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航也沒想過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隻是她那雙嘴唇在昏暗的光線裏,變得格外誘人。
誘人到,他幾乎沒把持住,就低下頭銜住了它。
讓它不要再動,不要再吐出任何他不喜歡聽的字眼。
屋裏的黑暗更成了他如此肆無忌憚的保護傘。
黑漆漆的,亂糟糟的,什麼都不用思考,也沒有了白日裏必須遵守條條框框。
這朦朧的夜色真的太能衝昏人的頭腦,就算克製冷靜如陸錦航,還是被心底深處逐漸滋長的、最原始的慾望壓倒。一步接一步地追逐,占有。
唐一琳試圖用手將他推開,卻因為夜不能視,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處使勁。
她不由得苦笑。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竟還是手下留有餘地,生怕再碰傷了他。
唇上的溫熱並沒有虛浮其表,很快的,在她開口喘息的時候,他的舌尖毫不猶豫地衝破她的牙關。
大掌亦是擒住她纖細的手腕,漸漸往下移去。
女人的臉蛋瞬間漲紅,被輕薄的惱怒和羞辱讓她再也無法忍受,“陸錦航,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那雙如夤夜般的眸子,映著天外的一斛星光,宏遠遼闊至極,“知道,我改變主意了。”
女人的眼神哪怕無法聚焦,依舊透著一股奇異的冷漠和妖嬈,這兩種對立而生的氣質繞在她的眉眼間,卻相輔相成,不見任何奇怪,“我還以為你跟那些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一樣。”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哼著諷刺回去,而是低懶地笑了笑,嗓音裏染著荷爾蒙的味道,沙啞又性感,“那你大概是不太了解男人了。每個男人都一樣,到嘴邊的肉沒有不吃的道理。”說完,他還將最唇移到了她的耳廓,“如果這種情況下我什麼都不做,你做女人的自尊心不會被打擊麼,嗯?”
“你放屁!”唐一琳心裏怒意愈發深了,她胡亂用力試圖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陸錦航直接將她的胳膊抬起來壓在柔軟的枕頭上,動作強勢而霸道,聲音卻已然不耐了,“你再亂動,我不保證你能得到應有的享受。”
“享受你大……”
話沒罵完,唐一琳的瞳孔重重一縮。
因為他的手突然毫無征兆地按住了她最秘密的地方。
陸錦航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震驚的神色,扯了下薄唇,開口:“不說了?”
唐一琳漸漸回過神來,被感官放大的情緒甚囂塵上。
她眯著眼睛,在黑暗中努力辨識著他的臉。
“啪——”
一個巴掌狠狠落在了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
唐一琳的手和她的聲音一樣都在抖,“你無恥,下流。”
黑暗中,男人輕輕翹起了唇角,“我無恥,我下流。”
那又怎麼樣。
如果你知道這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的孤獨和寂寥能將一個男人生生逼到渾身僵硬發疼。
你就知道這股咬牙切齒的恨意是從何而來了。
唐一琳的眼前不斷閃過很多畫麵。
破碎的,漆黑的,有人猥瑣地笑著向她伸出手,任她哭也好鬧也罷,始終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誰不願意從小做一個溫柔端莊的小公主。
誰願意騎著摩托車每天與一群不良少年廝混。
生於貴胄之家的他又怎麼會懂。
腦海裏最後一根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唐一琳眼裏滲出些許水光,再次揚手狠狠打過去,“你給我滾開!”
這次,巴掌沒有如願落在男人臉上。
而是被他半道截在了空中。
陸錦航眯了下眸,嘴角下壓,不悅得一目了然,“打上癮了是不是?”
手腕上的疼痛讓她稍微緩了緩,眼前的畫麵煙消雲散……
唐一琳的手瞬間脫力。
偏過頭,閉上了眼,嗓音有氣無力,“陸錦航,麻煩你換一個稍微有點格調的方式折磨我行嗎?要叫警察也好、把我扔進監獄也好,怎麼都隨你高興。畢竟私自跑到你家來拿東西是我不對……但是,恕我直言,你這個報複手段真的挺掉價的。”
“你覺得我是在報複你?”男人的眸光忽明忽暗,深深淺淺地折射著窗外冷清的月光。
“你不是嗎?”唐一琳輕笑,“難道你是想告訴我,我比你身邊那個國民女神漂亮有魅力,所以你一見到我就把持不住想上了我?”
“唐一琳。”他叫她的名字,語調更冷厲了些。
唐一琳隻憑手腕上驟然加重的痛感都能察覺到他的怒火。
又生氣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怎麼,聽不下去?不願意我拿自己和你的意中人比較?”
這招數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唐一琳一邊說一邊都能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滴血。
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把心裏某些被挑破的尖銳的情緒釋放出來,她還在笑,“你女兒現在就在樓下等你陪她吃飯,你卻在樓上跟另一個女人纏綿。說真的,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