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認識她,還有過一麵之緣!
可我不認識啊!
該死的,怎麼辦?
真是出身未捷生先死!
我還沒來得及教訓那個女人,卻被別人甕中捉了鱉。
我接過酒杯,腦子轉的飛快,這酒當然不能喝,可也不能這樣幹坐著啊!
“夫人,親自前來敬酒,在下受寵若驚。”我客氣的說道,杯子舉著,卻遲遲不敢下嘴。
笑話,我還想要這條小命呢!
“幫主,說的太客氣了,司徒幫主大駕光臨,這小酒館可是蓬蓽生輝呢?”這老板娘真是夠會瞎掰的,這麼大個酒樓還小酒館,她讓真的小酒館怎麼混啊!
“哈哈哈,夫人實在客氣。”我幹笑著,眼睛盯著酒杯,就是不喝這酒。
“幫主,是怕小女子的酒有問題嗎?”老板娘見著我雙眼戒備的盯著她的酒,又是一陣嬌笑,那笑容裏分明含了一絲輕蔑。
靠,我怕,我他媽的會怕你小小的一壺酒!
我心裏嘀咕著,端著酒杯的手卻是不小心抖了抖。
我要是真喝了這酒,我就是白癡,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可我要是不喝,我也沒什麼辦法抵抗啊!
修都已經醉死了,我一個什麼功夫都不會的那個弱女子,要怎麼抵抗這個如花似玉,卻功夫彪悍的老板娘。
“說吧,打算怎麼樣?”三句話說完,我也沒心思跟她打太極了,反正時間耗著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南宮自己都忙不過來,展逍展遙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至於我的席,我的席被他們趕出來麒麟山莊,也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哈哈,司徒幫主說話就是爽快,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隻是你不小心得罪了我的主子……”那女人見我的態度改變,笑的很是狂妄。
靠,原來她還是屬於別的組織的!
問題是,我到底哪裏得罪了她的主子了!
我來這古代才幾天時間啊,除了第一天有些轟動之外,後來可是一直都被困在那個小院子裏。
難道是司徒蘭給得罪的?
靠了,難道要我替司徒蘭背這黑鍋嗎?
我要是說我不是司徒蘭,她會相信不?
我內心無比糾結,臉上的表情卻是裝作一副大無畏的樣子。
曾閑啊曾閑,你這趟來古代,定是忘了燒香拜佛了,不然,怎麼會這麼晦氣?
“你的主子,又是哪個人物?”晦氣歸晦氣,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做鬼也得做個明白鬼啊!
“司徒蘭,你這一場策劃真夠驚心動魄的,唆使整個武林的人,與我主子為敵,還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靠近我主子,妄想借機除掉我的主子,哼,你這如意算盤打的是真夠響亮的啊……”
明明一派優雅迷人的老板娘,說起這個,心頭之火大勝,臉色扭曲,恨不得現在就一刀給收拾了我。
我瞧著幾分害怕,這個女人可真夠會裝的,私底下肯定是那什麼殘忍,凶惡之徒。
可是她說的這一切,怎麼讓我覺得,這個幕後的主子……
好像是我的席?
司徒蘭精心策劃要對付的是席!
我一回來,緊靠著席不放,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席帶走,是所謂的犧牲名節什麼的!
這個情況……
席怎麼會有一個如此美貌的下屬?
瞧這個女人的模樣,分明是趁機想要找我出氣,那是什麼替席報仇?
“我沒打什麼如意算盤,也沒想過要害慕容席。”我放下了酒杯,站起了身子,既然什麼都問清楚了,也不必裝什麼腔,做什麼勢了。
“哼,慕容席三個字,也是你叫得的嗎?”那女人見著我如此說道,臉色一沉,我也沒瞧她手上有什麼動作,卻隻聽得一下清脆的響聲,半邊臉已是腫了起來。
真是最毒婦人心,不知會一聲就動手。
該死的,要是被席知道,看你怎麼辦?
席可是已經想起了我了。
我摸了摸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主子呢,我要見他。”席會在哪兒,會不會還沒有走遠,會不會等著機會要帶我離開。
這裏是他的下屬,他會不會也在這兒呢?
