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塵眼神有些許閃躲,但很快,他又主動朝她靠了靠,“剛才不讓你碰我,是怕我身上的血弄髒了你的手。”
隻因這一句話,她心裏便又開出密密麻麻的小花來。
“不怕。”顧昭禾沒想到他會看出她的失落,但這種欣喜並沒有掩蓋過住她的疑問,“你的記憶?”
帝塵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還是沒想起來。”
顧昭禾:“……不是說這個情人蠱隻要解了,就能恢複有關情人的記憶?為什麼你現在……”
“不知道。”帝塵笑笑,“可能是因為你解蠱的方法聞所未聞,不是解蠱的正統方法?”
他這麼一說,顧昭禾也有幾分信了。
“好像也有可能。”她道,“我這個法子在這個時代確實應該還沒人用過,或許我直接把蠱蟲拿出來,雖然解除了它可能會吞噬你其他細胞的可能,但卻也阻擋了正常解蠱過程中牽扯到的哪裏的神經問題。”
她嘰裏呱啦說了一堆,但帝塵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抱歉。”她吐吐舌頭,“我忘了你們聽不懂……”
“顧昭禾。”
“嗯?”
“你到底來自哪裏?”
顧昭禾一愣,“我就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啊。”
“看來還是我見識少罷了。”帝塵笑笑。
“懂西醫的人確實很少。”顧昭禾找補道,“你沒聽過也很正常,反正關鍵時刻能救你的命就好。”
也對。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都沒問,甚至連看到那個房子都沒有表現的太驚訝,既然已經把這條命交給了她,而且她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那就夠了。
帝塵不再言語,繼續倚靠在了車廂裏。
顧昭禾擔心他的傷口,再次抬起手想要檢查檢查,“你剛才說的要娶……”
可惜,話還沒說出口,手也沒碰著的時候,車子突然一個趔趄,整個馬車突然朝一邊倒去。
帝塵一邊伸手拉住了顧昭禾,又托住了帝玄邈,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爺,馬車掉了個軲轆。”黑衛三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就已經翻下身用手抬住了車身,所以馬車倒是沒徹底翻車。
但這麼一顛簸,他自己也知道帝塵在車裏不會好受。
“您先下車吧。”他硬著頭皮道,“我要想法子去弄個新的車軲轆過來,這車是我在宮門口不遠處新買的,看著新,但實際上可能有些年頭了。”
他說著,碰了下車扶手,“這都起了好多毛刺。”
顧昭禾重新站穩,慢慢把帝塵扶起來。
“看來你去邊疆也沒把腦子訓練好。”他出來,臉色嚴肅,心口處已經被血浸濕了大片。
黑衛三看的觸目驚心,“爺……我……我就是因為前段時間在那地兒太苦了,這回來之後還不太習慣大手大腳的花錢,當時我在宮門口來不及回太上皇府,就在周邊找了個便宜的……我就不該貪這點小利,讓您還跟著受罪。”
帝塵對他的腦回路也是無語了,“看來我能有幸在車裏被顛,還要怪我自己把你放到了邊疆。”
黑衛三:“……”
他好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