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刺殺皇後的凶手,可有人認得啊!”
滿朝官員的視線都放在那兩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身上,搖搖頭,都表示沒有見過,隻有蕭元東,在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後震住了,隻是那個身影的主人頭發散落在肩上,根本就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她們殺害了皇後,罪大惡極,來人,將她們押下去,斬了!”
“等等!”秦漱毫不畏懼的抬頭,側過臉看了一眼蕭元東後在直直的看著蕭震營,“皇上,我根本就沒有要刺殺皇後和皇上的意思。”
“是啊,那隻是我一個人的意思,皇上你就放過她吧!”梅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就想替她求情,畢竟這是她的事,秦漱也是被牽連的!
“哼!”蕭震營冷哼一聲,“你們以為你們兩個能活著出這個皇宮嘛,元東,你的王妃也太令人心寒了一點吧!”
朝上的滿朝文武官員驚呼一聲,都把視線放在蕭元東身上,這個刺殺皇上和皇後的女人是勤王妃?
“我已經不是勤王妃了,別忘了,當初皇上威脅我離開勤王的,我這次進宮,也隻是想跟皇上說明白而已,皇上怎麼能冤枉人,我若是想刺殺皇上,上次在勤王府就可以,我為什麼要等到現在!”秦漱不想連累蕭元東,隻好將兩人的關係撇得遠遠的,如果她被判死罪,承認自己是蕭元東的妻子的話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的!
“你說朕逼你走,有何證據?”蕭震營可以感覺到兒子對他投來的目光有多傷痛,他就這麼愛她嘛?
“皇上說,若是我不離開勤王府離開勤王,就會對東陵開戰,到時絕對不手軟,我也的確離開勤王了,隻是離開他的這幾天我想明白了,我不能沒有他,他是我的天,我的丈夫,我一輩子的依靠,皇上怎麼能就這樣拆散我們呢,所以我回來了,本來隻是想跟皇上說明白,卻沒想梅妃娘娘將皇後娘娘殺害,我會受到牽連!”秦漱眼神哀愁的看著蕭元東,她這次真的隻是想跟蕭震營說她對他的愛,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難道這就是那個老方丈所說的大劫嗎?
“朕憑什麼要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開河,朕不想跟你說這麼多,丞相,以西嶽的律法,這兩個人要怎麼處置?”
“皇上,按照西嶽的國法,斬立決!”被點名的西嶽丞相往前一步,淡淡的開口!
“既然這樣,刑部,怎麼還在那兒呆著,趕快將人待下去,斬立決!”
“是!”
“等等!”
“等等!”
秦漱和蕭元東異口同聲,秦漱微笑的看了一眼蕭元東,“皇上,這樣就定我的罪是不是太過草率,我不服。”
“父皇,這是兒臣的王妃,應該交由兒臣處置,不是嘛?”蕭元東眼神犀利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想到秦漱的離開竟是被逼迫,當初他要給好好的詢問才對,這樣就不會受這幾天的相思之苦,現在漱兒也不會跪在大殿裏,蕭元東痛苦的看著父親,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父親既然以東陵來威脅漱兒!
“以前是,但現在她殺害的是朕的皇後,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的皇後,你說這是家事還是國事?”
“皇上,這是國事,應該交由刑部處理,皇上千萬不能徇私啊!”丞相挑釁的看了蕭元東一眼,以往總是被他壓在底下,現在終於有翻身的機會了!
“對啊,皇上,會引起眾大臣的不服的!”
“是啊是啊!”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有的說是家事有的說是國事,蕭元東雙手緊緊地握著,像是係在弓上的箭,蓄勢待發的摸樣嚇壞了許多人,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沒人敢開口,隻是看了看蕭元東,又看了看皇上!
“朕的皇後被刺殺,難道朕不該不該替她討回公道嘛?元東,你是朕的兒子,皇後也算是你的母後,難道你忍心看她死於非命而不管嘛!”
“我隻有一個母親,父親是沒辦法改變,不然我還真想做個清閑之人!”蕭元東走到秦漱身邊將她身上的鏈子用匕首斬開,扶起她護在自己的身後,全身緊繃,做好戰鬥的狀態。
“你……”蕭震營被兒子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永遠都馴服不了的獅子,有他當年的影子,但是絕對不能走跟他一樣的路,女人都是毒藥,特別是美麗的女人!
“今天誰要是敢碰漱兒一根寒毛我蕭元東絕對會殺了他,不管是誰!”蕭元東瞥了一眼大臣們,他說到做到,就算是他的父親也一樣,敢碰秦漱一下他絕對會失去理智,漱兒就是他的命!