“司徒蘭,你真是夠天真的,主子是你這樣的人能見得的嗎?”那老板娘冷冷一笑,瞧著我的樣子,甚是鄙夷。
“給我關到水牢裏去。”她的話才落,立刻有人上前,我還來不及抵抗,就被人一掌打暈,失去了知覺。
等醒過來,人已經到了她說的那個水牢。
所謂水牢,該死的,人竟然大半浸在水裏,隻有頭和肩膀露出。
我吃力的轉頭,看到修在我不遠處的地方,耷拉著腦袋。
這下真是玩完了,這個鬼地方,就算她不下來折磨我,我也差不多了。
“修,修……”身子被繩子固定,我沒辦法靠近修,隻好低聲喊道。
這水牢四麵是牆,其中一麵的牆上有著木質欄杆,我不過是低低的喊了一聲,那回聲卻在牆壁之間相互撞擊,回蕩。
陰森森的,好不可怕!
身子實在不舒服,大半浸泡在水裏,讓我呼吸都開始不暢快。
修這個家夥,是還沒醒嗎,這個千日醉,難道要醉上一千日。
悶了。
我有些鬱悶的盯著修,希望他能忽然抬起頭來,笑著跟我說,姐姐,我沒事。
都是我不好,搞不清楚狀況,就往這陷阱裏跳。
人家分明就是在等著我上鉤呢!
我還傻傻的自己送上門來。
自己來也就算了,還拉著修下水。
修這個家夥,雖然不怎麼可愛吧,可到底是救過我的命,還一直細心照料著我。
“修,對不起……”我懊惱著瞧著一直沒有反應的修,低聲道歉。
“姐姐,你還知道跟我道歉的啊?”忽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一直耷拉著腦袋的修,抬起了頭。
這個家夥,剛剛是在騙我嗎?還真是過分。
“小寶貝,你醒了還裝什麼裝?”我沒好氣的朝他瞪了一眼,說道。
“嗬嗬,這個名字我還真懷念。”修嘿嘿一笑,眼睛照舊是陽光燦爛,好像我們現在是坐在院子裏喝茶,而不是被人關進了水牢。
“姐姐,說實話,跟你在一塊,還真是沒好事。”修悠悠開口,不像是抱怨,卻像是懷念。
“也沒人讓你跟啊!”我開始耍賴,明明就是我不好,就是我對不起他,要我跟這個小寶貝低頭,還真是有點難度。
“姐姐,你這話很傷人那。”修誇張的歎了口氣,“第一回見姐姐,我被慕容席那個家夥打回了原形,嗬嗬,要是一切能夠從來,我還真希望自己還是躲在百草山的那個五歲的小家夥。……”修也不瞧我,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五歲的小家夥,你怎麼會是五歲的小家夥?”他顧自回憶著,我聽了卻幾分納悶。
“那是一種藥,一種返老還童的藥。我花了很多心思才研究出來,結果卻被奪魂島上,慕容席的二叔給利用,慕容席第一次遇見姐姐的時候,就是服了藥,姐姐覺得慕容席可愛,追著要認他做兒子。”修說著,輕笑出聲。
返老還童,五歲?
我潛入青湖底,曾見過一個五歲的小男孩,我牽著他的手,站在青湖邊,那個小孩子,一雙眼眸深邃而冰冷,實在不像是一個孩子!
這個人,這個人難道就是席嗎?
我一直以為他和席會有什麼關係,原來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後來,姐姐帶著慕容席上了百草山,我和慕容席同時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慕容席要上奪魂島,姐姐當然也要跟著一起去,而在那路上,我又一次見到了姐姐……”修說著,頓了頓,似乎再回憶著什麼。
“而那一次,我就和姐姐一起被慕容席的二叔給抓走了,抓到了奪魂島上。”修的聲音,忽然有些低沉,不再那麼明朗。
這奪魂島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嗎?
奪魂島不是席的島嗎,那一天我聽到人家叫他奪魂島島主來著!
“在那裏,我又一次見到了我的姐姐。”提起姐姐,修的表情低落,那一雙一直都是亮晶晶的眼睛,暗了幾分。
“你還有一個姐姐?”修有姐姐,還是在那奪魂島上?
“恩,我的姐姐溫柔,善良,是慕容席未過門的妻子……”修緩緩開口,說出口的話卻是讓我震驚萬分。
席他有妻子,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妻子,他是修的姐夫?
“他有妻子,他有妻子為何還如此對我?”我開口,嗓子低啞,滿目驚詫。
“姐姐,你的反應跟當初還真是一模一樣。”修又是輕聲一笑,可那笑容裏分明含著悲傷。
“當初,我當初就已經知道了嗎?”我的離開,是因為這個嗎,是因為他是有婦之夫,所以才負氣離開?
