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相公,換我保護你(2 / 3)

他的動作讓秦漱愣了愣,不解的看著被他擦得通紅的臉頰和唇邊,後知後覺的知道他的用意,收起淚水,上前接過他手中的手絹,慢慢的爬上他的臉,那表情,明顯的厭惡。

“既然不願意,那幹嘛不製止?”淚珠還在眼眶打轉,一想到蘭玉親他的臉,她手上的勁就大些,讓蕭元東直皺眉頭。

“我知道你會來。”小把戲,能騙得過他嘛!

“知道我會來還讓我看到,混蛋!存心讓我難過是不是!”不爽的別開臉,停下手中的動作,秦漱心裏的委屈又湧了上來,哪有人像他這樣,當著自己老婆的麵偷腥!

蕭元東無奈的搖搖頭,將心愛的女人擁進懷裏,“如果我不這麼做,那個女人肯定還會有別的計謀,這裏東陵的皇宮,不是我們西嶽,隻要你相信我就好。”

“擦不幹淨了!”賭氣的將手絹塞到他的手中,她還是很在意,很在意!

“不要緊,我有辦法將她的氣味弄走!”蕭元東眼光閃爍,讓秦漱的雙手環住自己的頸項,低頭吻住她的唇,兩人陷入迷情狀態,殊不知假山後方的男人看了緊握雙拳,臉上散發令人畏懼的寒氣,久久的盯著不遠處那對相擁的人兒。

“什麼?取消去揚州的計劃?”

秦漱眼中難掩的落寞,本來打算好去揚州的,如今卻說不去,叫她怎麼想嘛!

“不是不去,而是可能要晚些,這邊還有些時沒處理好。”在還沒徹底安全前離開長安,就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也是對漱兒的不負責。

“可是……”她已經捎信跟小玉說了,她兒子滿周歲一定到的,這下又要食言了,是不是出事了?“老公啊,你跟我說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蕭元東坐在床邊,一邊用秦漱的手帕拭擦嘴唇一邊看著妻子,t他沒有告訴她的事,他父親竟然想趁這次機會殺了他們,然後栽贓給東陵皇帝,以這個為借口,好向東陵發起戰爭,別問他為什麼知道,父親身邊的瑩妃,以前做過不該做的事,如果漱兒知道了,又該亂吃醋了。

“一點小事,沒關係的,我先送你離開這裏,等事情一結束我就去找你,到時,什麼都該結束了。”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了。

秦漱眯著眼睛看著蕭元東的動作,這家夥有潔癖嗎?不就是被親了一下,回來都這麼久了還在擦,都破皮了!

“別擦了,破皮了都!”將他手上的手帕奪走,輕輕地撫著通紅的臉頰,若是被蘭貴人知道了該活活的氣死吧!嗬嗬!“元東,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蕭元東抬頭看了秦漱一眼,然後低下頭沒說話,脫掉自己的白色靴子,自顧自的和衣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後,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似的。

秦漱見他如此模樣,便沒有再逼他,走到梳妝台前將頭上的飾品和發釵取下來,長發如瀑布般一卸而下,和衣,不急著上床就寢,反而伸手拿起床頭的弓箭把玩。

“你那一箭,怎麼沒把握射死呢?”聽說他的箭隻要在弦上,就一定會讓對方喪命,既然這樣,那她怎麼沒事?難道是他有意的,下手時根本就用全力?

蕭元東挑挑眉,沒有回話,突然,一陣寒氣逼近,他迅速的起身,將秦漱護在身邊後,單手拿著剛剛秦漱把玩的弓,將箭係在弦上,警戒的觀察著周圍,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秦漱被他的舉動嚇到,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後不敢出聲,隻見幾個黑衣人漸漸逼近他們所在的內室,劍出鞘,在黑夜中閃著光,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來臨。

秦漱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一個黑衣人迅速的向她襲擊,還沒靠近他們一尺,就被蕭元東用手上的箭射中,瞬間倒在地上。

“這邊,元東!”才剛躲過,就見另一方向無數個黑衣人向他們攻來,四隻箭上弦,蕭元東眼都不眨,‘咻咻咻’的將箭射出,‘咚咚咚’,四個人倒在地上。

黑衣人見時候剛好,‘咻咻咻’的全都消失不見,這讓蕭元東和秦漱想不明白,突然,‘轟隆’一聲,蕭元東察覺到不對勁,急急的向秦漱一推,運用內力將她從窗戶推了出去,秦漱還沒站穩,‘轟’的一聲,他們所住的房屋瞬間在她的麵前倒塌,元東……

“元東……”

秦漱聲嘶力竭的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的跑向那堆廢墟瓦爍,許是被這猶如雷聲巨大的聲音吵到,‘硯宇閣’聚集了許多人,現場一片混亂,身後傳來人群的叫喊聲,但是她已經聽不到、看不清,腦子裏隻想著自己的丈夫還被埋在廢墟下麵。

她跪在廢墟前,纖細的手指用力的挖著粗劣的殘破瓦片,淚流滿麵,耳邊不斷飄來銀屏和其他丫鬟的哭泣聲。

“王妃,您的手在流血……”

“王妃,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王妃,太危險了……”

秦漱置若罔聞,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救元東!