“蕭元東!”蕭震營徹底被蕭元東激怒,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值得嘛,以前就算他怎麼專製元東都沒有這般忤逆過,就是這個女人,自認為很聰明的女人,他的兒子才會變成這樣!
越想越氣,蕭震營的怒氣一直往上漲,身邊的大臣們見蕭元東身上散發出殺氣,不敢靠近,誰都知道勤王爺的武功好,特別是弓箭最為頂尖,在這西嶽,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要將她處死,來人啊,將勤王拿下,秦漱斬立決,不得有誤!”
隻見禦林軍一擁而入將秦漱和蕭元東包圍,蕭元東將秦漱護在身後,回頭看了心愛的女人一眼,久久的,就像想要將她看進心裏般,“漱兒,別怕!”
秦漱含著淚點點頭,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手心緊緊地握著匕首,害怕是自然的,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元東,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朕就當你剛剛沒說那些話,你還是勤王!”蕭震營一把從龍椅上站起,想再給兒子一次機會,隻見蕭元東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跟禦林軍打了起來,還奪下一把劍,那把劍對他來說是如虎添翼,將一波又一波的禦林軍打的落花流水。
大臣紛紛向後退,唯恐這場打鬥會殃及到自己,甚至還有人破門而出,離開大殿,蕭元東揚起劍往外麵一撥,不知是他的武功高強還是那些禦林軍學藝不精,全都被他的劍氣傷到倒在地上。
“十八騎?”蕭元東看著將他圍住的黑衣人,自嘲的撇撇嘴,敢問這西嶽能讓十八騎出麵兩次的人出來他還有誰?
“爺,對不住了!”一個黑衣人握著劍向蕭元東進攻,在第一招被蕭元東擋住的時候淡淡的開口。
“兄弟,不用顧忌什麼,現在我是朝廷的罪人。”蕭元東淺笑一聲,上次十八騎被他殺了以後沒想到這麼快又有兄弟補上了,而且還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十八騎擺成一個陣,將秦漱和蕭元東圍在中心,然後默契的將劍對準蕭元東一同往上越,然後再從上麵一擁而下,蕭元東吃力的擋住攻擊,但卻隻是擋住了自己的那部分,原來,十八騎用的是聲東擊西,在蕭元東擋住自己那些攻擊的時候另有人攻擊手無寸鐵的秦漱,蕭元東一個翻身手攙在地上雙腿往秦漱的左右兩邊一踢,化去那致命的一擊,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一隻無情的冷箭正對準了秦漱,蓄勢待發!
“漱兒,沒事吧?”剛剛那一幕著實將他嚇到,隻差一點,差一點漱兒就沒命了。
“沒事!”秦漱額頭直冒冷汗,伸出一隻手揪住蕭元東的衣擺,另一隻手則是顫抖的握著匕首,指著她前方的十八騎。
“元東,怎麼辦?”禦林軍越來越多,還有十八騎,蕭元東要顧著秦漱,他就隻能自守,根本就衝不出去!
“如果跟我一起死,你願意嘛?”
“但是我們不能死,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元東,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秦漱哭喪著臉,努力的忍著淚水,多希望有人能幫助他們啊!
就在秦漱身後的黑衣人趁蕭元東與禦林軍打鬥的時候向秦漱發來一枚暗器,秦漱聽見‘咻’的一聲,但是想閃躲時已經來不及,一枚飛鏢直直的往秦漱飛來,說時遲那時快,飛鏢還沒有靠近秦漱一尺內就被人用短劍擋了下來,跌在地上。
秦漱抬頭看向來人,如她所想,真的是來救他們的蕭湘雨,“小雨!”
蕭湘雨沒有應秦漱,隻是一躍至蕭元東的左側,將他慣用的弓箭交給他,“大哥,沒事吧?”
“老三,來得真及時,你跟你嫂子先走,這裏我來善後,記住,一定要將她安全帶到安全的地帶!”接過弟弟遞上來的弓箭,蕭元東揚起嗜血的微笑,每每拿起這把弓他就會變的信心十足,伸手將護在身後的秦漱推到弟弟的身後,準備速戰速決。
“知道了!”蕭湘雨對大哥的做法沒有異議,現在隻有他們三個人,還有一個是沒有戰鬥能力的,跟十八騎和禦林軍打,剛開始的時候是沒什麼,久了就會吃虧。
“老三,謝謝你!”蕭元東對弟弟投以感激的微笑,老三總是在他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他欠他的,不止是一條命而已!
