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在片刻之前,冬青還守在容澤漆的身邊。
半夏不懂,自己隻是低頭試了一下毒,冬青怎麼就會不見了?
下意識的轉頭,她四下觀望了一番,卻無法在宴會現場找到冬青的身影,不由得納悶,冬青到底去了哪裏?
還沒等半夏狐疑發問呢,容澤漆就已經發現了她的疑惑,直接開口,算是解釋了一句:“本王讓冬青去辦事了,你不必找了。”
讓冬青去辦事了?
辦什麼事?
是跟芫華公主有關的事情,還是跟十八年前的舊事有關的事情?
又或者,是跟太子容京墨有關的事情?
無數的疑問湧現在半夏的腦海,讓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可因為不想被男人發現她的異常,她假裝無事,故作淡然道:“我隻是擔心待會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我又不會武功,護不了宣王殿下的周全。”
說著,似乎是怕容澤漆誤會,半夏又補了一句:“畢竟,我和宣王殿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宣王殿下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可不想船即刻就翻了。”
容澤漆聽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冷哼了一聲,回了七個字。
“本王有能力自保。”
說罷,他又恢複了淡漠的口氣,隻道:“本王要吃魚。”
言下之意,是要她挑刺了。
半夏也沒拒絕,沉默著夾了一塊魚,又挑好了刺,才遞給容澤漆。
男人吃完了魚,又提出新的要求,如此循環往複之後,愣是將桌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
不是說胃口不好麼?
不是說怕被人下毒,要小心一些麼?
為什麼到頭來,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該不會是因為有她試毒,又有她的伺候,所以男人有恃無恐,故意趁機使喚她吧?
半夏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狐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換來的卻是容澤漆故作茫然的反問:“本王的臉上有什麼嗎?”
半夏差點沒被身邊的這個男人給氣死。
無情地瞪了容澤漆一眼,半夏隻道:“沒什麼。”
還問:“宣王殿下還有什麼想吃的麼?”
容澤漆淡然的搖了搖頭:“不必了,本王沒胃口。”
沒胃口還每個菜都吃一口?
那要是有胃口,豈不是要把全部的菜都吃光?
聽著容澤漆的口氣,半夏隻覺得惱火,可因為在送親大典上,她也不敢發作,隻能隱忍著,沉默不言。
隻要她不搭腔,就能避免跟男人的口舌之爭,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偏偏,容澤漆一點也不想沉默,轉頭看著半夏,就問她:“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不說話還有錯?
半夏真的要被氣死了,陰沉了眸色,帶著不悅,她反問:“宣王殿下想要我說什麼?”
容澤漆沒有回答,卻是維持著剛才的語氣,提醒道:“太子殿下在看著你。”
容京墨在看著她?
半夏不由得愣了一下,抬眸的時候,視線恰好落在了容京墨幽深的目光之中。
心,不自覺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