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瀾就沒見到過比陳霜還要上趕著找死的人。
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看到顧昭禾的字跡?!
依然看不清自己的水平在哪裏?
她原本就想靜悄悄地把最後這組參賽作品給打個分,小動靜地給個魁首就算了,可現在陳霜這一嗓子偏偏又把這組作品推到了眾人眼前。
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嗯。”謝微瀾神情越發冷淡,連給陳霜一個眼神都不願意。
什麼東西!
一個普通的商賈之女能攀上他們丞相府,還能跟著過來參加賞菊大會就已經是頂破天的恩賜,居然還不知好歹的騙她!
說什麼顧昭禾的技藝樣樣垃圾,處處拿不出手。
可現在呢?
陳霜不明白謝微瀾為什麼忽然之間又冷淡了下來。
想來應該看顧昭禾和帝塵之間你來我往的不舒服了吧……
她壓低了聲音,側身讓步,方便她們過來評判。
餘音音先湊近了看了眼顧昭禾的臨摹作品。
這已經不算是臨摹了。
雖然還有原字帖的精髓,看上去依然保有楷體的風範,可又多了一絲慵懶和隨意,在原字帖有跡可循的基礎上創造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個人風格。
顧昭禾這副字帖……
寫的確實厲害。
餘音音看的眼中妒火中燒,並不想給顧昭禾增光添彩,卻被她主動問道,“餘才人,您看過之後覺得如何?”
“我不太懂。”餘音音打馬虎眼,“讓謝小姐評價吧。”
她可不想誇她寫出來的東西。
那樣會讓她更難受。
謝微瀾也不想說話,但大家都朝這邊看著,遲遲給不出評價也不是事情,越愣著對她越不利。
可是讓她誇顧昭禾……她又說不出來。
“陳霜。”她幹脆拿她開刀,看向她的臨摹貼,“你寫的這東西還有臉讓我評價?”
把陳霜貶的低一點,就算顧昭禾勝了,臉上也沒那麼大的光。
陳霜愣住,“謝……謝小姐……”
“別喊我名字!”謝微瀾擺出自己的態度,“能寫出這種字跡的人想必心思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居然還有臉口口聲聲把自己稱為我的朋友?”
風向已經轉了。
盡管他們對謝微瀾率先在眾人麵前認可陳霜的心思心知肚明,但在這一刻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站到陳霜對立麵。
“我就說嘛,以陳家的身份怎麼可能過來參加賞菊大會,現在聽謝小姐的意思,是她死皮賴臉擠進來的!是她纏著謝小姐不放才有了進入參賽的資格,謝小姐心地善良給了她這個露臉的機會,可她才疏學淺,到底是辜負了謝小姐。”
“就是,看她字帖這個水平,我都不好意思看第二眼,就爛到這種程度。”
鋪天蓋地的指責突然直衝陳霜而來。
她有些不明白了。
為什麼好端端的,她突然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再者說,她寫的字帖有這麼爛?
陳霜向四周看去,還隱隱可以看到別人的字跡——就算她沒有過於出眾,也絕對沒有這些人說的這麼差。
顧昭禾抱著帝玄邈笑的開心,看著就不真誠地替陳霜講話,“其實還好,起碼通過字跡來看她握筆的姿勢很穩,一看就是練習了很多年,隻可惜……”她搖搖頭,“出來的效果不怎麼樣。”
這不是說她白練這麼久,隻知道傻傻練習卻沒有任何成就嗎?
這比說人天生癡傻還要打臉。
這簡直就是愚笨!
陳霜瞪大了眼睛,“我這字帖效果再差,也肯定不會比你的差!”
顧昭禾笑意更甚,“哦?是嗎?”
到現在了,沒看出來顧昭禾是在給他們下套的人也就隻有陳霜了,謝微瀾險些被她氣的在帝塵麵前翻出大白眼,她努力克製,讓自己看上去很有閨秀風範,行為得體,把怒氣壓抑了又壓抑,“顧小姐,別和這種人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