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濃稠。
像是所有神經都被侵占,熱烈的攪亂了所有的情感和思緒。
熱吻落下,伴隨而來的,還有那個男人,熟悉而又纏綿的聲音:
宛若,我愛你。
宛若,這輩子,我隻喜歡你一個女人……
“媽媽?媽媽!”
一道稚嫩的童音闖入了耳內,打破了這片夢境。
許清芷連忙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記憶中那昏暗、充滿瘋狂的房間,而是縈繞著消毒水氣息的、醫院潔白的天花板。
而她的身側,一個四歲模樣的小男孩正坐在病床上。小家夥長得粉雕玉琢,眼下仰著腦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滿是擔憂地看著她。
許清芷喃喃自語:“我剛才睡著了?”
“是呀。”許小晨眨巴著眼睛,“媽媽照顧了我一整天,累得睡著了。剛才晨晨看媽媽臉上全是汗,應該是做噩夢了,就把媽媽叫醒了。”
這般說著,他眉頭一皺,滿臉的自責:“說到底,都是晨晨不好,需要媽媽那麼辛苦照顧我……”
“胡說什麼呢!”許清芷連忙揉了揉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媽媽沒事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病,知道嗎?”
“媽媽放心,晨晨知道的。”許小晨開口道,水汪汪的眼裏滿是堅定,“等晨晨病好了,就能賺錢養媽媽了,媽媽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小孩子天真爛漫的話讓許清芷不由得輕笑出聲,見時候不早,她安撫孩子好好休息後,離開了病房。
病房的門緩緩關上,女人臉上溫柔的笑容,也頓時消散殆盡。
許清芷閉上眼睛,隻覺得胸腔似有什麼堵在那裏。
她竟然,又夢到那個男人了。
明明過去了五年,可那天晚上的場景,總是時不時地闖入她的夢境之中。
那一天,禦言琛中了藥。這個明明娶了她,卻整整一年沒有碰過她的男人,第一次強迫了她,侵略了最後一層防備。
她痛哭、掙紮,而那個男人,卻一邊強迫著她,一邊喊著宛若的名字。
也就是那一次,她有了身孕。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禦言琛,就被對方親手送進了監獄。
就算過去了五年,她也無法忘記,曾經的絕望,還有愛情被對方親手撕碎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不對……
許清芷咬了咬牙關,狠狠壓抑下心裏的痛楚。
現在的她,根本沒時間去悲傷。她現在有了許小晨,等同於擁有了幸福。而這一次,她一定會好好守護,她人生中唯一的光芒。
“清芷?”
就在許清芷思緒雜亂之時,有人開口,拉回了她混亂的理智。
她匆忙側過腦袋,就看到一個身著白大褂、麵容清秀的男人正向自己緩步走來:“夏醫生?”
因為是早產兒的關係,許小晨從小體弱多病,而半年前,更是查出了心髒病。
這個夏醫生,正是許小晨的主治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