下魔道,今天我殺了你又怎麼樣,如果有能力,你們暗月樓我一樣會夷為平地。”
暗地畢竟是暗月樓四大暗殺者之一,即使無力抵擋,也不會輕易求饒,冷聲道:“不錯,我今天是落在你的手中,殺了我之後,你們喋血門等著滅門吧!”說完,哈哈大笑一聲,命令似的說道:“兄弟們,為了暗月樓的明天,我們和喋血門的混蛋拚了。”
那些暗月樓弟子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提升魔元力,釋放出一道道暗月斬,攻擊的目標正是站在一旁的喋血門弟子。這次,喋門的除了四大長來以外,來到大半弟子,其中也有天讓,天讓對雲飛點點頭,興奮的召喚出法器,黑風珠在他的控製下,驟然擴大十倍,大聲喊道:“喋血化刃。”
所有喋血門弟子沒有任何猶豫,驀地舉起手中的長刀,向右肩砍去。鮮血順著長刀流下,刀身上散發出血紅的光芒,眾人臉上無不帶著興奮之色,仿佛被砍的人不是他們,而是與他們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
喋血化刃是喋血門三大絕技之一,在小鎮的時候雲飛便見識到這道法術的厲害。吞噬施法者身上的血液以後,長刀之內擁有的攻擊力便會成倍的增加,刀口會變得異常鋒利。一般的法器想要與其抗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暗地看到喋血門弟子竟然施展絕技同暗殺者戰鬥,冷冷一笑,道:“很好,今天不拿出點本領,你們喋血門還以為我們暗月樓無人了。”話落,他的身體驟然飛起,雙手在空中快速掐動法訣,黑的霧氣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暗器大小的能量體,隻見他右手一揮,驟然向太內龍攻擊而來。
天龍臉色一變,在空中快速的閃動,驚駭道:“暗殺者的暗殺技?”那道能量從他的肩膀旁射過,雖然沒有傷到他的身體,卻讓他額頭上一陣冷汗,顯然知道被這暗殺技攻擊之後,會有怎樣的結果。
暗地施展這道法術後,身體變的異常的虛弱,從空中落了下來,吃力的說道:“想不到你道行進展這麼多,連暗殺技都上不了你。”其實,他想的並非全對,如果在魔元力充沛的情況下施展暗殺技,天龍即使可以閃開,也會受傷。
兩人的戰鬥已經結束,天讓等人同暗殺者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施展喋血化刃之後的眾人,異常的興奮,越打越激動,戰鬥到了最後,完全是一麵倒的局麵。即使那些暗殺者像暗地那樣施展暗殺技,也沒起到一絲效果。
施展過暗殺技的暗殺者見如此戰鬥下去,他們根本躲避不了死亡的命運,相互看了一眼,放棄了抵抗。一旁的天龍仿佛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連忙喊道:“快點閃開。”喋血門弟子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還是依照天龍的命令閃躲到一旁。
就在這時,幾名暗殺者身上散發出黑色光芒,光芒一閃,帶著龐大的能量產生了爆炸。爆炸仿佛是一個導火索,一個接一個的響起,空氣中頓時被龐大的衝擊力覆蓋,那些還沒有施展自爆的弟子頓時被炸的粉碎,化為血雨飄蕩在空氣中。
一陣狂風吹落,彌漫著空中的血腥氣味飄蕩開來,讓人不禁惡心。方穀等人在戰鬥開始的時候,就閃到了一邊,當他們聽見爆炸聲後,心裏異常的驚訝,早就知道暗殺者終極絕技是自爆,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遇到了。
要知道一名合格的暗殺者,除非遇見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否則不會選擇自爆。自爆和碎丹的結果是一樣的,他們的靈魂永遠的消失,甚至連轉生,或者修煉散魔的機會都沒有。
“白癡!”暗地低聲罵了一句,顯然對暗殺者的做法極為不滿。
天讓等人已經來到天龍的身邊,聽見暗地的話,天讓冷笑道:“你的手下全部的都死了,你要不要去陪他們?”
