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展夢的說法,她要先去那對夫婦那做點準備,讓我先回宿舍躺著,她一會來引我入夢。等我回去,宿舍都關門了,翻牆進去,宿舍的人都睡了,我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分鍾,還不見展夢來,我不禁開始嘀咕:“這死丫頭不會自己去他們,不帶我吧?”“大叔你說我壞話哦!”展夢突然出現:“你現在看看你在哪?”我看看周圍,突然變成了白天,我們到了一個衛生間,門虛掩著,門外客廳裏坐著三個人在商談著什麼。“那兩男一女是那女孩的分別是舅舅和後爸,媽媽。”展夢開始介紹:“這裏是他們商談最關鍵的部分,因為關鍵所以想的比較多,入夢就容易看到。”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並不是沒有道理。
“那丫頭總算有點用了。”張嘴的是女孩的後父:“我們問學校要一百萬賠償金,學校不給,不怕。反正那屍體放在那,一天屍體的費用也要幾百塊。隻要我們不簽字,學校還得乖乖聽我們的。”“不過,小雅的屍體放在那裏也不是個事兒啊。”小雅?應該是那女孩的名字了吧。替小雅說話的是她的舅舅,而她的母親在旁還沒有發言。終於,她母親抬起頭:“一百萬還是太多,學校肯定不會給的。我們降降,但不能降太多,這樣也顯得我們通情達理不是。”“好一個通情達理!”我恨的牙癢癢:“小雅舅舅的話直接被忽略了,身為母親竟隻想怎麼才更有可能得到賠款!真是通情達理的好母親啊!”身旁的展夢並沒有回應我的話,我們繼續看著門外的狀況。門外三人又在爭執,除了小雅舅舅說了兩句好話,他們夫婦則是圍繞價錢問題爭執。“我是她的媽媽,我當然得拿多點,養了她那麼長時間,她親爸爸還不知道在哪躲著呢,不要多點怎麼賠償我啊。”那女人一副精打細算的嘴臉:“再說,那是我女兒,我還沒著急你什麼。”她開始覺得舅舅有些煩人了。“好了,你們姐弟別吵了”小雅的後父開始從中調解:“我們不是不讓她入土為安,現在不是還沒拿到賠償麼,等商量好價錢,過完年就讓她入土為安。”現在是十二月中旬,離過年還有將近三個月。“過完年?!”小雅的舅舅喊出我心中的疑問。“是啊,現在免費吃著喝著拿著,你不多住久點不吃虧麼?”又是那位能打會算的精明母親。
此時,門外一陣騷動,一聲貓叫從門外傳入。“怪了,這麼高級的酒店怎麼會有野貓進來啊,我真要投訴他們。”那位精明的母親還知道投訴。“怨氣是隨著時間的慢慢積累的,若怨氣過重,就會暴走。”展夢和我知道門外的貓叫是什麼情況。展夢接著說:“必須讓他們早些讓小雅入土為安,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要怎麼做?”我問:“需要我幫忙麼?”“不用,大叔旁邊看著就好。”展夢有些憤怒的說:“一會不要怕就好。”“嗯!嗯?!”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四周的環境又變了。我們好像在——太平間!
此時,一塊蓋著白布的“人”突然做起來,麵色蒼白。對麵,是還是保持在酒店坐姿的三個人。環境的突然變化讓三個人驚呆了,“啊!!!”那位精明的母親第一個反應過來。那女孩一身白衣,膚色有些發銀,而渙散的瞳孔中更流露著陰冷的悲哀。她口中念念有詞的向三人緩緩走去:“媽媽,舅舅,我好冷….…”聲音哀怨,淒涼,“真的好冷,那冰櫃裏好冷…”時近時遠,卻並不模糊。“孩子,你別怪我,我不過是想多要點錢給你辦置一個好的葬禮,風風光光的大葬!”這聲音接近於嘶吼,想來真是嚇的不輕。“我不要風光大葬,我要離開這裏,我要趕快離開這裏。”女孩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發出淒慘陰冷的聲音:“你們不知道,這裏太冷了,真的好冷汗啊。應該讓你們體會下的,應該讓你們知道的……”一瞬間,三個人都突然被封在了儲存屍體的冰櫃裏。他們在裏麵拚命叫喊,拚命拍打著櫃子求饒:“好冷啊,我們知道錯了,我們馬上就讓你入土為安,你放過我們吧。”這是後父的聲音。但女孩沒有放他們出來的意思:“你們還是不明白,你們隻想要錢,我在裏麵好冷好孤單,好害怕……我要你們永遠都呆在裏麵陪著我…永遠.…哈哈哈哈…”我突然也有些陰冷的感覺,我能感受她一種報複的快感,還有那蒼白無力的恐懼,這些感覺交錯在空氣中,讓人喘不過氣,我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