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之時,薑綠蕪隻覺得腦子像是要被炸裂一般的疼痛,她緩了一會,讓那股眩暈感過去,才睜開了眼。
驀地,發現自己的床前站了一個人。
“喝!”薑綠蕪的喉嚨裏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喝。
“你是……”隻覺得這個麵色看起來異常冷峻的人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我是誰都忘了?”那人彎下腰,想要仔細的觀察她。
毫無防備的薑綠蕪下意識的腦袋向後仰。
那人皺了皺眉,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她的腦袋,對於這種直接而不廢話的人,薑綠蕪迄今為止還隻認識一個。
她本來想等到那人自己放開。沒想到她隻覺得是腦袋被冰塊黏住一般,怎麼會有這樣冰冷的手?
“沈墨白,你先鬆開我!”
她被那隻手按的很難受,下意識的叫出聲來。
倏的,那隻手鬆開了薑綠蕪,她立刻感到一陣輕鬆。
“怎麼?這麼快就記起我了?”
那口氣中的惋惜讓薑綠蕪毛骨悚然,幾乎立刻就清醒了,如果自己不清醒過來,不知道他還會怎麼對自己呢!
突然,薑綠蕪摸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沒有想到的是摸到了一片平整,心底驀地沉了下去。
“這是……”
“這是醫院的病服,怎麼?才幾天沒穿就忘了?”
聽到他話裏話外的譏諷,薑綠蕪沒有在意,隻是目光直直的看向了他。
“我的衣服呢?”
“現在還在關心你的衣服?”真是不知所謂!
“是啊,它在哪裏?”
其實,薑綠蕪之所以這樣關心自己的衣服,是因為傅斯年在自己的扣子裏藏了一個微型的攝像頭,她相信,在那種情況下,傅錦輝一定會把她弄進他的書房裏,那個微型攝像頭會把裏麵的一切都記錄下來,這樣,偷取文件簡直就是事半功倍!
“在哪裏?應該……”
說著,沈墨白的目光有些遲疑的轉到了床頭的櫃子裏。
順著他的目光,薑綠蕪的心也放了下來。
哼,這個沈墨白就是喜歡嚇人!
她抬起頭,目光有神的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神色,很是精神。
“現在看來,我是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即使心裏再怎麼腹誹,薑綠蕪麵子上還是要仔細討好著沈墨白,誰讓他是她的醫生呢?
“走?你想去哪裏?”
他的眸子裏很是淡漠,沒有一絲波瀾,以往他是不會過問這種豪門恩怨的,隻是這次,他卻不打算這樣輕鬆的放過薑綠蕪了。
“不問問我你突然昏倒是怎麼一回事嗎?”
薑綠蕪此刻正在急急忙忙的找鞋,聽到他的問話,下意識的回答道:“不用……”
瞬間,像是注意到了什麼,她回過神來,看向沈墨白,表情有些慌亂。
“這個……你和我說說吧,我也很想知道。”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大大的眼睛無辜的看著自己,沈墨白的眼底閃過一絲的波動。
看來,她好像什麼都知道……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剛剛不想知道的樣子?”
這個大尾巴狼!薑綠蕪心中暗罵道:現在恐怕是不能走了,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萬一他看出什麼,一時多嘴告訴傅錦輝了怎麼辦?
“想知道啊,剛剛是強忍著不說,害怕自己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但是沈醫生都自己提出來了,那肯定是好消息!”
這個馬屁拍的溜,繞是像沈墨白這樣的人,聽了也忍不住一陣舒爽。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說到這裏,他的話停了一下,看向了薑綠蕪,表情有些莫測。
“好啊。”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薑綠蕪心中腹誹道。
“你那天早上吃了雞蛋,本來什麼事都沒有,又不知為何後來吃了好幾片安定,就導致你快速的休克了。”
“這樣啊。”薑綠蕪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是幾片安定和雞蛋相衝罷了。
看著她的樣子,沈墨白忍不住冷笑。
想要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還不知道吧,休克可比昏迷嚴重多了,如果不我讓是傅先生及時的把你送到醫院,現在的你就是一個植物人了!”
她的心裏咯噔一聲,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嚴重,薑綠蕪這才感到害怕。
怎麼會呢?
傅斯年不是告訴她說,隻要她吃下去,隻是昏迷一下,沒有任何的事嗎?怎麼會這樣?
“怎麼?知道害怕了?”沈墨白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他看著薑綠蕪,冷冷的說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隻是,我不過是想要奉勸你一句,別把你自己的小命玩丟了!”
什麼?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薑綠蕪以後都要覺得他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