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覺得對有可以的……就是我!”話音剛落,隻見銀屏抬起手握著匕首狠狠的向她身前的秦漱刺去。
秦漱早就有防備,透過銅鏡,敏捷的避開了銀屏的一劍,迅速的往床頭的方向跑去,她記得,元東慣用的弓箭一直都放在那裏,現在在這房裏,它是她唯一的武器。
銀屏沒料到她會閃躲掉她的攻擊,怒火中燒,抬起手臂狠狠的向秦漱刺去,秦漱因為來不及躲閃,硬生生的挨上了她的那一劍,還好銀屏也不會武功,隻是傷到秦漱的手臂,眼明手快,一個翻身來到床邊拿起弓箭,對準銀屏。
“為什麼?”秦漱眼裏透著失望,她待她不好嗎?為什麼會想要殺她?
“為什麼?哼!”原本清秀的小臉變得猙獰,目光閃爍,狠狠的瞪著秦漱,“你為什麼要搶走太子爺,你知道嘛,太子爺答應過要收我進房的,就算是妾我也不在乎,你醒來後什麼都變了,太子爺不再看我一眼,他全心全意的對你,根本就把對我的諾言都忘了,我還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就算上了主子的床,我也都還是個小小的丫鬟,你說個壞女人,我要殺了你。”
“停!”秦漱的手因為受傷而顫抖著,但她的腦子卻很清醒,眼前這個清秀的小女孩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呢?“你是說,元東當初給你允諾,會給你名分?”
“對,在你沒出現之前,太子爺最是寵愛我,每晚都喚我進房,府裏的姐妹都說我有機會當上太子妃,然後是皇後,一步青雲,你的出現不僅讓太子爺蒙上逆子之名,還讓皇上將太子爺從繼承皇位的皇子中除名,現在又是被皇上追殺,你根本就是個掃把星,你不僅害了太子爺,你還將我的一生毀了,你知道嘛,我一直都愛著太子爺,你你的出現,讓太子爺不再找我,都是你!”一邊絕望的哭泣一邊用匕首指著秦漱所在的方向,隻要一想到她心愛的太子爺為了眼前這個女人什麼都不要她就恨,被恨衝昏頭腦的銀屏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凡事靠近過太子爺的女人,都得死!
“銀屏,你先放下手中的匕首,等元東回來我跟他說,好不好?”感覺銀屏的理智已經鄰近崩潰的邊緣,秦漱隻好順著她的意說話,隻要她將她手中的匕首放下,她就有機會逃出去,她的手一直在抖,不知道還可以撐得了多久。
“真的嗎?”淚眼婆娑的看著秦漱,真在考量她話中的真假,這個女人真的會幫助她嗎?
“真的真的,銀屏,你愛元東,我知道,你先放下手中的匕首,好不好?”她快堅持不住了!
“不,你這個壞女人,我不會相信你的,隻要我把匕首放下,你就會把我抓住,太子爺會殺了我的,要死也要拉你做墊背,你碰過太子爺,我不會原諒你的,就像那個賤人一樣,你們都是一個下場!”
賤人?她說的該不會是蘭玉吧?難道……
“銀屏,蘭貴人,是你殺的?”
“是又怎樣,你跟她一樣,都該死!”
“不對,你不會武功,根本就不可能殺死蘭玉的。”一個嬌弱的女孩,怎麼可能殺死蘭玉!
“哼!你沒想到吧,我跟太子爺學過箭術,雖不及太子爺那般精通,但要殺死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一句冷哼,銀屏沒有再多說什麼,許是察覺到秦漱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著,趁這個機會一把衝上前去,高舉匕首,狠狠的向秦漱身上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見匕首‘哐當’一聲落在地麵,秦漱和銀屏紛紛錯愕的抬頭,見蕭元東麵無表情的坐在房梁上做起了梁上君子,手中還拿著一串葡萄,秦漱再看看地麵,匕首的旁邊也有一顆,難道,剛剛是一顆葡萄救了她?
“太子爺……”一見蕭元東,銀屏臉色瞬間蒼白,他一直都在這裏嗎?
“有沒有允諾過,你心裏最清楚不過,銀屏,我看錯你了!”縱身一躍至秦漱的身邊,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身上散發一絲絲寒氣,剛剛若不是他回來的及時,他真的不敢想象後果,要是漱兒出事了怎麼辦?原來,他一直都在養虎為患。
“你都聽見了……”銀屏戰戰惶惶的看著蕭元東,原以為自己的計劃是天衣無縫,將這個女人殺死後還能繼續留在太子爺的身邊,沒想到太子爺竟然會為了這個女人守在房裏一整天。
“不止是我。”蕭元東努力的想平息自己的怒火,手指一彈,立即有人破門而入,銀屏惶恐的回頭,是唐明軒帶著人進來,將她團團的圍住了。
“太子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愛他,他卻這樣對她,以前是現在也是,就因為這該死的那人,太子爺竟然會大動幹戈,以前他是不會這樣的。
“銀屏,我從來都沒跟你有過什麼關係,晚上喚你進房是因為你是府中最資深的丫鬟,我一直都沒想過要跟你發生什麼,多少次管家跪著求我放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手段,郡敏郡主,也是你殺的吧?”支撐著全身的身子,蕭元東一邊跟說話一邊給她的手臂上藥,還在傷口不深,沒傷到筋骨。
“太子爺,你說過會給我名分的,那你怎麼能食言而肥!”
