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最終還是停下了手中搗藥的動作,不再製造影響容澤漆睡覺的噪音了。
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平穩,呼吸有節奏的男人,她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帶著溫柔的笑意。
眼下,兩個人之間的小恩怨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容澤漆能盡快調理好身子,腳傷也盡快恢複,這才是她最希望達成的目標。
未來的日子裏,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半夏要執著的,並不是跟容澤漆之間的小矛盾,而是藏在暗地裏的,那些更大的陰謀。
比如說太子容京墨。
比如說被困在冷宮裏的妃子。
所有的一切線索,都指向了十八年前的舊事,肯定是藏著巨大的陰謀的。
半夏必須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調查清楚這其中隱藏的秘密,從而還父親一個清白。
夏家幾十餘口人的性命,不能白白葬送,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交代。
否則,半夏隻會覺得自己對不起父親和母親當年的保護,對不起師父和師兄們的照顧,對不起青黛為她隱瞞身份,對不起所有幫助過她的人,包括容澤漆!
眼下的機會,來之不易,她必須要好好珍惜,也必須盡心盡責。
這樣想著,半夏收回了看著男人的視線,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醫書,翻到了自己要研究的那一頁,默默的看了起來。
夜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當蠟燭即將燃盡的時候,外頭也響起了三更天的打更聲。
半夏聽著打更人呼喊的聲音,將醫書折了一個角,便合上了。
隨後,她起身走到了容澤漆的床邊,坐在了床尾的位置,默默的守著睡著的男人。
蠟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熄滅的?
半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反正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並不是靠坐在床尾的位置,而是睡在了男人的身邊,嚇得她差點沒直接喊出聲來。
但是,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呼喊,半夏果斷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隻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緩緩的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發現他並沒有醒,半夏才稍稍鬆了口氣,準備慢慢的起身,就當這樣的意外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反正他都沒有看到,隻要不被他知道的話,一切都好辦。
可是,就在半夏半撐著身子,準備爬起來的時候,躺在身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她直接僵在了原地。
半夏完全不敢亂動,也不敢回頭看,就怕容澤漆突然被驚醒,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出人意料的話?
就這樣僵著身子,等了好一會,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半夏才稍稍安心了些,準備再次起身。
可就在她坐起身正欲下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男人帶著戲謔的詢問:“怎麼,剛才是被點了穴了,還是腿腳麻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半夏嚇了一跳。
心底一慌,她下床的腳沒有站穩,一個不小心,就跌坐在了地上。
“嘭”的一聲,屁股和地麵來了一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