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忙不迭低下了頭。
在說了一句“不客氣”之後,便找了個理由,慌忙離開了藥房。
半夏是個大夫,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觀察一個人的臉色。
她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桂花剛才的反應,明顯是有些不正常的。
無奈的歎了口氣,半夏隻覺得,自己必須找機會跟桂花暗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否則桂花喜歡上她的話,豈不糟糕?
在藥房裏忙完了之後,半夏去了廚房煎藥,煎完藥之後,又馬不停蹄的給容澤漆送去。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忙碌,要是真的有一天,讓她閑下來的話,她說不定還會不太適應呢。
看著容澤漆將藥服下,半夏說道:“因為宣王殿下的腳受傷,所以晚上的泡腳治療取消,取而代之的,是腿部的針灸,不知道宣王殿下有沒有意見?”
因為是臨時做出的改變,所以她必須告知男人,免得男人對她的行為有所誤會。
容澤漆也無所謂治療的方式,隻要是能讓他的身子慢慢變好的方式,他都不會拒絕。
淡漠的點了點頭,他隻回了兩個字:“隨便。”
半夏就當容澤漆是同意了,便取出了準備好的針灸包,攤開在了床邊。
針灸包裏,有長短不一的銀針無數,針對的穴位也大有不同。
半夏一邊取出銀針,一邊用手指丈量著腿部的穴位,一邊又解釋道:“今日的針灸,主要還是為了彌補不能泡腳的遺憾,雖然針灸的效果沒有泡腳的療效好,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將先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強。”
說著,她便找到了需要針灸的第一個穴位,快準狠的紮進了肉裏。
容澤漆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隻覺得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不痛不癢的。
瞥眼看的時候,膝蓋的位置已經豎著一根銀針了。
隨後,又見半夏以差不多的方式,丈量出了穴位,一一紮下銀針。
不多時,容澤漆的雙腿上已經布滿了銀針,粗略數數,不下三十根。
就算那麼多的銀針都紮在腿上,他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感,隻有微微的熱意,似乎在隨著經絡,遍布全身。
彼時,半夏已經結束了紮針。
似乎是看出了男人的好奇,同時也為了讓他知道治療的進程,她解釋道:“所有的銀針全部紮在穴位之上,所以不會感覺到疼,隻會有微微的熱意產生,這是針刺穴位之後,經絡被慢慢疏通的征兆,宣王殿下不必在意。”
容澤漆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問了一句:“這些針需要紮多久?”
半夏回道:“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到了時間就可以取下,以後的每一日,我都會在傍晚時分給宣王殿下紮針,等到一個月後,我會確認宣王殿下腳踝的具體情況,如果恢複良好的話,就可以繼續泡腳了。”
容澤漆也不多言,隻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後,便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