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禾有充分理由懷疑,蕭寒這次進宮最起碼有一半的原因是衝著她的。
宮門全都封了,帝塵不在,這裏就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
蕭寒要是真的想做什麼,顧昭禾將會陷入一個非常被動的狀態。
所以她必須提前做個預防。
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有用。
起碼在這期間誰都不敢動她。
皇後對這吊瓶還不怎麼習慣,這會兒的注意力一直被這個東西吸引,看蕭寒靠近後才說道,“來的匆忙,想著讓你醉心學業,不想過去打擾你的。”
“您回來了那叫什麼打擾?兒臣原本還打算給您辦一場慶功宴,但現在……”他說著,把話題又引回到了顧昭禾身上,“這次的癆病事件,聽說是太妃第一個警覺的?”
“嗯。”皇後給他拉了拉口罩,給他戴嚴實,“剛才你父皇還生那些太醫的氣呢,沒一個中用的,就連我這個身子,也是太妃第一個發現不對的人,這不,轉頭就給我用了這個藥,說是能控製住病情,不會真的病發,等用三次,母後就能好起來了。”
蕭寒眼中劃過一抹震驚,“您也染上了?”
“嗯。”皇後把顧昭禾的說法說了一遍,“不用太擔心,倒是你,現在東宮遠比皇宮安全,你有孝心就夠了,幹什麼還跑過來!”
她非常不滿,“和你父皇再說兩句話,就趕緊回去,我們這不需要你。”
“那怎麼行!”蕭寒開始甩賴,在皇後麵前確實更像一個孩子。
而且絲毫看不出陰狠的一麵。
怎麼看怎麼就像是小孩一樣,根本難以把他和在地牢中對待自己手足那一幕聯係到一起。
“反正孩兒不走。”蕭寒把頭放到皇後的膝蓋上,眼睛看向真龍帝,猛一看還真有點像正常的一家人在一起的場景。
皇後這種純良的人,想來應該也是從沒見過蕭寒的另一麵,不然她真的能和蕭寒這麼和平共處嗎?
顧昭禾記得,蕭寒並不是皇後的兒子。
溫皇後為了蕭寒也放棄了很多東西。
真龍帝雖然擔心,但打心眼裏高興,“好!朕的太子不是孬種!你這麼多兄弟姐妹,眼下這會兒消息應該都傳出去了,也沒有一個人能過來陪我們的,還是寒兒聽話。”
顧昭禾心中聽的不太舒服。
說起來她也算是顧一堂的獨生子女了。
從來沒有過這種因為兄弟姐妹之間的問題產生過不愉快的感覺。
但這會兒聽真龍帝說完,她心裏就有了為其他皇子感到不公的想法。
畢竟這封鎖宮牆的消息一出去,除了太子誰敢違抗皇命往裏麵闖?
就像是蕭寒和成妃,就像是蕭鐸和餘音音,一個是已經板上釘釘,一個甚至隻是在暗地裏有一些聯係,可真龍帝對後者卻格外眼裏容不得沙子。
同理,要是現在闖進來的人不是蕭寒,恐怕真龍帝的臉色早就垂下來了。
但她終究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不敢真的說出來。
反而是蕭寒,大大咧咧的,“那可不是兒臣聽話,是父皇心裏想著兒臣,所以兒臣才敢違抗您的皇命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