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太緊張，她走到最後竟是一個踉蹌，要往地上摔去。
“小心！”許清芷連忙上前，拉住了她。
好在旁邊還有桌子撐著，不至於兩人摔個狗吃屎。
“設、設計師小姐？”小篆還沒來得及慶幸，在看到許清芷後，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起來倒一杯水。”許清芷說道，“你怎麼還不睡？”
小篆紅著臉，有些窘迫：“我……我……”
“別急，慢慢說。”
“我……我覺得，我拖累你了。”小篆幹巴巴道，“所以我想努力一下，至少幾天後的比賽，我能派上用場。”
小篆不是學設計的，但是晚上看許清芷製作模板時的流暢手法，就能猜到她的水平肯定很好。
即便許清芷沒有和她說，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她白天偷看過其他模特，深深體會到她與那些人的差距。
她也看到了今天的排名，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許清芷的排名根本不會這麼低。
甚至……許清芷不知道，她和夏瑩對話時，其實小篆正在旁邊。
自從家裏破產後，她一直是周圍人嫌棄的存在。
長得胖、長得醜、還窮，她本以為，抽到自己的設計師會對自己嫌棄有加。
然而她遇到了許清芷。
在沒破產前，小篆很富有，見多了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人，對人的情感很為敏感。
而破產後，貧窮的她受夠了旁人的冷言冷語，對此更是感知敏銳。
所以在許清芷柔聲細語地對她說話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看啊，又是個騙子。
然而她抬起頭，卻對上了女人一雙格外淡然的眼睛。
沒有虛假，淡到隻有一片坦誠。
沒有鄙夷，沒有嘲笑，似乎自己在她的眼裏，不是一個又窮又醜的拖累胖子，而是一個合作夥伴，一個簡單不過的正常人。
那個時候，小篆覺得自己的心都蕩漾了一下。
她想著，不管這個人是不是虛情假意，看在她能夠這麼對自己的份上，或許，自己應該努力幫幫她。
至少不要成為拖累。
“我……我知道我拖累了你，所以我想努力一點。”小篆磕磕絆絆地說，像極了一個小結巴，“至少、至少能夠幫幫你。”
許清芷的眼底有些鬆動。
不管是什麼人，對於誠心幫助自己的人，總是不會太過冷血。
她道：“你沒必要這麼著急。”
“可是隻有三天時間……我卻連最基本的台步都走不好！我知道我很笨，對不起……”
“這句話我隻說一次，你沒必要說對不起。”許清芷歎了口氣，她揉了揉小篆的腦袋，“無論是什麼東西，越心急反而越容易出錯。”
“可……”
“對了，你沒看過我走台步吧？要不要看看？”
許清芷提出這件事，其實多半是出於安撫，讓小篆轉移注意力。
畢竟總不能讓人繼續這麼哭哭啼啼下去。
小篆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腦袋。
畢竟白天許清芷教她的時候，都是口頭教授，或者糾正她的動作，並沒有自己親身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