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見過他,她和你說什麼了沒有?”張先生一把緊緊的握住林墨的胳膊問道。
林墨看了他一句說道:“她隻和我說了四個字‘人心可畏’。”
“先生既然見過她,那麼能不能將她超度了,是我對不起她,但是我卻不想再看到她像一隻孤魂野鬼一樣到處漂泊。”張先生說著眼中滿含期待。
“哎。”林墨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他說道:“看來你們兩個還是有感情的,如果她對你沒有感情的話,恐怕剛才你就死了。”
“和你說實話吧,你和她的那名嬰兒的魂魄已經被封印了起來,而她還在外漂泊,其實她已然成了厲鬼,就算重回輪回之道,也免不了受十八層地獄之苦。如果你還對她有情的話,我有辦法讓你們兩個在你的後半生一起度過,如果你後半生和她一起度過的話,可能會折你十年陽壽,但是卻能夠替她洗清身上的業障,等到你死去的時候,你們兩個可以共赴黃泉。如今之計,我也就隻能想起這一個辦法了。我就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林墨看著那張先生說道。
張先生聽聞,撲通一聲給林墨跪了下來,登時聲淚同下,看著林墨說道:“如果先生能讓我後半生和她共同度過,別說折十年陽壽了,就算是隻剩十年陽壽,我也願意。”
林墨聽後,看了李青山一眼說道:“世人皆說人鬼殊途,兩者注定無果,但是有些時候如果人與鬼的情誼深厚到可以撼天動地的時候,自然就會打破常規。”
“可是,我是人,她是鬼,她能看到我,我卻不能看到她。而且我們又不能彼此觸碰到對方,就算在一起的話……”張先生有些為難的看著林墨說道。
“這個無妨。”林墨笑道,便從身上掏出拳頭大小的九龍鼎,隨即拋向空中,就隻見那九龍鼎懸在半空之中,一時間變得大如臉盆,口向下,倒出了一塊黑色的,拳頭大小的東西。
林墨將那東西拿在手上,看著張先生說道:“拿上這個,你自然可以與她共處。”
“這是?”李青山在一旁看著林墨問道。
“這是犀角香,一斤犀角才出一錢犀角香,這塊犀角香是古人留下來的,價值連城。關於犀角香,我想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晉書·溫嶠傳》裏麵曾經記載:嶠旋於無常,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世雲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覆出,奇形怪狀。另外,古人還有‘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的說法。”
“這犀角香,每天取一小塊點燃,遮住房屋的窗戶光線,你便能與她同處了。”林墨說完,便將犀角香遞給了張先生。
那張先生顫巍巍的從林墨的手中接過按犀角香,向著林墨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先生大恩大德,張某來生做牛做馬,一定報答。”
林墨笑道:‘我不用你做牛做馬報答,隻希望你以後能夠轉請於一,不然的話,小林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另外,今天晚上,去兩根白蠟燭,三根香,一隻香爐於堂上,用寫有小林生辰八字的小人貼在門上,於半夜十二點繞著你家的客廳轉三圈,然後點燃犀角香,小林自然就會出現在你的客廳之中。”林墨看著他叮囑道。
那張先生再次拜謝,隨即便拿上那犀角香慨然而去。
望著張先生遠去的背影,林墨口中輕輕念叨:“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忘川之畔,與君常相憩。爛泥之中,與君發相纏,存心無可表,唯有魂一縷,燃起靈犀一爐,枯骨生出曼陀羅。”
聽聞林墨念得此詩,李青山不禁感歎道,“林墨,你真的是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現實中的‘人鬼情未了’。”
林墨聽聞,嘴角忽然冒出一絲陰冷的笑容,看著李青山說道:“他活不過今晚的。”
李青山聽聞,大吃了一驚,看著林墨問道:“你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你剛才不是說隻會折他十年陽壽嘛?”
林墨笑道:“他的陽壽也隻有十年了,用他這十年陽壽來為一個無辜的女孩洗清身上的業障,也算是他的造化了,冥界三生石上,他們兩個都不會留下業障,所以說,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有些事情,做過了,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院長,您還是抓緊為那孩子找好收養的人家吧,他們的父母都不在了,不能再讓孩子也卷入這場無端的紛爭之中了。”林墨說完,拍了拍李青山的肩膀,轉身走進了林雨汐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早間新聞:我市某知名企業家張某昨日晚於家中去世,張某死時現場無打鬥痕跡,張某身上無任何致命創傷。而且根據法醫回應,張某也沒有因為任何突發疾病而死。但是張某死時,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現場有兩杆燃盡的白蠟燭,一頂香爐,三根香,警方懷疑,張某是死於某種邪教活動,目前,案情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敬請大家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