“姐姐,你就是容易衝動,話總聽了一半就急急下了定論。”修似乎有些頭疼的瞧了我一眼,“我姐姐幾年前就被慕容席的二叔給害死了。”
額,我有些尷尬的瞧了修一眼,卻覺得這番對話,怎麼如此熟悉?
什麼時候,我們也曾這樣聊過天,說過同樣的話題?
是什麼時候,是在哪裏?
我在腦子裏努力搜尋,卻是毫無所獲。
大腦好像被誰按下了刪除鍵,除了那些頑固的記憶,什麼都記不起。
“奪魂島上發生了什麼嗎?”我開口,想試著轉移修的注意力,提到他的姐姐,他的語氣低沉哽咽,幾乎不能自己。
“那是一場噩夢。”修說著,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似乎再控製著些什麼!
噩夢?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我的離開到底和什麼有關?
對了,東方老頭子曾經說過,我是被人下藥害死的,沒辦法才回了現代。
不是因為修的姐姐,那又是因為誰?
“修,我的離開和這個噩夢有關?”我開口詢問,想要弄一個明白。
“奪魂島前的一場惡戰,沒有讓我們任何人受傷,可島上的一個小小的陰謀,卻讓我的紅衣離我而去,讓姐姐不得不回到現代……”
“姐姐,你知道嗎,慕容席他親手殺我的女人,而我,而我,連報仇的念頭都不能有。姐姐曾讓我發誓,要保護好他,我怎麼忍心違背淒然離世的姐姐……”修的話一字一句砸在我的心上。
席殺了他最愛的女人,席竟然殺了他最愛的女人。
我一直以為他不過是半大不小的小寶貝,卻不曾想,他竟然背負這麼大的悲傷。
這悲傷,幾乎壓的他無力抬頭。
卻還要強裝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修,對不起,對不起……”我低聲道歉,席不會無緣無故去害一個人,所有的原因,定然是因為我!
“還有什麼用呢?”修低低一聲輕歎。那份無奈和傷痛,讓我差一點眼淚滑落。
“呦,關進了水牢,還這麼悠閑自在的聊天啊,司徒蘭,你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到哪兒都能活的好好的。”水牢的氣氛,真低迷哀傷著,卻聽到一個風騷的聲音響起。
那個老板娘來了。
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裙子的她,照舊是一派的優雅迷人。
真可惜了,這好皮囊。
“我說修小少爺,你好好的百草山不待,非得跳進這趟子渾水做什麼?讓小女子我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多為難啊!”老板娘蹲在了木欄杆前,笑著說道。
那語氣,哪裏有半分的為難。
“嗬嗬,我一直都喜歡這紅樓的酒,要是早知道這店是慕容席的,那我可是天天都要來報到的。”修見著那老板娘,一掃剛剛悲傷的氣氛,幾句話說的吊兒郎當。
“哈哈,那小女子可真是歡迎的很啊。”老板娘也是接的幾分歡喜。
這兩個人,還真喜歡做戲。
“司徒蘭,這水牢的滋味如何,舒服嗎?”她轉頭看我,語氣滿是挑釁。
“舒服的很,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下來嚐試嚐試。”我也笑,隻是笑容有些難看罷了。
南宮也不知道發現我們失蹤了沒?
要是再被關下去,我大概要癱瘓了。
這冰冷刺骨的水,早就浸的我,下半個身子毫無知覺。
要不是修再與我說話,我怕已經要昏迷過去了。
“哼,還嘴硬。司徒蘭,如今我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這老板娘明明氣質很高,怎麼脾氣這麼暴躁,經不起挑釁。
“當然。”我利索的接口,“但是,我要是死在了這兒,我就不知道你主子會怎麼處置你了?”我冷冷說道,“那天,你也聽說了,你的主子不顧眾人,將我從那人群中帶走,不是我不要名聲去勾引你的主子,而是你主子見著我,就將我當成了別的女人……”
“你胡說!”那老板娘見我如此說,氣急敗壞的吼道。
“他嘴裏叫著一個名字,那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吧?”
我開始說的有模有樣。
瞧她這副樣子,果然和席不止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哼,對我的席竟然敢有非份之想。
我一定要狠狠掐死這不好的小火苗。
“哼,主子會將你當成別的女人?”老板娘無比鄙視的斜睨了我一眼,“你和飄絮夫人,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飄絮夫人?
額,她怎麼會認為席呼喚的人,是飄絮夫人,不應該我是曾閑嗎?
難道是……
我急忙轉頭,過去看修,見著修的眼神一亮。
原來是修的姐姐!
我尷尬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