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傅少爺什麼時候對咖啡有研究了?”
聽到傅斯年的這句話,楊祈洺對站在角落裏的王忝招了招手,示意他照著剛剛他們說的去做。
王忝見狀,連忙點了點頭,出了門之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隻覺得今天真是倒黴透頂。
傅斯年很明顯的看到沈墨白手裏的東西,終究還是開口了。
“沈醫生似乎還對玉有研究?”
沈墨白聽到這句話,眼睛裏的神色意味不明,他微微的勾了勾唇,看向了傅斯年。
“不過是別人找的小玩意兒罷了,上不得台麵。”
沈墨白說的很隨意,在他眼裏,真的是個碰到就會覺得手髒的東西。
聞言,傅斯年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緊了緊,嘴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是啊,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看沈醫生的樣子,像是寶貴的很呢。”
沈墨白拿起手中的玉,在敞亮的室內,傅斯年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他媽媽的遺物。
怎麼到沈墨白的手裏的,傅斯年不想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想辦法不露聲色的把這塊玉拿回來。
“沒有什麼寶貴不寶貴的,看來傅少爺是信不過我。”
沈墨白輕輕的笑了笑,誰也沒有察覺到,沈墨白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放在一旁當做裝飾的鐵瓶,狠狠地砸向了那塊玉石。
原本好好的玉石硬是被砸成了兩半,傅斯年隻覺得自己的心跟著顫了顫。
“沈醫生,你這是做什麼?”
傅斯年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的笑了笑,一旁的楊祈洺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覺得傅斯年的表情讓他覺得毛毛的。
“這個玩意兒聽說是從一個女人那裏收回來的,沒有什麼收藏價值,我這麼做,自然是想要告訴傅少爺,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罷了。”
如果沈墨白知道這塊玉石和傅斯年的母親有關,這句話就過分了,簡直要把傅斯年的心往淤泥裏踩。
“更何況,這個東西來曆不明,說不定它之前的主人是個什麼人呢?沒有必要把它當的太真。”
聞言,傅斯年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的媽媽當時生病,為了吸毒,做了不少髒事……
然而傅斯年卻什麼都沒有說,沈墨白什麼都不知道,他沒有立場說什麼。
“怎麼?我說的不對?傅先生以前告訴過我,越是沒有用的東西,越是要舍棄,我就想這塊沒有用處的小玩意兒,留著也是麻煩,倒不如處理幹淨了。”
沈墨白看著傅斯年,眸子深處有著無盡的冷意。
“傅少爺是傅先生的兒子,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才是。”
傅斯年抬起頭,看向沈墨白,他的心中一瞬間就想到了現在生死不知的薑綠蕪,那天被江明澈絆住了腳步,他便再也沒有過去,心中甚至隱隱的有些失望。
失望什麼呢?隻是有點不希望薑綠蕪那麼快死去罷了。
現在傅斯年似乎體會到了在乎的東西被人踩進泥裏的心情,不知道薑綠蕪一顆真心被自己看也不看的扔掉,她被自己陷害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或許更痛吧?傅斯年忍不住笑了笑,眼睛裏沒有一絲的情緒。
“沈醫生,你說的真是好。”
說完,甚至拍了拍手,在咖啡廳對麵的江明澈隻會覺得他們交談甚歡,根本就想不到傅斯年的心情已經沉到了穀底。
“隻是一些小道理,傅少爺懂就好。”
沈墨白說著,把桌子上玉石的殘餘用衛生紙弄到了桌子下邊。
靜靜的看著沈墨白的動作,傅斯年眼底的最後一縷光,慢慢的消失了。
“不知道沈醫生這次回國想要做什麼?身上的傷應該還沒有好吧?這麼急著回來見沈總?”
誰都知道沈墨白有一個什麼樣的父親,這句話傅斯年說的極為不客氣。
並不中傅斯年的招,而是避過了關於沈濤的這個話題,對傅斯年淡淡的說道:“這次回國不過是因為想要處理一些小麻煩,至於我身上的傷,就不勞傅少爺費心了。”
喜聞樂見的看著兩個人相互嗆聲,楊祈洺看的樂和,本來隻是想要踩踩點,看看這個傅斯年到底是什麼人,沒有想到居然會看這麼一出戲。
明眼人就能看出來,傅斯年對這塊玉很是感興趣,甚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執著,這個沈墨白居然借著這塊玉,不露聲色的把傅斯年擠兌了一遍。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畢竟沈醫生以前是我傅家的醫生,如果有什麼麻煩解決不了,沈醫生盡管開口。”
這句話就有些貶低沈墨白了,一個A城的望族,雖然比不過傅家,卻也是一個優雅矜貴的公子,被傅斯年這麼一說,好像沈墨白就是傅家的私人醫生一樣,屬於半個傅家的傭人了。
“幫忙倒不必了,隻要傅少爺不對我趕盡殺絕,我就很感激你了。”
傅斯年微微的挑了挑眉,很明顯有些不明白沈墨白說的是什麼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沈墨白也不想再端著,便開口道:“我想讓你放過薑綠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