麵對銀屏的指控,蕭元東顯得淡定多了,挑挑眉,“你說錯了吧,我跟你說過,是六皇帝看上你,想你到六王府去,你不願意,那時我隻說過一句話,你想待在太子府就隨你,多你一個不多。”
秦漱虛弱的抬起頭,嘴角揚起微笑,她就知道,元東不是這樣的人!
“太子爺,我那麼愛你,為什麼你不能愛我呢,為什麼?”銀屏絕望的看著蕭元東,這麼出色的男人,為什麼就是不愛她呢?
“不愛就是不愛,沒有為什麼!”看都不看銀屏一眼,帶著受傷的秦漱越過所有人,看來,他們不能待在這裏了,“丞相大人,這裏就交給你了!”
唐明軒點點頭,一聲令下,官兵包圍銀屏,將她拿下,銀屏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因為她知道,她輸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那個男人就如傳聞中的一樣冷血無情!
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銀屏因為蕭元東,殺死了蘭玉,傷了秦漱,最後,被唐明軒讓人架了出去,殺人償命,銀屏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秦漱也不清楚,她隻知道,她是在昏昏鄂鄂的情況下度過的那一晚!
真相浮出水麵,唐明軒和易江南都鬆了口氣,雖然沒幫上什麼忙,但慶幸的是秦漱能化險為宜,雖然受了點小傷,卻洗刷了罪名,不用再因為怕指指點點而不敢出門。
向李陽辭過行,帶著妻子和護衛離開了皇宮,踏上去揚州的路。“老公,現在我們去哪裏?”秦漱坐在馬背上,靠著蕭元東的胸膛上,歡喜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其實她們並不是在揚州的路上,之所以這麼說,全都是想引來追殺他們的人馬,昨晚在客棧,他讓護衛帶著馬車離開長安,往揚州的方向走,而他們則在今天早上才離開,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往哪裏走!
“漱兒,想殺我的,不止是父親,跟著我很危險,你不怕嗎?”他手上的那個東西,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在這樣的利害關係之間,一般人不都是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那邊嘛!雖然知道她不會這樣做,但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想著。
“怕!”秦漱呆呆的看著前方,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事,就算是承受不了,還是得麵對,“你有事瞞著我?”
蕭元東低頭淺笑,聰明如她,什麼時候都能發現他的心裏變化,“我帶你去個地方。”
策馬奔騰,蕭元東抓著韁繩往長安的郊外行去,是該讓漱兒知道的時候了!
被他抱下馬,秦漱看著眼前那一片花海,這不是上次他帶她來的山穀嗎?元東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
“漱兒,我帶你來過,還記得嗎?”
“記得,我記得這裏叫‘活絡山’,上次來到時候你還中了狼毒,這次帶我來這邊,你就不怕在遇見狼群啊?”若不是清苑姐給她的藥,恐怕她都沒辦法再見到他了。
“這次帶你來,不是為了看花海,這裏是叫‘活絡山’,‘活絡山’之所以叫‘活絡山’,還有個原因。”蕭元東抬頭看著山穀,伸出食指指著山頂,“那兒有個山洞,我被人追殺,大半的原因是因為它。”
“什麼?”不就是一個山洞嘛!有何奇怪的地方!“老公,不就是一個山洞嘛!”
“不,那不僅僅隻是一個山洞這麼簡單,西嶽開國皇帝,也就是我們蕭氏的老祖宗在這個山頭上藏了許多寶藏,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隻有林玉雅的爹,他就是林氏的後人,世上惟一知道寶藏藏身地的人,很多年前,父親得到這個消息,讓我到東陵探消息,之所以會和林玉雅定親,也是為了利用她,隻是那林老頭的嘴巴很緊,半點口風都不露;有一次我受了重傷經過這裏,就進來躲避仇人的追殺,沒想到卻被窩歪打正著的找到寶藏,隻是人心是貪婪的,不知道這個消息被誰傳了出去,不管是官場還是江湖上的高手都想要從我這邊知道,這就是被追殺的原因。”知道了真相,她還會跟他在一起冒險嗎?
“寶藏?”秦漱皺著眉頭順著蕭元東所指的方向看去,“老公,我們還是快走吧!等會要是有人來了,我們不就完蛋了!”
