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容澤漆的話,半夏的心微微一怔。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男人在當年被下毒之後,就已經遠離了權利的中心位置。
即便是暗中調查當年事件的始末,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受到阻撓,或是陷入困境。
可現在,當容澤漆那麼說的時候,半夏突然覺得,是自己太天真了。
自打她進入了宣王府以後,她就想錯了身邊的男人。
試問,容澤漆如果真的沒有點什麼能力的話,又怎麼可能活到今天?
就算他徒有虛名,隻是掛著宣王殿下和皇長子的名頭,可說到底,他也是皇室中人,不是麼?
所以,半夏以為他沒有根基,沒有信眾,其實是十分錯誤的想法。
有很大的可能,是容澤漆不想要別人發現他的實力,就故意低調,以求得更多的時間,可以穩步探查當年的一切。
表麵上,他的身邊可能隻有冬青一人。
可實際上,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或許還有許多支持容澤漆,替他辦事的人。
同時,從男人的話裏,半夏還聽出了另外一絲味道。
那就是賢妃娘娘的根基,或許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這就是為什麼,她能坐穩賢妃的寶座,即便皇後有意加害,至今都安然無恙的原因。
畢竟,在惡劣的鬥爭之下,要存活的唯一條件,就是自己比別人更加厲害,否則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既然容澤漆選擇相信冬青,那麼半夏也沒有什麼好疑慮了。
她已經跟男人合作,就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人了,對於男人的決定,她必須無條件的支持。
說到底,合作的前提就是互相信任。
缺少了信任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虛無縹緲。
就算是有再厲害的鐵壁防禦,也會因為這一層不信任,變成無用的沙粒,風一吹就散。
然而一旦有了信任,就好像在沙粒之中加入了無數的水一般,可以凝結成牆,抵禦所有的外來傷害。
微微點了點頭,半夏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隻道:“我明白了。”
隨後,她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將目光更多的轉移到了太子容京墨的身上。
半夏很想要分辨出,容京墨的具體陰謀是什麼?
但她對權利的鬥爭畢竟還沒有更多親身經曆,縱然有心,也依然無法分辨,容京墨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她也無法知曉,今日的送親大典對於容京墨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又或者,他會借助這樣難得的機會,在暗地裏做些什麼?
半夏始終猜不透。
這或許就是因為她從小就沒有身處於權利的中心,所以無法想象其中的黑暗和爭鬥。
然而,容澤漆不一樣。
他沒有半夏那麼美好的童年,也沒有待半夏如親子的師父,他的出生決定了他的未來會往什麼方向走?
自打年幼之時被下毒起,容澤漆就已經發誓,必須要查清楚當年事件的始末。
不光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他也想讓母妃從中脫離,更要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