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的氣質是很好的,畢竟是經商世家,從小培養的貴公子的風範,又出國留學了很多年,不是誰都能夠模仿到的。
加上他的那張異常的出眾的臉,在人群中薑綠蕪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無視了周遭的一切,步子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薑綠蕪的麵前,為她擋下了一片陰雨。
那從容淡定的模樣,薑綠蕪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
沈墨白的聲音依舊很冷,像是冰珠子落在盤子裏的聲音,有一種別樣的禁欲感。
聞言,薑綠蕪直愣愣的站起身來。
因為在這樣冷意十足的地方久坐的緣故,雙腿都僵硬了,站起來的一瞬間,幾乎要向前撲去。
“啊!”
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薑綠蕪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尷尬的在眾人麵前出醜,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綠蕪!”
傅錦輝聽到她的驚呼,像是才看到一樣,剛想要起身,才想起來自己不良於行,有些氣惱的示意身邊的人將她拉住。
沒有想到的是,薑綠蕪忽然覺得衣領狠狠的被拽住,一股劇痛從脖子那裏傳來,被人一拉,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周圍的人,繞是再這樣嚴肅的場合,也忍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來。
這位薑小姐也太笨了。
原本聽見傅錦輝的聲音,全都跑過來的傭人,來給傅錦輝打傘的打傘,給薑綠蕪遞毛巾的遞毛巾,倒顯得那群人孤苦伶仃了。
是誰!
薑綠蕪有些氣惱的睜開眼,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脖子,發現沈墨白距離自己極近。
“你!”
誰都能看出來薑綠蕪這個時候的狼狽,原本就因為下雨,導致全身上下幾乎都濕透了,落湯雞一樣的模樣有些滑稽,又被人這樣的對待。
繞是薑綠蕪這段時間裏風度被調教的極好,也忍不住想要發火,畢竟以為漂亮的女士被這樣對待,可不是什麼好的行徑。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沈墨白卻沒有什麼表情,他微微的低下頭,看向了傅錦輝。
“傅先生,薑小姐這時候不適合淋雨。”
聽到這句話,傅錦輝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認同他的話。
片刻,傅錦輝還是轉過頭去,看向了薑綠蕪。
“能不能忍住?”
原本想要離去的薑綠蕪,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想了想,不知道傅錦輝是什麼意思,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先生,我無礙。”
衝著薑綠蕪點了點頭,傅錦輝的眸色變深,眼底流露出些許的讚賞。
沈墨白卻是皺了皺眉,有些不認同他們說的話,然而,卻也隻是冷哼了一聲,不再說些什麼。
不過,沈墨白到底還是沒有走,撐著傘為薑綠蕪遮住了雨。
傅錦輝將薑綠蕪置於這樣的場合,不過是想要提升她在傅家的地位罷了。
畢竟薑綠蕪,除了替傅家的家主擋了一顆子彈,什麼在人前的手段都沒有顯露出來……
可惜,她太蠢了,在這樣的場合,一不小心出了這麼一個意外,到底還是有些丟人的。
不如現在趕緊離開,趁別人都淡忘了這件事,再出來重新立威也不遲,傅錦輝太心急了。
這個人,終究還是老了。
在薑綠蕪身後為她打傘的沈墨白如是的想著,麵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薑綠蕪心中卻並沒有這些想法,坐在椅子上,理智回來之後,尷尬也不期而至。
真是……丟人!
“爸爸。”
驀地,傅斯年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有些沙啞,和往日的聲音有些不同。
“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這麼熱鬧?”
說著,還用手堵住了嘴巴,咳嗽了兩聲。
臉色或許是因為在傘下的緣故,顯得有些蒼白,原本俊朗的外表,倒是因為這份蒼白,顯得有幾分清雅。
今天的他依舊穿的是黑白色的西裝,即使在這樣的狀態下,那份仿佛與生俱來的從容不迫,沒有一絲減少。
他這是……生病了?
薑綠蕪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
傅斯年又是幾聲壓抑的咳嗽,看起來有些嚴重。
“怎麼?感冒了?”
傅錦輝冷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傅斯年的體弱。
“爸爸,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情,非要在這個場合說。”
卻是,雨越下越大了,大大的雨滴打在人的臉上,有些疼痛。
“哼!”
聞言,傅錦輝卻是冷哼一聲,嘲諷的看著麵前的一眾人。
“你們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人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身子忍不住一抖。
最後,還是剛剛回答傅錦輝話的人,對傅斯年說了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