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雖然勾起了葉家近心中的怒火,但真正牽引出來,真正壓倒他的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早上放學的時候,葉家近從樓梯口走過,還沒走到樓梯口,他就看見站在樓梯拐角前的地方,她的臉朝著葉家近,她那淡漠的臉直接讓葉家近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他的心在那一刻直接被點燃,連個招呼都不能打,哪怕是走到身旁,餘伩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那冰冷的眼神足以讓八月的烈日也變得瑟骨。
葉家近雖然早已習慣了餘伩給予他的冰冷,擦肩而過他才感到自己的堅強不堪一擊,那些看似堅固的城牆開始崩塌,崩塌的瞬間沒有一粒塵埃不讓葉家近憎恨,自從他認識了餘伩,他的高興就暫時隱沒了。若是在以往還有水淼給予他安慰,他的難過就會少上很多,現在又隻剩下他一個人,水淼隔三差五去找文靜,他就像一個沒有軍師的主帥,他隻能一個人去處理這無窮無盡的煩惱,他這時候才想起水淼的好處,隻是愛情裏又怎會一直有參謀?也許愛情最初的時候隻是兩個人的參與。
中午回到教室後,葉家近直接跳過了昨晚的事,他那炸了鍋的心裏。他直接寫了封信給餘伩,葉家近很少有自信,此刻更不會例外,他又會哪裏有自信?心中直念叨“完了”,他更多的是有些生氣,他在信的開頭就極不客氣地寫著。
“你是喜歡水淼吧,我對你的喜歡,你回以我的永遠是冷漠,你對別人永遠是巧笑倩兮,我像喜歡一個雕像人,沒有回應沒有溫度。”
餘伩對於葉家近的諷刺不甘示弱地回信,這更像是想要洗清誤會。
“我不知道你從哪得出這個結論——我喜歡他,我不喜歡你和這也沒有關係,你還要管我的喜怒哀樂?”
葉家近的腦回路總是新奇,他沒有回答餘伩的問題,他在回信上寫出了他是如何的喜歡她。
“如果說我的氣憤,我的憤怒是愛而不得,情感突然就來了,我對於這件事完全是沒有自製力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對於愛情,渴望著又懼怕。我一直在城外反省和思考,白天最高興的事就是能看到你,能聽你說話是高興裏最欣喜的事。你規勸我的話我都記著,我也並不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這段時間以來我是要寫這樣一封信的,這封信過後應該也就沒有以後了,很早以前我知道我可以不用說出來,於暗處知道你的事,做個朋友會是最好的結局。但是我知道我要去寫這樣一個東西,我必須要說出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或許再也不能說上一句話。
我從沒有過這種體驗,從澎湃的心情到現在歸於平靜,從平靜中沉澱下來發現了更多細節,從而更加確信一件事,是的,我喜歡你。這件事我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因為喜歡你這樣一個人,它本身就是一件讓我值得自豪的事,我沉淪於你。竟有這樣的妙人,竟有這樣的福事,我必須要去喜歡你,就像我熱愛自己的生命一樣,我無法割掉自己的頭顱,因為那裏麵有思想運轉的根源,理性的光,可以舍棄四肢在必要的時候。你如至柔的光,點燃生命中的厄運,你是驅散陰霾的至善,讓我無時無刻不再感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