跪在濕硬的地上,老天爺像是看他們不夠悲慘似的,雨越下越大,大到讓秦漱睜不開眼,任雨點打在她的身上,雙手機械式的不斷的挖著。李易從宣王府趕來時,就見眾人七手八腳的跟秦漱一塊挖掘著,看著秦漱那傷心欲絕的摸樣,心裏一陣陣心痛,曾何幾時,漱兒也為他這樣的哭過。

還好忍受夠多,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看見蕭元東的手臂,好不容易將他從廢墟中找出來,渾身被房梁砸的血跡斑斑,虛弱的隻剩一口氣,秦漱見狀飛撲過去緊緊地抱著他,捧著他的臉顫抖的喚著他的名。

“漱兒……”蕭元東虛弱是睜開眼,這次天災來的太過急,讓他隻有時間救她,自己卻不能出去,不過他不後悔,至少她沒事,好好地在他麵前。

秦漱拚命的搖搖頭,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著他的手和身體上的血跡,心一陣陣揪痛著,恨不得傷的是她自己。

淚珠落在蕭元東血跡斑斑的俊顏上,溫熱的濕度,讓他眉頭微皺,試著想伸手撫去那令人心痛的淚水,卻發現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氣,最後,視線越來越模糊,昏了過去!

“元東……”

秦漱的的哭泣聲停止,趕緊命人將昏死過去的蕭元東抬起,送到離這裏最近的房間,拿出蕭湘雨讓她呆在身上的小竹筒,走到外麵撥開頂端,隻見‘咻’的一聲,,然後‘嘭’,煙火四溢,在黑暗的夜空中劃成美麗的弧度。

一刻鍾的時間,蕭湘雨瞬間出現在她的麵前,表情凝重的跟她進屋,見大哥傷成這樣,身上瞬間散發出讓人畏懼的殺氣。

檢查完蕭元東的身體,在受傷的部位上了他特製的金創藥,蕭湘雨給秦漱開了一個藥方,再交給秦漱一瓶藥粉,然後離開了皇宮。秦漱不明白,要是以往,他都會親自熬好藥給她,為什麼這次來去匆匆?沒想太多,秦漱回到床邊,門外有人大喊大叫,吵得她不能好好的照顧蕭元東,走到外麵將蕭湘雨開的藥方交給銀屏,然後將人遣散,掩上門回到他的身邊,心疼的看著床上的男人。

“你怎麼這麼傻了……”握著他的手,不理會自己手上的傷痕,淚水又忍不住的滴落在地上,這個傻男人,傻男人!

深夜,秦漱趴在床邊握著蕭元東的手睡了過去,一陣寒氣逼來,將熟睡的秦漱驚醒,打了一個冷顫,抬頭看著床上的蕭元東,撫上他的額頭,還好,沒有出現發熱的狀況。

感覺後麵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回頭,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離她不遠的圓桌邊,手握利劍,定定的注視著她。

“你想幹嘛?”直覺的張開雙臂,擋在蕭元東的身前,冷冷的看著滿身殺氣的男人。

“我要殺了他!”李易手中的劍一撇,直直的往蕭元東的身上刺去,秦漱眼明手快的擋在他的前麵,李易沒辦法,劍一歪,秦漱趁機抬起腳往他的腿上踹去,李易沒想到她會出手,硬生生的接住了秦漱的一腳,退到一邊,不敢相信的看著曾經海誓山盟的女人,如今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而對他出手。

“我不準你傷害他!”秦漱拿起蕭元東的匕首,擋在前麵,捍衛著自己的丈夫。

李易瞬間的閃神,一心隻想將蕭元東置於死地,見秦漱擋在他的身前,心裏的火氣更加旺盛,表情難看的看著床上的男人,“漱兒,是他,是他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的,是他!”

“不,不是他,是你自己將我推開了,李易,我不準你傷害我的丈夫,聽到沒有!”秦漱喊著淚水大聲的喊著,元東,以前都是你在保護我,現在,換我保護你了!

“漱兒……”心痛的看了一眼秦漱,眼神馬上變得凶狠,“若是這樣,那他就非死不可。”

見李易的劍再次向蕭元東刺來,秦漱沒辦法,將匕首抵上自己的頸項,她再賭,賭李易對她是否還有舊情。

“你再靠近,我就死給你看,你以為元東死了我還會獨活嘛,李易,我不再是那個傻傻的愛著你的秦漱了,我是蕭元東的妻子,不是你的,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鋒利的匕首割破秦漱的皮,血液慢慢的沿著匕首留下,落在地上,看得李易一陣絕望。

“漱兒……”

“你走吧,我求求你了,別再來打擾我了好不好,我都忘了你,你還來幹嘛,你放過我我吧,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漱兒……”李易手一鬆,劍落在地麵,胸口的痛楚在蔓延著,直達他的心髒,見她脖子上的血還在流,心一軟,“你先把匕首放下,好不好?我走,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的話!”

