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漆幾乎可以想象,那些男人猥瑣的目光,是如何盯著半夏看的?
太子容京墨尤其好色,萬一被他知道,太醫院有個漂亮的女大夫的話,豈不更要想入非非了?
這樣一來的話,半夏等同於是陷入了一個狼窩,四周都是危險了!
可是,如果半夏不穿女裝的話,還是會引起太子容京墨的注意,相比之下,或許女裝的她還能在太醫院得到一些關照,或許對她來說,也有好處。
反正,容澤漆也清楚,太醫院的那些貨色,半夏是看不上的,因為她的整條心,都撲在替夏將軍洗刷冤屈上,又怎麼會去念及兒女私情呢?
所以,自己也大可放心,半夏在太醫院之中,即便會被人追求,她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莫名的,容澤漆的心裏還有些小開心。
然而,思緒一動,他又不免想到了半夏的固執,對於她對感情毫無想法的態度,讓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明明替夏將軍洗刷冤屈跟談婚論嫁並不衝突,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有那樣的執念,搞得他也心情不好了。
沒了心思看書,容澤漆索性將手中的書給合上了。
至於半夏離開宣王府,去太醫院的計劃,他還是得好好斟酌一下,到底是讓她以男人的身份去,還是以女人的身份去?
想著想著,容澤漆不由自主的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半夏卻沒有入睡,她還在計劃著,未來半個月的調理方案。
雖然已經跟白芨師兄口頭交代過,師兄的醫術也不比她低,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決定詳細的記錄下來,以方便師兄參考。
說實話,半夏也不知道,自己半個月後去往太醫院,會不會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但是隻有邁出了這一步,才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
如果連嚐試的可能都放棄的話,談何結果?
所以,即便可能會一無所獲,半夏也願意嚐試著,以新的身份,進入太醫院。
尤其是,那個在冷宮的妃子,她也想好好的探查一二。
聽聞,那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似乎還和母親有過交集?
有機會的話,半夏也想要了解一些情況。
手中的筆,不曾停歇。
一直將未來半個月的調理計劃寫完,半夏才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有關於容澤漆的事情,也算是徹底安排好了,剩下來唯一還要操心的事情,就是有關於太子容京墨經常去戲班這件事了。
隻是因為冬青暫時還沒有回來,半夏也急不了,就先大概的思考了一下,看著夜色已深,也躺上了床……
外頭的夜雨,依舊下著。
在臨近關塞的道路上,送親的隊伍也找了個地方避雨。
除了個別人員需要巡防之外,其餘的人都已經住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避雨。
隻不過,睡在馬車裏的芫華公主並沒有休息。
不僅僅是因為在馬車上睡不習慣,更因為她前一日晚上扭傷的腳,此時有些隱痛,叫她根本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