“漱兒,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沒命不要緊,漱兒是無辜的,他不想害了她。
“知道了,對了,我想下山穀看看,好嗎?”那兒算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離開前她想去回味一下,美麗的花海,心愛的男人,很幸福的回憶!
蕭元東摟著秦漱的腰往下一躍,最後穩穩地落在地麵,隻是出現在秦漱麵前的不僅僅是有美麗的花兒,還有一座木屋,和一個用木頭圍成的小院子。
“哇!”美麗的事物總是能吸引人的眼球,秦漱被眼前的美景震驚,“元東……”
蕭元東沒有放開秦漱的腰,摟著她走進小院子,這是他精心為她準備的,他花了四天的時間才和老三弄完,看見她的震驚,心裏頓時升起滿足感。
“花兒,木屋,門前的梧桐樹,還有樹下的秋千,都是你弄的?”感動的抬起頭,秦漱哽咽的開口,當初她跟絮兒說的,不就跟眼前的一摸一樣嘛!可是,他怎麼會知道的?
“漱兒,我想給你安定的生活,不是打打殺殺,讓你晚上都睡不好,擔驚受怕,這個地方很安全,生活所需我也已經準備好,隻要每隔十天出去一次采購就好。”走一步算一步,現在他再也不是為西嶽賣命的蕭元東了,他有想守候的女人,他要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元東……”原來那幾天早出晚歸就是為了準備這些,他早就想好了退路,雖然這裏是很美啦!隻是,一想到上次的狼群,她就會害怕,“可是這裏會有狼群!”
“不怕,老三已經在附近撒了些毒粉,狼群不會靠近我們,隻要我們隔一個月撒上一次,就不用擔心了。”這件事還是需要老三幫忙,這裏最安全不過了,最起碼不用每天都擔心受怕。
“真的嗎?”所有的問題都得以解決,秦漱的心情瞬間變得歡愉,掙開蕭元東的手小跑到木屋子裏,茶幾,木桌,凳子,床,連廚房都有,每天和心愛的男人賞花看風景,親手為她幾個拿手小菜,以後有了孩子,圍著他們叫爹娘,多美好的生活啊!
“漱兒,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過著平淡的生活嗎?或許會很無趣,但我蕭元東保證,絕對對你好,很好很好!”
秦漱空著眼眶看著對天發誓的蕭元東,心裏一陣陣暖流湧上,一把上前抱著他,“傻瓜,你是我的丈夫,不跟你我跟誰!”
“漱兒……”以後他若是不在了,漱兒該怎麼辦?
“放下過去,讓我們一起在這裏生活,別再管那些擾人的事情了,好嗎?”
“好!”蕭元東緊緊地擁著懷中的人兒,閉上眼,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元東,等以後我們有了孩子,你說該叫什麼名字呢?”秦漱滿懷欣喜的窩在蕭元東的懷裏,她的肚子裏,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著。
“你是說,我們有孩子了?”蕭元東鬆開雙手,錯愕的看著妻子,又看看她平坦的小腹,他們,真的有孩子了嗎?
“嗯!”秦漱羞紅了臉,低下頭不去看丈夫,“我這個月的,葵水沒來。”
蕭元東眼神複雜的看著秦漱,為什麼,為什麼是這個時候?
“漱兒,你很喜歡小孩?”
“是啊,難道你不喜歡嗎?”奇怪的抬頭,秦漱這才發覺他的不對勁,要是以往,他一定會歡喜的抱著她轉圈圈,現在怎麼……
“沒有啊……”蕭元東別開臉,不想讓秦漱看見他的反常,心中有著歡喜也有著其他的情緒,漱兒有了他的孩子,他還能離開嗎?
“嗬嗬……”
‘活絡上’的山穀裏傳出如鈴般的笑聲,秦漱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蕭元東在身後幫忙推著,兩人臉上都揚著笑,隻是仔細看上去才知道,蕭元東的笑並不似秦漱那般無憂慮,反而參雜這一絲憂心。
這已經是他們在這裏生活的第五天了,秦漱便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裏,蕭元東每天都帶著她將他們門前的花兒鋤開,說是在這種一些花菜之類的,當時秦漱還笑他是不是真的想與世隔絕。
今天,是蕭元東要出穀采購生活常需品的日子,秦漱就為他整理好衣服和銀兩,像是送丈夫出征的妻子般表情凝重,蕭元東沒急著離開,反而跟她玩起了蕩秋千,讓秦漱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漱兒,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應該叫什麼名字好呢?”與秦漱一起擠在秋千上,蕭元東撫著秦漱的小腹,輕聲問道。
“嗯?”秦漱先是愣了愣,像是在思索事情,在聽見蕭元東的叫喚後拉回思緒,“你是孩子的父親,自然是由你來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