暗地冷冷一笑,道:“你不怕我自爆嗎?”
天讓反問道:“你會嗎?”
暗地笑道:“我是不會,但我也不會被你們抓過去。”說著,右手快速向喉嚨掐動,隻聽見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他的身體一陣痙攣,隨即倒在地上。
一旁的喋血門弟子不禁問道:“副門主,暗地為何不自爆?”
天龍回答道:“靈魂隻有一次,有多少人敢於去做。”此刻,他儼然想到了當年的楚風,不禁歎息一聲。
眾人一片茫然,不知道天龍話中的意思,有些喋血門弟子認為自爆才是魔道之人最終的歸宿。可是心裏這麼想,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天讓忽地想起什麼,失聲道:“哥,不好了,門主還在那裏。”
雲飛離爆炸的中心雖然有一段機會,但在無法凝聚法術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受傷。天龍身影一閃,迎著血雨腥風,朝雲飛所在的方向尋去,當他看到雲飛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連忙把他扶起,並且把手放在脈搏上。
證明一名修真者是否已經死去,並非與呼吸有關係,即使沒有呼吸,重要脈搏還在,憑借修行著奇特的法術,依舊可以獲得生機。天龍心裏也是異常的緊張,如果雲飛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推脫不了責任。
天讓等人同樣站在天龍的身邊,看到天龍眉頭緊瑣,天讓不禁問道:“哥,門主怎麼樣了?”
樹林中腳步聲響起,方穀等見艱難的走來,他們的身旁還跟在水寒。由於眾人身上都有傷勢,移動的速度很滿,水寒看到天龍人人圍在雲飛的身邊,連忙喊道:“你們想做什麼。”手中沒有了法器,想要瞬間施展法術也無法做到。
方穀緊緊的握著天雷劍,憤然道:“放開小師弟,不然……”
天龍鬆開放在雲飛脈搏上的左手,驀地把他抱起,平聲道:“你們的小師弟已經傷成這樣,就算我放開他又能怎樣。”說著,他看向天際,數十道流光閃動,知道正道之人已經趕來,便說道:“如果我放開他,被你們正道之人包圍,豈不是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
水寒上前一步,道:“你放了他,我跟你你們走。”她臉色肅然,沒有一絲猶豫。
天龍等人不禁一愣,決不是因為水寒絕美的容顏,而是因為她剛才的那句話。由於他們不知道水寒和雲飛之間的關係,固然感到驚訝,一個女子竟然為雲飛如此犧牲,那需要多大的勇氣。
天龍沒有回答,想了一下才說道:“你身上的傷並不嚴重,萬一你跑了怎麼辦?”說著,看向懷裏的雲飛,接著說道:“難不成要我把你也綁了?”
水寒點頭道:“你們可以把我綁了,隻要放了他,我什麼都聽你們的。”
方穀連忙說道:“小師妹,萬萬不可。”前來的時候,歐陽尋已經交代過,即使付出性命,也要保護好水寒。
天龍臉色一變,隨即說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們玩下去,再見。”說完,對天讓等人點點頭,身影一閃,化為一道黑光,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這句再見,說的方穀等人極為疑惑,由於雲飛被魔道之人帶走,眾人心情低沉,並沒有多想。
水寒凝視著天龍等人離去的方向,眼淚簌簌的流了出來,心異常的疼痛。看著心愛的人被帶走,卻沒有一絲辦法,這種感覺,除了親身經曆,根本就無法感覺到。此刻,她好恨自己,如果道行再高深一些,又怎會發現此刻的一幕。
天龍帶著雲飛在空中快速的飛行,大約飛了半個時辰,眾人來到一處山脈,山脈上房屋並不多,但是其中的樹林中卻隱藏著不少修魔者。眾人剛落在一片空地上,便聽見一個聲音從旁邊的樹林內傳來:“誰。”
天龍沒有回答,抱著雲飛快速的向前方的房屋內飛去。天讓手腕一動,一道黑光閃現,接著,他手中多了巴掌大小的銀色令牌,牌子上學個一個鮮紅的“血”字。雖然隱藏著樹林內,但還是看到了血字,見牌如見人,對方恭敬的說道:“參見副門主。”
