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把文件放到傅斯年的麵前,聽到他的疑問,杜笙微微的挑了挑眉,豔麗的容顏下,盡是蛇蠍的心腸。
“當然,我怎麼可能會放過我的獵物?”
傅斯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忍不住輕輕的笑了笑:薑綠蕪是一定不能放過的,可是,傅斯年覺得,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怎麼就開不了口呢?他怎麼會不想要薑綠蕪去死呢?
隻要一句話,薑綠蕪就有絕大部分的可能去死……
見傅斯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杜笙瞥了一眼,卻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陌生號碼顯示的地點,是F國的B城。
他想到,今天傅斯年一手策劃的暴動不就是發生在F國嗎?杜笙又想到傅斯年剛才說的話,幾乎可以肯定了。杜笙抬起頭看向傅斯年,聲音無比堅定:“是薑綠蕪“
並沒有像要隱瞞的意思,傅斯年抬起頭,看向站在原地的沐笙,心中的情緒翻湧,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這個命令。
見傅斯年沒有反駁,杜笙不由得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想送薑綠蕪去她該去的地方,想到最近一沾上和薑綠蕪有關的東西,傅斯年絕對會不在狀態,這不是他想要效忠的人。怎麼可以為了兒女私情忘記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你不要亂來。”
傅斯年看杜笙陰晴不定的臉,就知道他又想要背著自己做什麼事情了,便忍不住冷笑道:“我做什麼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不用你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聞言,杜笙低下了頭,精致豔麗的臉埋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見狀,傅斯年有些忍不住自己的脾氣,這個杜笙近些天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但偏偏傅斯年卻離不開他:“行了,你出去吧。”
傅斯年的聲音緩和了一些,等到沐笙轉過身子的時候,又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杜笙用眼睛的餘光看到這些,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暗沉:這個薑綠蕪是絕對不能留了,說不定再過幾天,傅斯年就要放棄一切,帶薑綠蕪那個女人走了。
既然這樣,先下手為強,一定要斬斷傅斯年的所有退路,絕對不能讓傅斯年放棄前進的動力。
“如果我走錯了路,你可不要怪我。”
傅斯年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薑綠蕪強自鎮定的一句話。
薑綠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享受的是美好的大學時光,然而薑綠蕪卻因為薑綠衡,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打工,之後徹底把薑綠蕪打入深淵的,就是傅斯年。
傅斯年心中的天平,在薑綠蕪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就已經偏向了她。
“我……”
傅斯年這個時候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晦澀,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傅斯年覺得自己居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傅斯年隻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手機就被掛斷了。
“薑綠蕪?薑綠蕪!薑綠蕪!”
傅斯年下意識的喊出聲,生怕薑綠蕪突然出了什麼意外,她雖然在F國,那裏對槍支的管理很嚴格,社會相對穩定,但是並不能保證薑綠蕪晚上在外麵就沒有一絲的危險。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在深夜的時候,一個人外出是非常危險的,幾乎是想也沒有想的,傅斯年就打電話給了大洋彼岸的屬下。
他後悔了,不想殺薑綠蕪了。
遠在F國的李陽還在街邊尋找薑綠蕪,想要除之而後快,沒有想到就在沐笙打電話過來之後,傅斯年也打過來了。
“老板。”
“嗯。”
傅斯年的聲音依舊很平淡,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李陽這個時候卻有些奇怪了,一般傅斯年來找自己的時候,都是直接說自己的目的的,不像今天,居然答應了。
“請問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當然是讓他趕緊滾回來,不要再去抓薑綠蕪了,傅斯年已經不想用薑綠蕪去威脅沈墨白,拿回自己的罪證。
因為沈墨白也隻是因為薑綠蕪才對付他,如果他不再針對薑綠蕪,兩個人完全都沒有利益衝突,因此他也不怕沈墨白拿了證據會怎麼樣,畢竟沈墨白也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不過,傅斯年突然很像見到薑綠蕪,就算薑綠蕪和他打了電話,但是她並沒有說什麼,傅斯年還是想要親自和薑綠蕪見一麵。
“沒什麼,完成任務之後就趕緊回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李陽皺了皺眉,不懂傅斯年打過來是為了什麼。沐笙在他們的眼中,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傅斯年,既然沐笙打電話過來說,要他們殺了薑綠蕪,那他們還是要殺了薑綠蕪。
想到這裏,李陽也就不再有什麼疑慮,他對身邊人做了一個手勢,幾個穿著便衣的男人消失在空蕩的小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