蕭湘雨回以一個微笑,帶著秦漱殺出重圍,因為他們兄弟兩的殺氣實在是太過驚人,十八騎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一個個被打倒在地。
蕭元東拿起自己的弓箭背對著秦漱,看著他的父親,那個同樣嗜血的父親,正拿著弓箭指著他最愛的人,他有信心自己的箭術一定比父親的好,隻要他一箭射過來一樣可以以箭抵箭。
“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這裏!”
一個女聲狠狠的從大臣們的身後傳出來,眾人紛紛向聲音的來源處觀看,隻見銀屏也跟蕭元東一樣,拿著弓箭,但她係在弦上的那支箭指的不是蕭震營,而是秦漱,蕭元東根本來不及阻擋,蕭震營和銀屏的箭同時向秦漱飛過來,蕭湘雨的第一想法就是用短劍擋住銀屏那隻致命的箭,但是又要分心對付麵前的禦林軍,隻見短劍擋不住蓄勢而來的箭,被打跌在地上,蕭元東將手中的箭發出也隻能抵得住蕭震營的那支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銀屏的箭向心愛的女人的胸口射去。
“漱兒……”
“嫂子……”
沒有多想,蕭元東和蕭湘雨兄弟紛紛向秦漱撲過去,想替她擋住那支箭,隻是蕭元東當時離秦漱實在是有些距離,還沒到秦漱的身邊,就看見蕭湘雨倒在地上,那支箭直直的插在他的肩上,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兒子……”
“蕭湘雨……”
“三皇子殿下……”
蕭震營傷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倒在血泊之中,怒火中燒,取來身邊的箭拉上弦,瞄準銀屏‘咻’的一聲,後者痛苦的呻吟著,回頭看著對她出手的蕭震營,好像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他殺了似的,沒有多餘的時間憂慮,銀屏倒在地上,血液湧上來,染紅了一大片。
“老三,老三……”
蕭元東撲在蕭湘雨的麵前,眼眶微紅,見自己最寶貝的弟弟倒在地上,心隱隱作痛,母親臨死前要他好好的照顧弟弟,從那以後他們兄弟就相依為命,現在弟弟為了保護自己的女人而受傷,要他怎麼跟天上的母親交代?
“兒子……”
蕭震營走下龍椅小跑過來,隻是還沒走近他們身邊就被蕭元東伸手攔住。
“你別過來,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老三的。”蕭元東像是發狂了一般用蕭湘雨的短劍指著蕭震營。
“元東,你先讓我看看湘雨,我不會傷害他的,他是我兒子,元東……”見躺在地上的兒子依然不斷地流著血,蕭震營急的說話都口吃,若是在這樣下去,兒子真的會沒命的。
“元東,我們先帶小雨回去療傷,在這樣下去他會撐不住的。”秦漱抱著蕭湘雨的頭,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小雨若不是為了保護她也不會受傷,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對對對,元東,先讓湘雨療傷止血,元東……”
聽見秦漱的話後蕭元東才恢複平靜,冷冷的瞥了一眼父親,抱起地上的蕭湘雨準備離開大殿。
“讓開,你們都讓開!”蕭震營激動的揮手讓禦林軍給他們讓開路,就怕耽誤了蕭湘雨的傷勢。
蕭元東和秦漱才出大殿的門口,就見商步溫帶著一幫兄弟趕來,看了看蕭元東抱著的蕭湘雨,沒有多說什麼,都很默契的守在蕭元東的身後,就怕蕭震營來個反撲。
蕭湘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讓秦漱看的心直慌,突然想起上次唐清苑送她的藥丸,蕭元東中狼毒的時候服了一粒,她自己服了一粒,還剩一粒呢。
伸手往自己的身上掏,拿出蕭元東的錢袋,將裏麵的小瓷瓶裏的藥丸倒在手心上,讓蕭湘雨服下,與蕭元東對視了一眼,蕭元東這才使用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弟弟離開皇宮。
看著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蕭湘雨,秦漱歎了口氣,小雨如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受傷,還好銀屏那一箭對會武功的蕭湘雨來說沒有那麼大的威力,如果被傷到的是她的話,可能會當場死亡吧!
“元東,小雨這麼麼還沒有醒啊?”擔憂的回頭看著自己的丈夫,第五天了,小雨都昏迷五天了,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啊?
“別擔心,老三不是這麼容易就倒下的男人!”安慰的拍拍妻子的肩,蕭元東暗暗的歎了口氣,老三的命是保住了,太醫說,好在有秦漱的那顆藥丸,不然後果真的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