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薑綠蕪居然會這麼執拗,沈墨白有些不耐煩,冷聲說道:“你的病好了?居然敢穿這麼少就出來?這麼不怕死?”
“……”
薑綠蕪被他噎的沒有話說,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連衣裙,上身搭了一件淺藍色的薄外套,不說還好,說了薑綠蕪突然覺得是有點冷。
不過在他的麵前,薑綠蕪不想丟了麵子,於是回嗆道:“一點都不冷,可暖和了!”
聽到她的這句話,沈墨白冷冷的瞥了一眼薑綠蕪。
“怎麼,敢在我的麵前這麼說話,就不敢回嗆那個醜八怪?”
醜八怪?什麼醜八怪?
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沈墨白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二十三年前沒有生的氣,全生在了薑綠蕪的身上。
“就是穿了一身黑衣服,像一隻烏骨雞的女人。”
聞言,薑綠蕪瞬間想到了唐繪梨,她確實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看起來異常的媚惑妖嬈。
沒有想到在沈墨白的眼裏,居然覺得她像一隻烏骨雞?
莫名的,薑綠蕪有些想笑,卻在沈墨白憤怒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想笑?”
薑綠蕪聽到他的這一句話,感覺他在隱忍著怒火,連忙搖了搖頭。
“很好。趕緊給我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知道沈墨白真的是生氣了,卻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難道真是因為她太蠢?
怎麼可能?
想不通這些,薑綠蕪索性就不想了,轉過身子就離開了。
看著薑綠蕪的背影,沈墨白的薄唇微抿,半響,他才有些頹然的說道:“真是蠢透了。”
不知道是在說薑綠蕪,還是再說他自己。
薑綠蕪走到就餐區,桌子上的蛋糕看起來很是精致可愛,下意識得拿起夾子夾到了自己的盤子裏。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咬了口蛋糕,覺得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錯,這蛋糕確實很好吃。
忽然,看到桌子上自己的手機在振動,薑綠蕪下意識的拿起手機,看到是傅斯年打過來的電話。
“喂。”
“到我的書房裏一趟。”
說完,就掛了電話。
薑綠蕪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傅斯年會在這個時候,讓她去他的書房。
感覺到傅斯年的情緒似乎是有些不太對勁,好像不太愉悅,因此下意識的有些不想去。
把手裏很小的一塊鬆軟的蛋糕,磨磨蹭蹭的吃完,薑綠蕪才慢吞吞的向傅斯年書房的方向移過去。
敲了敲門,薑綠蕪心裏決定,如果敲三遍如果不開的話,她就馬上走,反正她也來過了。
想到這裏,薑綠蕪想要再次敲門的時候,門直接被敲開了。
在門口糾結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屋子裏煙霧繚繞,滿是嗆鼻的煙味和酒味兒,熏的人腦子發漲。
“咳、咳咳……”
忍不住咳了幾聲,抬起頭,薑綠蕪看到了傅斯年,旁邊的桌子上,有一個已經喝完了的酒瓶。
傅斯年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背對著薑綠蕪,這樣的角度,他剛好能看到下麵的風景。
與外麵的喧囂熱鬧比起來,這裏倒顯得冷清了不少。
無論如何,這個時候的傅斯年,心情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吧?
“你來了。”
聞言,薑綠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他背對著自己,是看不到的,就又說道:“嗯。”
“很同情我?”
聽到這句話,薑綠蕪下意識的說道:“沒有。”
傅斯年笑了笑,終於轉過了身子,看向薑綠蕪的目光裏有絲淡淡的詭秘。
“連同情都不肯給我?”
“沒、沒有……”
薑綠蕪有些慌亂,沒有想到傅斯年會曲解自己的意思,連忙對他解釋。
“我隻是覺得……”
“覺得我生性高傲孤僻,怎麼會稀罕別人的同情?”
用手抵著腦袋,傅斯年笑了笑說道:“是,我就是那種人。”
薑綠蕪看著他笑,那上揚的弧度,依舊是往日的邪肆,隻是用外麵的熱鬧做背景,隻覺得有些心酸,這時候的傅斯年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異常的脆弱,讓人想要好好的安慰他。
“我的幼年沒有父親,我的母親經常酗酒,每次喝完酒她都會打我,罵我是一個畜牲。”
“會被那畜牲察覺……”
就在傅斯年說出那個“畜牲”兩個字的時候,薑綠蕪忽然想到今天傅錦輝說到他的時候,用的也是“畜牲”二字。
既然流著同樣的鮮血,為什麼這樣說自己的親人?
薑綠蕪不明白。
“但是,我的母親每次打完我之後,都會哭著抱住我,祈求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