“你走啊,你走……”秦漱撕心裂肺的喊著,手上的匕首仍抵在她的脖子上,可她就是視而不見,也感覺不到痛。

“好,我走……”李易被秦漱嚇到,雖然他想蕭元東死,但卻沒想過要將秦漱也一起殺死,無奈的忍著心痛,離開了他們所在的房間。

瞬間,秦漱手上的匕首落地,她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急急的上前查看蕭元東,在看見他沒事後心裏送了一口氣,無力的癱在地上,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怎麼都停不下來。

“元東……”

半夜,蕭元東被身上的傷痛醒,模模糊糊的,聽見有人在他的身邊哭泣,疲憊的睜開雙眼,一抹倩影坐在他的床頭,頭發淩亂,脖子上那一抹鮮紅已經沒有鮮血往外流,蕭元東動了動身體,卻牽動了傷口,痛的他咧嘴皺眉。

“漱兒……”聲音小的臉他自己都聽不太清,蕭元東痛苦的閉上眼。

秦漱回頭,停住了哭泣,伸手撫著他的臉頰,見蕭元東還是閉著眼睛,心一下又落到了穀底,剛剛她明明聽見他喚她的,為什麼還是沒醒呢?

被她一碰,蕭元東立即睜開眼睛,瞥見他頰邊紅腫的雙手,再看看她脖子上的刀痕,心裏早就罵傷自己千百次,他記得他被掩埋在廢墟中的時候聽見漱兒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他想回應,卻無能為力,漱兒的手,一定是在挖掘的時候傷的!

“元東,元東……”剛停下的哭泣聲再次傳來,秦漱已經很努力的忍著別哭出聲,隻是才開口顫抖的聲音卻背叛了她,撲進他的懷裏,盡情的哭出聲,想起剛剛的那場天災,心就陣陣後怕,若是他出了事怎麼辦?她真的不敢相信。

“漱兒……”輕輕地抬起手拍著她的背,能看見她對他的心,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有沒有不舒服?還是,餓了嗎?”深怕扯動他的傷口,秦漱小心翼翼的起身,吸吸鼻子,盯著紅腫的雙眼問道。

蕭元東搖搖頭,蒼白的臉色總算恢複了點血色,顫白的唇輕輕地吐出幾個字,“我想抱抱你!”

秦漱點點頭,脫掉自己的繡花鞋越過他的身體躺在蕭元東的身邊,將被子掩在兩人的胸前,握進他溫暖的懷抱,又怕牽扯到他的傷口,秦漱為難的抬頭,擔心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蕭元東搖搖頭,伸出傷痕累累的手抱住她的腰,讓她安心入睡,見她閉上雙眼,蕭元東微微一笑,陷入昏睡狀態。

第二天,秦漱為夫挖掘廢墟的事傳遍了整個長安,東陵的滿朝文武官員都推選代表來看望受傷的蕭元東,連李陽都親自來看望,還好蕭元東有武功底子,隻是受了比較重的皮肉傷,沒傷到筋骨,若當時在裏麵的是秦漱,後果就不隻是這樣了。

好不容易來看望的人都散去,卻已經到了黃昏時分,秦漱將身邊的人遣去,獨留自己照顧蕭元東;將托盤上的碗遞給半躺在床上的丈夫,秦漱一手拿著手帕輕輕地幫他清理臉上的汙漬。

“我已經讓銀屏準備熱水了,等會我幫你洗個澡,會舒服些。”指尖的傷已經在蕭元東的強烈逼視下上了藥,脖子也上了蕭湘雨留下來的金創藥,已經沒什麼大礙,隻是蕭大爺還是不滿意,非要她纏上紗布不可,拜托,她的隻是小傷,根本就還沒到纏紗布的地步好不好!

“嗯!”點點頭,視線還是沒離開過給他喂藥的秦漱,昨晚,嚇壞她了吧!

“洗完澡我幫你上藥,會好的快些。”他都看了她一天了,還不放心?

“漱兒,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他記得打鬥的時候都將她保護得好好的,昨晚醒來的時候就見地上躺著一把劍,還有,他隨身的匕首被丟在一邊,上麵還清晰可見的血跡,他那時就猜到,有人來過。

“沒事,我自己弄的。”她沒說謊,這傷的確是她自己弄的,隻是原因沒有說而已。

“昨晚的,不是天災。”喝完黑乎乎的藥汁,蕭元東淡淡的開口,為了漱兒能隨時都有防備心,他決定把事實告訴她。

“什麼?”端著瓷碗的手頓了頓,抬頭對上丈夫依然蒼白的俊臉,不是天災,那到底是誰,想要殺他們?

“是我父親,想借此機會除了我。”臉上有著淡淡的傷感,別人的父親都是盡心的護著自己的孩子,而他的父親呢,竟然想著要算計他,真是可笑。“你說我當初是不是為西嶽做太多事了,他才會以為我是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