這塊令牌代表著副門主的身份,由於雲飛的傷勢加重,不能耽誤時間,天龍早知會被發生這樣一幕,在前來的時候把這塊令牌交給了天讓。
天讓歎息一聲,對身邊的喋血門弟子說道:“我去看看門主,如果有不名身份的人闖來,殺無赦。”
一間沒有裝飾的房間內,雲飛躺在木床上,天龍坐在床沿,身體上釋放出濃鬱的黑色霧氣,雙手不停的變化的動作,每變化一次,身體上的霧氣就濃鬱一分。隻聽“吱”的一聲,門開了,天走了進來,問道:“哥,雲飛兄弟怎麼樣了。”
天龍一邊施展法術,一邊回答道:“他沒事,你在旁邊警戒,不要說話。”身體上的黑色霧氣越來越濃鬱,當彌漫整個房間時,霧氣覆蓋在雲飛的身上。隻見他雙手突然合並,黑色的霧氣中閃現出道道血光,雲飛蒼白的臉色恢複了一絲紅暈。
天讓看到天龍施展的法術,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緊緊色咬住下唇,逼迫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法術大概維持了三個時辰,天龍身上已被汗水浸透,雙手緩緩地分開。黑色的霧氣被他凝聚成拳頭大小的黑色能量,而後站起身來,示意天讓把房門打來。門開了一後,天龍手腕一揮,那股黑色的能量帶著呼嘯的風聲飛了出去,飛向高空後消散。
雲飛的臉色已經恢複了紅暈,隻是雙手依舊被捆綁著,他的樣子好像熟睡中的嬰兒。天龍的臉色極為蒼白,顯然剛才的法術消耗了全部的真元力,身體一陣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天讓連忙扶著天龍,低聲問道:“哥,你竟然施展喋血魔功為門主治療。”他的眼中閃爍著驚訝之色,顯然無法相信剛才的一幕。
天龍微微一笑,來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平聲道:“弟弟,你要記住,雲飛兄弟是我們的門主,我們不可以有異心,知道嗎?”
天讓可頂的說道:“哥,我對雲飛兄弟絕對沒有異心,隻是你使用那道法術以後,真元力短時間內無法恢複。你難道沒有想過,要是暗月門的混蛋找到我們,我們喋血門怎麼辦。”雖然雲飛是他們的門主,但是在他的心裏,喋血門存亡顯然比雲飛的性命重要許多。
天龍看向雲飛,肯定的說道:“有雲飛兄弟在,即使暗月樓的人找到我們,也可以化險為夷。”說到這裏,他停頓片刻,仿佛想到什麼,低聲道:“弟弟,你不知道,雲飛兄弟的傷很重,如果我不施展喋血魔功,恐怕……”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他相信天讓會明白的。
天讓難以置信的問道:“雲飛兄弟真的傷的這麼重?”
天龍點點頭,道:“不錯,他傷的很重。”說著,歎息有聲,繼續說道:“你在這裏守著,我修煉一會。”說著,盤腿而坐在地上,進入修煉之中。
時間過的飛快,當雲飛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這幾日,天讓不斷把真元力輸入到雲飛的體內,並且把解下他手上的奇異法器。雲飛睜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裏一緊,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幕,便知道身在何地。
雲飛連忙提升體內的真元力,卻驚訝的發現,真元力恢複了大半,連忙坐了起來,向房間內看去。當他看到天龍和天讓處於修煉中的樣子,心中一陣感動,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昏迷的幾日,兩人一直在他的身邊修煉。
天龍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三日內雖然恢複了一些魔元力,但是喋血魔功消失的能量實在太多,想要完全恢複,沒有半年的時間絕不可能。雲飛剛想下床走動,天龍從修煉中醒來,欣喜的問道:“雲飛兄弟,你醒了!”
