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容澤漆沒有明令驅趕，半夏也就大著膽子，堂而皇之的留了下來，沒有離開。
坐在冬青給白術臨時準備的客房之中，她還在問著白術：“師父，你覺得宣王殿下的夢魘之症，到底是由什麼引起的？”
白術雖然還沒有看到過容澤漆做噩夢的樣子，但是聽著冬青和張太醫的描述，不用親見，他就已經能確定，容澤漆是被夢魘給纏住了。
至於徒弟問的，有關於夢魘之症是由什麼引起的這個問題，他確實考慮過，也有了三種猜測。
白術沒有隱瞞，直接告訴半夏說：“為師覺得，有三種可能，一個可能是宣王殿下常年憂慮，積鬱於心，又因為跟你大吵了一架，怒火攻心，綜合多個因素，引發了夢魘之症；第二個可能，或許是宣王殿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心裏的壓力太大，才在重壓之下，導致了夢魘之症，不過為師覺得，這個猜測比較牽強，也不可能連續多日做噩夢。”
“那還有一個可能呢？”看著師父停下來喝了口茶，半夏著急追問。
白術放下茶杯，緩緩道：“還有一個可能，為師猜測，是不是在宣王殿下小的時候，碰到過什麼事情，積累下了病因，才在多年以後，因為某些外力的刺激，直接激化了夢魘之症呢？”
“師父的意思是……”半夏沉凝了半響，才問，“宣王殿下的這個夢魘之症，乃是人為，而非意外？”
白術點了點頭：“或許吧，但這都隻是為師的猜測，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
“要如何確認？”半夏追問著。
她甚至還用自己的思路分析道：“就算宣王殿下小的時候碰到過什麼事情，積累下了病因，又或是外力作用，但師傅不是當事人，也沒有看到過當時發生的情況，更沒有算命卜卦的本事，甚至沒有半點的證據和線索，根本無法確認不是當下的情況吧？”
白術明白徒弟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有些東西，雖然隻是一個人本能的直覺，也沒有證據，但恰恰正是那一份直覺，才是確認一切的關鍵。
尤其是，白術會祝由之術，他很清楚，祝由之術看似像是咒術，還被人誤會是巫術，可通過祝由之術，除了可以治愈無法用藥石治療的疾病以外，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比方說，在某一本古籍中，他就曾經看到過，先人用祝由之術，改變了一個人的記憶，讓那個人以為，自己年幼的孩子是得了傳染病去世的，而不是死於慘無人道的屠殺。
所以，白術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直覺是準確的，或許在容澤漆的身上，真的發生過什麼也說不定呢？
當然，白術也是講證據的。
所有的一切，他都會在為容澤漆施展祝由之術的時候，確認清楚。
隻是，暫時還不能告訴半夏，免得她多想。
白術便道：“為師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隻需想辦法留下來即可。”
如此，半夏也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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