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願意來我這裏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薑綠蕪激動的不能自已,忽視了傅斯年說的話,包含的意思。
不過,傅斯年並沒有讓薑綠蕪忽視太久,繼續說道:“你來我這裏,得到的待遇一定會比在傅錦輝那裏好,如何?”
什麼?
“我知道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不過,那又如何呢?不要白白的浪費力氣了。”
聽到這句話,薑綠蕪終於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抬起頭看向常衡書,卻見他看著自己的表情,很是憐憫。
見狀,薑綠蕪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傅斯年。”
瞬間,電話那頭突然間不說話了。
“你知道我在這裏嗎?”
薑綠蕪忍不住問出聲,聲音已經有了一些哽咽,到底,在真正在意的人麵前,任何情緒都是做不了假的。
“我在這裏很難過啊,傅斯年,你為什麼不來救我?我很害怕。”
沒有想到,電話那頭的傅斯年依舊沒有說話,薑綠蕪忍不住開口道:“你給我說話!為什麼?”
遠在傅氏的傅斯年,隱隱的有些後悔接這個電話,實際上,即使他吩咐了屬下,叫王春蘭想辦法讓薑綠蕪在監獄裏認罪,可實際上,現在的傅斯年不知道該如何做了,這是傅斯年從未有過的。
傅斯年在自己活了這麼長的時間裏,金錢美人權勢,都沒有讓他出現過這種感覺。第一次,傅斯年對著一個女人束手無策。
如果讓傅斯年的對手知道,說不定會笑掉大牙。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女孩子在電話那頭,嘶聲力竭的訴說著自己的痛苦,罪魁禍首在這頭聽得不知所措。
轉過身子,傅斯年打開窗簾,看向了外麵。窗外的風景依舊,甚至有了陽光的點綴,更加顯得美麗。
傅斯年無意識的伸出手,去接觸那看起來耀眼的陽光。
薑綠蕪是傅斯年二十多年以來,最大的變數,傅斯年從來沒有想到,居然能有一個人牽動他的心,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在麵對江明澈的時候,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從來沒有一個這樣的人,為了自己可以去死的女人……
心裏那種莫名的悸動,又開始胡來,傅斯年控製不住這種感覺。
薑綠蕪,我該拿你怎麼辦?
“傅斯年,你給我說話!”
聽到這句話,傅斯年回過神來,看到自己的動作,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薑綠蕪再怎麼能扯動自己的心,那多年以來想要的東西怎麼算?
將來還會有很多的薑綠蕪,時間還長著,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婆婆媽媽,這一點都不像是傅斯年。
定了定神,傅斯年眼底的茫然瞬間消散,那個精明世故的傅斯年重新振作起來。
薑綠蕪,到底,還是對不起了,我會為你好好照顧你的妹妹的。
“我說什麼?”
這時候,傅斯年勾了勾唇,隨手將原本打開的窗簾拉上,室內又回歸到了昏暗。
“你……”
薑綠蕪被傅斯年這句話噎了一下,沒有想到傅斯年居然如此的冷漠。
“你不是說會保護……”
“夠了!”
狠狠地打斷了薑綠蕪的話,傅斯年的表情有些冷,他冷聲說道:“薑綠蕪,這一切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聞言,薑綠蕪不由得有些震驚,她不相信傅斯年居然這麼的冷酷無情。
那些和傅斯年相處的生活仿佛還在昨天,沒有想到傅斯年這個時候居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何其殘忍?
“傅斯年,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聽到這句話,傅斯年的瞳孔微微的縮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辦公椅。
這裏原本是傅錦輝的辦公室,傅斯年覺得這裏,很是好用。
“是。”
轟!
薑綠蕪覺得自己被這一個字炸的失了聲,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你說,什麼?”
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傅斯年頓了頓,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保持一個姿勢不知道多久了。
“我說,是我做的。”
突然間,薑綠蕪覺得很冷,那是一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冷意,快速的擴散到身體的各個部位。
她沒有在意這些,隻是問道:“為什麼?”
所有的聲音都好像消失了,薑綠蕪愣愣的看著前方,比起剛才薑綠蕪的嘶聲力竭,這個時候的薑綠蕪,反倒惹人心疼。
傅斯年坐在巨大的辦公室裏,現在的他就是傅氏乃至A城權利的中心。
這個男人,對著電話那頭說著冷漠而又傷人的話,好像一定要把對麵的人,刺的鮮血淋漓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