天讓也從修煉中醒來,失聲道:“這麼快就醒了。”
兩人除了欣喜以外,還有一些驚訝。短短三天的時間,雲飛的傷勢不但完全恢複,並且沒有一絲重傷過的感覺,即使喋血魔功的治療效果驚人,但恢複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們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雲飛微微一笑,道:“怎麼,不想讓我這麼快醒來啊!”心情大好,他也開起了玩笑。
天讓連忙擺手道:“我哪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太快了。”
天龍也解釋道:“雲飛兄弟,我也覺得你恢複的有點快,我們受傷以後,起碼要恢複十天半個月。”
雲飛點點頭,歎息道:“這要感謝師父當初給我的天機扇,如果沒有它,我也不會恢複的這麼快。”雖然這些天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但他心裏明白,如果不是天機扇和生死鍾改造過經脈和骨骼,即使他修煉到大成境界,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完全恢複。
聽見“天機扇”三個字以後,兩人身體一振,連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見過門主。”
雲飛被兩人突然發生的舉動下了一跳,連忙釋放出風之力,把兩人的身體托了起來,有些不滿的說道:“天龍大哥,天讓兄弟,你們這是做什麼,我都說了,在沒人的時候叫我名字就好,可是你們做到了嗎?”
天龍忙說道:“門主,如果直接稱呼你的名諱不好吧!”
雲飛微微一笑,道:“有什麼不好,如果還在我的名字後麵加上兄弟兩字,我就以門規處罰你們了。”
天龍不但沒有反對,反而點頭道:“門主,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你,不過……”
雲飛不禁一愣,根本沒有想到天龍會答應,不禁問道:“不過什麼?”
天龍再次跪在地上,凝聲道:“請門主答應天龍,留在喋血門。”
雲飛凝視著天龍,他的眼神一片黯淡,仿佛喋血門在他的帶領下一直處於水生火熱中。想到自己身為喋血門門主,卻未門內做過一件事,不免有些內疚,問道:“天龍大哥,喋血門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天龍沒有回答,重複著剛才的話,“請門主答應留在喋血門。”
雲飛想了一下,才說道:“天龍大哥,我可以答應你,但不是現在。”
天龍抬起頭,怔怔的看向雲飛,隨即懇求道:“自從師父羽化之後,我帶著門內的兄弟在西土之地東躲西藏,暗月樓圍殺行動越來越厲害,幾乎寸步難行。前幾日,又殺了暗地以及上百名暗殺者,暗月樓必定會派出大量高手圍殺,如果門主不願意留下來,喋血門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雲飛並非不願意留下來,隻是留下來以後,飄渺宗那邊又做何解釋,即使事情的原委說出來,誰又會相信。別人不相信也就算了,獲得背叛師門的罪名同樣沒有什麼,但是這麼一來,歐陽尋和諸位師兄必定都會受到牽連,尤其是水寒,到時該如何麵對。
就在這時,門來一陣急切的聲音傳來,“門主,副門主,暗月樓的人殺來了。”
喋血門外,數百名暗殺者凝視著前方不大的房屋,領頭的一人,對於雲飛來說並不陌生,他便四暗月樓四大暗殺這之一的暗魔。房間的門開了,雲飛領先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天龍和天讓,房屋外圍還有上百名喋血門弟子,大多都身負重傷。
暗魔看到雲飛,顯然一愣,隨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的驚疑。
雲飛微微一笑,平聲說道:“允許你在這裏,我就不能在這裏了。”
暗魔冷冷一笑,沉聲道:“你可以在這裏,隻是我有些好奇,莫非喋血門已經落寞到這等地步,居然找正道之人來援救。”
雲飛淡然的看向天際,肅然道:“誰和你說我是正道之人。”
暗魔冷笑道:“平原城一戰,難道你忘了。”
雲飛回答道:“那一戰我沒有忘記,但是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正道弟子。”
暗魔凝視著雲飛,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仿佛在思考當日的事。想了片刻,才說道:“不錯,當日你是沒有說過自己是正道弟子,不過你同正道之人在一起,難道不是正道的弟子?”說完,他微微一笑,仿佛已經證實了剛才的猜測。
雲飛訕笑道:“你說的不錯,可惜我不完全是正道弟子。”
暗魔見雲飛如此一說,冷冷一笑,道:“無論你是不是正道弟子,今天我都要殺了你,當日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雖然雲飛身邊還有上百名喋血門的弟子,但他這次帶來了上百名暗殺者高手,心裏沒有任何擔憂。
雲飛手腕一動,風雲神劍閃多一道青光,兀自出現在他的右手中,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就這麼有信心?”
