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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了,果凍和井田智號坐在礁石上,手裏把玩著撿來的小貝殼、小海螺,果凍滿意地笑著。水天相連處,一條條極細又忽明忽暗的白線愈來愈近,忽然分成幾段,翻著一片白花消融在暮色中,接著又有新的白線興起。在他們腳下,輕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陣陣噴珠擊玉般的脆響。對麵海島的輪廓漸漸融入夜幕中。

果凍忽然興奮地尖叫起來,原來是沿海的路燈一齊散亮,像串串珠鏈晶瑩剔透。智號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卻被果凍再次尖叫又嚇了一跳,隻見果凍誇張地衝著天上的星星大流口水,“好美的星星啊,以前我從來沒覺得它們這麼美、這麼耀眼,就像漂亮的鑽石,好多哦,要是我能擁有這麼多的鑽石,那我——哈哈!”

“天呐,果凍小姐,你的口水流到我身上了。”智號哀悼著自己的衣服,竟然慘遭“汙染”。

接著,兩人相視一笑,轉而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覺得眼前的果凍更可愛了,恍惚間,他望向她的眼神朦朧了起來,他默默地凝視著她,灼灼的目光令果凍察覺了他的異常,她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絞盡腦汁想打破這怪異的氛圍,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井田智號被她窘迫的模樣逗笑了,這是那個不顧一切衝過來奪走自己初吻的女孩子嗎?是那個躺在自己床上醒來信誓旦旦要對自己負責的女孩子嗎?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忍不住順勢柔柔地吻了下去。

果凍整個身體一僵,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速地奔騰了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和眼前的溫和大男孩之間好像有些不對勁,她的臉由於害羞和局促不安而顯得緋紅,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麵對眼前的狀況,她覺得四周的氣氛讓自己喘不過氣來,惶惶中竟有些期待。

星光下,果凍的神情顯得那麼楚楚動人,晶瑩透亮的雙眼、紅撲撲的小臉,抑或因錯愕而略張的櫻唇——井田智號的心禁不住萌動。他的眼神熾熱起來,他的頭輕輕俯向果凍,卻在接近她嬌唇的刹那猛然停頓,自己在做什麼,他現在的行為不但對不起雪子,更對不起果凍,於是,他將唇移在她的額頭上印上深深的一吻,然後緩緩地放開她長歎一聲,“果凍小姐,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果凍睜著茫然的雙眼愣愣地應了一聲,心情忽然十分失落,她為自己剛剛的失態大為惱火,更為井田智號忽如其來的禮貌惱火,總之一句話,就是她果凍好沒麵子。

於是,在回去的路上,他們兩人一直沒有在再說話,尷尬的氣氛一直延續著。

井田智號默默地開著車,輕輕從車內拿出一些小食品遞給她,卻被果凍冷冷地推開,他隻好將袋子拎回來放在原處,靜靜開車,實際上,他的內心是何等地起伏,雖然自己與果凍相識、相處的時間都很短,但自己卻在她的身上發現了許多吸引自己的東西,她天真爛漫,果敢率直的個性更是讓他為之讚歎。隻是,他井田智號決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他做什麼事情都很理智,他深知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雪子,絕對不能做出傷害她們任何一人的行為,可是他內心深處卻依舊混亂一團。

果凍負氣地將頭扭向車窗外,心中一樣有著抹不去的慌亂,從未被任何男人吸引過的她第一次萌發了對情感的渴望,隻是就剛才的情景看來,她的糗可出大了,自己是落花有意,可是人家可是流水無情啊,果凍啊果凍,你這是怎麼啦你,輕輕歎了口氣,果凍有些自哀自憐起來,自己不過是人家好心救下並收留的小偷,而對方則是富甲一方的闊少,更何況井田智號為人處事的態度,就像一個給春天代言的大男孩兒——自己哪裏能配得上人家。想到這,果凍的心情更加沉重,頭垂得低低的,整個人都窩縮成一團。

她沮喪的樣子都看在井田智號眼中,不知為什麼,他的心竟為之刺痛,幾乎要克製不住想馬上擁她入懷,意識到自己的心情,井田智號猛地加大油門,希望如此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訓練館內,韓箬霜一記漂亮的回旋腿踢中了井田金野的肩膀,他一個趔趄跌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