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氣得想翻白眼。
如果不是顧忌他的身體，她怎麼會折騰自己，提出守夜？
結果這個男人，還擺出一副她多管閑事的模樣。
看得人胸悶氣短。
“行。”她沒好氣道，“既然這是你的意思，我也不自討苦吃了。”
反正，她也做到了自己的義務了。
許清芷不甘不願地想著，之前她找了一些比較幹淨的葉子鋪在了山洞的地上。眼下火堆燃燒，不至於讓身子太冷。
她就著葉子躺下，閉上眼猶豫了一會兒，又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火光之下，身姿修長的男人倚靠在石壁上，他沒有看過來，反倒是雙眸眺望著遠方，臉上是一派平靜。
這樣的禦言琛，竟是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心酸感。
她認識他那麼久，從小到大，他都是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存在，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一時間，許清芷都覺得自己魔怔了，她竟然關心起自己怨恨的男人。
明明，她比誰都希望，看到他落魄的樣子，不是嗎？
許久後，她最終輕聲開口：“你要是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叫醒我，我來守夜。”
禦言琛終於有了反應，他斜過了微涼的眸子，似乎輕笑了一下：“看來阿止小姐很喜歡多管閑事。”
許清芷臉都綠了。
“如果不是擔心你在這裏完蛋，事後被救的時候牽扯上我，我也不至於做這些事情。”她壓著嗓音，“我睡了，哦對了，如果禦先生還算是個男人，希望不要被我發現，你在我睡著的時候對我做什麼。”
“恩？”
“例如摘我麵具什麼的。”許清芷背過了身，“倒不是見不得人，就是長得太醜，擔心把你嚇死。不過，我想，您這種大人物，應該也不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身後沒有聲音了，也不知道禦言琛是什麼表情。
雖然知道以這個男人的自尊心，多半不會做出趁自己睡覺偷襲的事情，不過她的心情還是有些忐忑。
本以為會睡不著，結果閉上眼睛沒幾秒，疲乏和困意就湧了上來，徹底吞沒了她的神誌。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清芷醒了過來。
是被凍醒的。
她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觀望四周，不遠處的火堆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了，也難怪會冷。
沒了光照耀，空曠的山洞也黑了幾分。外麵估計還是半夜，許清芷一邊爬起，一邊抱怨：禦言琛不是在守夜嗎？火都涼了，也不會重新點上。
她起身的時候，腳邊突然撞到了什麼。
她連忙低下頭，雖說夜色晦暗，但也勉強看清了人。
竟然是禦言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了自己的腳邊。
“禦言琛？”許清芷輕呼出聲，她連忙湊近，這才發現，男人的呼吸格外微弱，若不細心探察，恐怕根本察覺不到。
他的麵容慘白，明明昏迷著，五官就皺在一起。男人渾身上下的肌膚已經涼透了，觸碰的時候，像是觸碰到了冰錐，冷得有些刺骨。
“禦言琛？你醒醒！”許清芷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