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禾這次畫的非常切題,就是一副菊花。
但是怎麼看怎麼和其他人畫的不同。
別人畫出來也有很生動形象的人,但沒有一個能和顧昭禾畫出來的這樣充滿了立體感的逼真。
那菊花的花瓣甚至像是有了生命,如果你看的久了,還能發現那張花瓣徐徐張開的瞬間一樣——這幅畫是擁有它自己的生命力。
讓人看一眼這輩子都忘不掉。
這種震撼力……
讓餘音音越靠近越心慌。
顧昭禾這種女人……如果當初不是她毀了她的容貌,那她今天出的風頭是不是還要更盛?帝塵是不是也會喜歡她更多?
以前不知道顧昭禾自己真的有本事的時候,餘音音總覺得還能有別的法子可以想,但現在親眼見到,把她這次在賞菊大會的前後表現都連起來之後,她便覺得刻不容緩了。
甚至想要為自己求一個安全的前途,別說利用謝微瀾,就算再換一個比她厲害多的多的女人可能都做不到。
她必須自己出馬。
而且今天……就現在,她必須動手。
她環顧了一圈,帝塵和帝玄邈的注意力正好還沒吸引過來,他們好像在低頭看什麼東西,很是專注,再看這邊參加比賽的這些閨秀們,謝微瀾沒有下令讓她們離開之前,也沒人敢離開座位。
這會兒是很好的動手機會。
“才人。”扶著她貼身伺候的宮女突然吸了吸鼻子,開口道,“您有沒有聞到一種很奇怪的香味?”
餘音音抬起頭,一雙眸子宛如秋水流波,比以往更加充滿蠱惑。
宮女有那麼一瞬間都看的呆了,自己仿佛置身到了她眼睛裏麵那汪湖水上。
餘音音察覺到她一瞬間的僵硬,唇角緩緩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你剛剛說什麼?”
宮女仿佛如夢初醒,突然回了神,“奴婢沒有說什麼啊?才人,您怎麼不走了?”
餘音音嘴角那個笑容越擴越大。
落在婢女眼裏甚至都讓她從頭頂生了寒意。
但轉瞬間,餘音音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好像是婢女看錯了一樣,可從頭頂順到心底的寒意還是沒有消散,她搞不清這是什麼心情,但是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好像自己的腦子在某一個瞬間消失掉了什麼記憶一樣。
這可是在伺候現下最得寵的才人啊!
她可不能放鬆大意,連忙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往前走了。
餘音音嘴角那抹笑容其實並沒有消失,隻是沒了那抹涼薄的感覺,多了一絲嘲諷,那是一種不把萬事萬物放到眼裏的嘲諷。
直到走到顧昭禾跟前,她才收斂了這種表情。
正色地看著她,“顧小姐畫的可真好。”
她湊的近了,一種心生神往的感覺,“我可以用手摸摸它?這花瓣就跟真的一樣!這太神奇了!”
謝微瀾臉上已經微有不快。
連餘才人這個不想顧昭禾好的人,都忍不住直接誇獎她的畫了。
難道這場比賽的魁首又要顧昭禾得?
那她還是舉辦賞菊大會這麼久以來,唯一一個能在這種場合連續奪魁三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