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沒回答秦落的話。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
見這樣，秦落心裏也就明白了，不管自己說什麼，顧川都不會輕易答應。
哪怕現在他答應了，也不會真正的執行。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隻專注自己想做的事，從來都不會管她是否願意。
可換位思考，她又是那麼的理解他。
因為顧川如果先跟自己說了，她也一定會反對的。
他們兩個人都是這樣的固執。
顧川說讓自己不要把他放在第一位，可他又何嚐不是呢？
如果不是把自己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他又怎麼會做這些事，又怎會提出這些無力的要求呢？
“你，”秦落突地笑出了聲音來，“你說我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顧川大概也想到了這些，很是無奈的笑了笑，“可不是，多浪費時間啊。”
“這能怪誰？”秦落瞪了他一眼。
顧川從善如流舉起手，“怪我怪我。”
秦落：“……”
現在的認錯態度卻這麼好了。
“其他的事情我可以退讓。”秦落突然說：“但唯獨影響你身體健康這一點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退讓，沒得商量。”
顧川：“……我這不是好好地嗎？”
“好？”秦落瞪圓了眼，有些生氣道：“你確定嗎？”
顧川遲疑了片刻，繼而點頭。
秦落無語了，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她抿著唇，沉默地看著顧川。
片刻，她走到顧川跟前，拉著他走到鏡子前，“來，川哥，你麵向鏡子。”
顧川心裏有些犯迷糊，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麵向鏡子。
秦落隨後走到牆邊，站在鏡子前，朝鏡子裏看了看，指著他的黑眼圈，說：“告訴我，這是什麼？”
顧川：“……”
他其實是有些懵的。
顧川知道自己最近睡眠不好，洗臉時也看到了黑眼圈，但他並不覺得嚴重，覺得是完全可以解釋的過去的黑眼圈。
可此刻，當這個黑眼圈被秦落點出來後，他才真正發現有多嚴重。
嗯，大概可以用沒眼看這個詞了。
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顧川也很困惑，不自覺的抬起了手，緩緩地撫上跟他臉上其他地方皮膚完全不同的黑眼圈。
“這……”
“請你現在告訴我，這是什麼。”秦落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
顧川無奈，隻好如實回答了，“黑眼圈。”
秦落點點頭，很是滿意，“那再麻煩你告訴我，這是因為什麼造成的？”
顧川：“……”
秦落卻不肯放過他，接著問道：“麻煩你回答這個問題，不要逃避，更不要企圖萌混過關，我現在不吃這一套。”
“……”
顧川更是無語了。
他都多大年紀了，還萌混過關？
這次用錯了吧？
“顧先生！”
見他還是不吭聲，秦落隻好再次出聲，提醒他，“請您如實回答我這個問題，否則秦小姐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無奈的笑了笑，顧川沒敢再逃避，如實說：“因為睡眠不足導致的。”
秦落歪了歪頭，“隻是這樣？”
顧川隻好補充說：“嚴重睡眠不足。”
秦落這才滿意，“那請告訴我，因為什麼導致嚴重睡眠不足的。”
顧川有些抵抗了，很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非要問的這麼仔細嗎？”
“是的。”秦落毫不猶豫點頭，“必須讓你意識到問題所在，找到問題，才能幫助你糾正。”
她又敲了敲鏡子，嚴肅說：“所以，請顧先生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如實回答。”
顧川：“……”
他靜靜地凝視著麵前的小女人，似乎第一天認識她，覺得有些陌生，又莫名讓人安心，有安全感。
他的小姑娘真的長大了啊。
大概是發現了他又在走神，秦落有些繃不住了，又屈起手指，敲了敲鏡子，說：“不準走神，老實回答我問題，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顧川：“……好吧。”
他舉手投降，爾後，又伸手，把秦落拉了過來，“抱歉，是我的錯，我不該不顧自己身體健康熬夜工作。”
秦落冷哼了聲，“哼，就知道哄我開心。”
“沒有沒有。”顧川連忙安慰道：“我是在真誠的認錯，我知道自己錯了。”
秦落這才稍微心情好點，“我還是不高興。”
顧川：“那要怎樣才能高興，告訴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欺騙你。”
秦落這才滿意，轉過身，抱了抱他，“那你答應我，以後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可以再這樣不要……不要命的工作，知道嗎？”
顧川此刻除了點頭已經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