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清晨(1 / 2)

清晨的起床鈴按時的催促著還沒睡醒和已經在洗漱的學生,葉家近窩在床上隻當作沒聽見,他甚至有些不想去教室,這和平日裏他渴望著去教室的情形截然不同,直到他鄰床的同學在下麵抓著床沿開始搖床,床“咯吱咯吱”地響,葉家近假裝打了個哈欠眼神迷茫地看著床下的人,“你不上課了?這可不像你啊,”說完這話床下的人就跑了出去。床上的葉家近他早就聽見了鈴聲響起,以前他總是早早就會醒過來,這一天他卻有些害怕去教室,有些害怕見到餘伩和水淼。

葉家近洗過臉後,走向教室,走向那個他熟悉的教室,這時候水淼早已到了教室,他剛坐下早自習的鈴聲就響起。他看著書,不敢看旁邊一言未發的水淼,他生怕自己一開口,水淼就會撲過來。他的氣早已經消了,隻是心中的愧疚,心中的呐喊,隻有在夜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露出一點點痕跡,幾次他鼓起的勇氣在看見水淼那定是憤怒的臉頰時就聳聳肩忍住了,他隻好暫時壓住想要說出的話,而他在傳給餘伩的紙條收到回複後,他心中又不免一陣竊喜,嗓子眼都在顫抖,他恨不得立即站起來握緊拳頭為自己感到高興,哪怕紙條上的內容就隻有一個字“好”。水淼看到他們傳遞紙條的小動作,依舊沒有說話,葉家近也假裝沒有看見水淼,省得兩人開口就會衝突,所以都別過臉不再看彼此。

“葉家近你很閑嗎?”餘伩在後麵接水的時候問站在她身後的葉家近,葉家近一陣窘迫,“馬上都要高考了,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了?我昨天是覺得你玩弄別人的感情,當然你的個人感情我沒必要管也管不著,我隻是覺得你沒要浪費時間,”餘伩看著葉家近搓手的樣子覺得自己話說得重了些不免又語氣又降了些,而這時的葉家近卻陷入了個人思想的鬥爭中,一個聲音讓他說出來,一個胖著的自己則拽著自己的手往後拉。

十二月天寒地凍,滴水成冰。葉家近開始慶幸生活在這樣一座山城,滴水不成冰,天寒地未凍,雪似撒鹽空中,而且是很少量很少量的鹽;至於最初的情形至少推遲一個月。

前一晚皎潔的月光讓他錯以為是中秋節,白色的緞帶灑落一地。今天萬裏黑雲,晦暗的天空,冷冷的風。書上說:“冬日夜晚月光皎潔次日一定降溫。”

書上說:“如果要告別,一定要用力一點,因為任何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成為最後一眼,多說一句,都可能是最後一句”。

葉家近無法咬牙切齒麵含不舍地將每一次告別都當作最後一次。即使以後不會再見,他也會很禮貌很嚴肅地說再見,盡管很快就放了寒假。

如果告別的是記憶呢?記憶中還沒有簇擁鮮花,還沒有牽過彼此的手。

距離他和餘伩約定一起努力已經有一周了,距離高考還有180天。葉家近在做大量的習題,還在困惑於指數與對數的關係。

柏拉圖問蘇格拉底:“什麼是愛情?”蘇格拉底說:“我請你穿越這片稻田,去摘一株最大最金黃色的麥穗回來,但是有個規則:你不能走回頭路,而且隻能摘一次。”

那時葉家近告訴餘伩:“明天晚上我們放假。”

“周四,為什麼?”餘伩顯然還沒有收到消息。

葉家近對她說:“大概是學校看你學的太辛苦了,所以想放你回家休息。”

餘伩很顯然不信地說:“這算學校放假的理由?”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最後葉家近聽到她咯咯地笑了,每當葉家近想起時,餘伩仿佛就在他麵前。

那麼記憶呢?葉家近還沒有寫一本最長情的告白。

那一晚葉家近做了一個夢,夢裏餘伩坐在秋千上,他站在她身後,秋千輕輕的搖晃著,青春白皙的臉頰直到兩鬢斑白,新綠爬枝到落葉紛紛,一直搖晃著。

“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嗎?不說我走了,”看著愣在原地還在發呆的葉家近,餘伩拿著杯子就要走,葉家近看著餘伩要走,尤其是看著餘伩生氣的樣子,他狠著勁踩了自己一腳,“我喜歡你,”葉家近說出了口。

“我喜歡你,我喜歡的是你,從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你,”葉家近還沒有說完,餘伩一愣,她雖然早就聽到過,但真當這句話從葉家近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愣住了,而這種發愣也隻是片刻,她沒有給葉家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堵住了葉家近的嘴,“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