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找到白芨的時候,他還在替人診病。
知道半夏有話要說,白芨在結束了手上的問診之後,便將後麵排隊的病人分給了其他大夫。
等帶著半夏去到後院,白芨才開口,問她:“今日特地過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半夏也不隱瞞什麼,將自己的近況簡單的跟師兄說了一遍,隨後便道:“那個舞娘,我一直很在意,師兄要是有空的話,還要麻煩師兄親自去一趟,幫忙了解一下情況。”
白芨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回道:“正好下午的時候,我要去東市看個病人,可以順道過去,幫你問下情況。”
“謝謝白芨師兄。”半夏的言語之中,帶著一絲感激。
白芨微微一笑,淡然道:“夏夏的事情,就是師兄的事情,沒必要說謝謝。”
說著,他又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提了一句:“昨天白英師兄來過了,無意間講到了你,他好像對你的計劃,還是頗有微詞。”
半夏知道,白英師兄是怎麼想的?
但是她更清楚,自己在被母親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必須承擔起替夏家洗刷冤屈的重任。
誰叫她是夏家唯一的孩子呢?
淡然著臉上的表情,半夏平靜開口:“白英師兄那邊,等到時候我去了太醫院,會再跟他解釋的,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理解我的。”
白芨當然明白,半夏身上所承擔的壓力,到底有多重?
甚至於有的時候,連他都想要勸半夏,讓她不要再堅持那樣的執念,何不活的輕鬆一些。
可也正是因為半夏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執著,才讓白芨覺得,那樣的勸說,對於半夏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既然她堅持了自己要走的路,那他身為她的師兄,就更應該相信她,支持她,幫助她。
要不然的話,半夏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微微點了點頭,白芨也沒多說其他,隻是叮囑:“就算你現在跟宣王殿下是站在一條船上的盟友,可有的時候,也要顧及一下自己,必要的時候還是要選擇自保,你懂師兄的意思麼?”
半夏當然明白,師兄在暗示什麼?
她也清楚,師兄是在讓她留些後路,免得到時候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可是,要查清楚十八年前的舊事,替夏家洗刷冤屈,替父親正名這樣的事情,不全身心投入,不付出一切,根本就辦不到。
所以,即便是白芨師兄如此提醒,半夏也隻能選擇不留任何後路,全力一搏。
當然,在白芨師兄的麵前,半夏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毅然決然。
對於白芨師兄的關心和擔憂,她也是點頭附和道:“我明白師兄的意思,我會小心注意的。”
說著,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半夏追問了一句:“師兄,肖家村的肖大娘的近況如何?”
白芨隻道:“肖大娘的病情恢複的還算不錯,如預想中一樣,慢慢的能說簡單的字句了,假以時日,不太複雜的交流應該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