暗魔仿佛聽見世界上最好笑的話,大聲笑道:“就憑你身邊這些不中庸的喋血門弟子,還要逃脫嗎?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雲飛向身邊的天龍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見機行事,隨即說道:“不錯,我是有些癡心妄想,我還要讓你有去無回。”
“哈哈哈!”暗魔剛才停止的笑聲再次響起,冷聲道,“那我就看看你的道行進展了多少。”說著,長袖一揮,身體上釋放出黑色的霧氣。他並沒有貿然進攻,雖然在人數上占有優勢,但是上次敗在雲飛手中的一幕還記憶猶新。
雲飛驟然提升起體內的真元力,雖然真元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應付暗魔還綽綽有餘。他身體向前走了一步,對天龍等人點點頭,身影化為一道綠光直射而去,驟然向暗魔出手。空氣中道道劍光閃過,風之力形成一道巨大的網,想要把暗魔包裹在其中。
無形的壓力出現在空氣中,暗魔心裏一緊,身影驟然飛起,朝雲飛迎了過去。一綠一黑,兩道流光在空中接觸,雲飛一直沒有施展的寒冰劍氣驀地釋放而出,空氣瞬間寒冷下來,帶著龐大的能量朝暗地的胸口攻擊而去。
暗地心裏驚駭連連,倉促間釋放出一道黑光結界,同時揮出手中的暗月盤,抵擋寒冰劍氣的攻擊。雲飛施展的寒冰劍氣,並非以真元力壓縮寒冰之力進行攻擊,而是在攻擊的瞬間,夾雜了數道劍波。劍波施展的異常巧妙,散發出來的黑色光芒被風之力隱去,縱使暗魔這等修為,也沒有發現。
飄渺宗的四大密法,暗魔豈會陌生,就在他認為兩人的攻擊不相上下時,寒冰劍氣和暗月盤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一股龐大的衝擊力隨之形成,隻聽見“砰”一聲悶響,暗月盤被龐大能量震飛了出去。
暗月盤震飛的速度快的驚人,隻見一道黑光閃過,盤子便飛出十丈以外飛落的方向正是不遠處的一名暗殺者。那名暗殺者修為不低,但是在麵對突如其來的一幕時,沒有反應過來,造成當場死亡。
暗月盤從那名暗殺者的胸前穿過,他甚至連施展法術的機會都沒有,身體便被一分為二。頓時鮮血橫飛,血光四射,微風吹過,空氣中彌漫著血型的氣味。再看那名暗殺者,胸前已經血肉模糊,看起來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泛起惡心的感覺。
暗魔身影一閃,艱難的躲避了風之神網的覆蓋,額頭上汗水連連。他回到暗殺者中間,低聲問道:“你道行進展如此多?”此刻,他已經沒有狂妄的資本了,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放大一些。心裏暗暗有些後悔,這次不應該單獨到來,功沒有領得,反而掉了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上百名暗殺者心裏同樣驚訝,其中有不少人都隨著暗魔去過平原城,固然知道雲飛的厲害。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雲飛居然在一招之間擊敗了他們的領隊,繼續戰鬥下去還有意義嗎?有不少暗殺者已經開始猶豫,目光隨即轉移到暗魔的身上。
暗魔身為隊長,固然知道手下的想法。手中掐動法訣,暗月盤閃過一道血光,回到他的右手中,隨即厲聲道:“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他就一個人。”他知道,如果現在不能穩定眾人的心,接下來的戰鬥隻會葬送更多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