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褪去,很快便是黎明。
天剛亮的時候,冬青就已經在容澤漆的臥房裏,彙報情況。
他說:“爺,屬下已經找信得過的人問過了,那種特性奇怪的藥材,還真的存在,且不止一種,確如爺所寫的,是用於治療慢性疾病的,藥量的控製也有嚴格的要求,不是一般的大夫可以掌控的,最重要的是,這些相似的藥材的使用方式,隻能通過調整用量來減緩副作用,沒有別的藥材可以相抗,所以極為特別。”
容澤漆聽了,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半夏是個大夫,而且是個不一般的大夫,她能掌控的藥材,藥量自然講究。
所以,她之前說的話,並不是什麼虛張聲勢的威脅,而是真的?
這樣一來的話,她還真的握有一個強大的殺手鐧,不太好對付了。
這一次的讓步,已經讓容澤漆覺得,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可要是一直被半夏握有把柄的話,豈不是在以後的日子裏,他也隻能被她所控製?
不,絕對不能這樣!
容澤漆本能的搖了搖頭,發誓一定要想辦法,妥善的解決這個事情。
就算不能讓半夏馬上調整藥方,也必須讓她也妥協一次。
最重要的是,要讓她清楚的認識到,一切的主導是他容澤漆,而不是她半夏。
隻是,容澤漆沒有想到,自己隻是稍稍搖了搖頭,冬青就發現了他下意識的舉動,忙問:“爺是不是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問題,有些不對勁?”
容澤漆忙不迭道:“沒什麼,本王隻是在想,那到底是一味什麼藥材?”
冬青接茬道:“這個屬下也問了,但對方不敢確定,隻能大概確認,可能是某幾種藥材,但具體哪一種,他說得看藥方,畢竟,每個大夫的思路都不一樣。”
容澤漆“嗯”了一聲,也不多問,淡然道:“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什麼吩咐,本王會再叫你的。”
而等到冬青離開之後,他便一個人坐在桌前,細細的思量起來,到底要怎麼對付半夏?
對她下狠手,自己肯定是做不到。
所以,唯一能做的,或許隻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
隻要能讓半夏覺得,兩個人的合作是必要的,是不可分割的,是對她最有利的選擇,那麼她也不會因為一點點的小事,再與他鬧掰,或是威脅於他。
這樣想著,容澤漆便決定,等到待會半夏過來的時候,好好的跟她聊一聊。
尤其是那個被半夏救了之後,待在清靈堂裏的侍衛,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畢竟,冷宮之中的那一位娘娘,可是十八年前舊事的見證人呢!
或許有了那個侍衛,那位娘娘緊一直以來閉的嘴,就能開口了呢?
這樣想著,容澤漆的腦海之中隨即多了一個計劃的雛形。
按照他的計劃,首先要做的,當然是給半夏提供更多的有關於十八年前的線索。
恰好此時,半夏敲響了臥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