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容澤漆開了口,安慰了一句:“母妃也不必多想,芫華既然已經遠嫁和親,勢必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相信她可以應付所有發生的一切,不會有問題的,母妃不必擔憂。”
隻是,大道理誰都會說,可要聽的人能接受現實,卻是有些難度的。
賢妃娘娘也知道這個道理,可真的要她不去多想自己的女兒,她根本就做不到。
芫華公主隻是剛離開還不到半個時辰,她就已經在擔心了,女兒在遠嫁和親過去的路上,會不會憂傷過度?
等女兒到了和親的國家,會不會因為外來人的關係,被其他人所排斥?
甚至,賢妃娘娘還要擔心,本國與和親之國之間的習慣差距,芫華公主到底能不能適應?
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賢妃娘娘擔憂的點。
甚至一點點很小的情緒波動,或是周圍事物的變化,都能讓賢妃娘娘陷入擔憂和自責之中。
畢竟,當年兒子的事情,已經叫她的內心受到了打擊,如今女兒又為了家國犧牲一切,她隻覺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極其不稱職。
如果當年要是知道,自己的一雙兒女要吃那麼多的苦,她都寧可不要嫁進這深宮內院之中,倒不如做個平頭百姓,生活可能還會平淡和幸福一些,兒子和女兒也不用經曆那麼多的艱辛。
可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有些擔心,現在看著不好,或許未來的未來,結局是好的,也不一定。
因為誰也無法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
半夏明顯是看出了賢妃娘娘情緒上的失落,忍不住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無聲的責怪他不會安慰人。
容澤漆被半夏這麼一瞪,十分無辜的聳聳肩,像是在回答:本王也不知道母妃會突然這麼傷感。
半夏還能怎麼辦?
男人留下的爛攤子,總要有人收拾,賢妃娘娘的心病,也必須及時幹預,要不然的話,最終結果會很糟糕。
微微思量了一番,半夏開口,安慰起了賢妃娘娘。
她說:“芫華公主是賢妃娘娘女兒,賢妃娘娘會擔心遠嫁和親的芫華公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是一個母親對於子女的愛的最明顯的表現,是人之常情,隻是過於憂心,對賢妃娘娘的身體也是有害的,賢妃娘娘或許可以轉換一下思路,朝著更樂觀的方麵去想,在下覺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更樂觀的方向?”賢妃娘娘聽了,微微皺了皺眉,狐疑的問,“半夏大夫的意思是?”
半夏回道:“在下的意思是,賢妃娘娘在這裏擔心芫華公主,雖然是人之常情,但有的時候未免太過悲觀了,事實上,芫華公主的未來會往什麼方向發展,沒有人能預料,賢妃娘娘又為什麼不能朝著好的方向去設想呢?”
說著,她又笑了笑,繼續道:“在下跟芫華公主雖然僅有一麵之緣,可也知道,芫華公主不是那麼容易服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