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不是說要保護我?看來他等的怨靈不出現他也不會出現的。此時,周圍已經環繞了數以百計的鬼魂,因為大都是怨靈,非正常死亡,那死相可想而知,死法有千萬種,恐怖卻很雷同,他們不斷在我周圍旋繞,卻不像想傷害我。但無論怎樣,現在我是死活不敢張開眼了。突然,我覺得有一中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誰在唱一首合時宜的歌,你會產生共鳴忍不住想合唱兩句一樣,我現在也有這種衝動。但是,我知道,不行,絕對不行!
漸漸地,我突然感覺有些乏了,好想睡一覺,此時,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卻不知是誰:“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們是不是見過?”我好想回答,但阿傍的話猶在耳邊未散,不能回答。“你說啊,你不理我,我好孤單啊,你一定見過我的吧?”那聲音突然變得讓人好心疼,我有些不忍:“我叫…我叫小帥…”我終於還是告訴了她,因為太希望她不要再悲傷。突然,我感覺四肢不能動彈,全身都像被釘在原地,接著就感覺有人在撕扯我,好痛苦,從未有過的痛不欲生的感覺!“放過我吧!”我心裏哀嚎著,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現在的一秒就像是過了一年,痛苦在不斷升級,撕咬和拉扯不斷折磨著我。周圍的厲鬼換了一波又一波,還有一群在我身邊茫然漂浮的怨魂,他們表情麻木,像是在出神的研究著我。我知道,他們是在看他們生前的過往,慢慢地我不怕他們的模樣了,因為現在連死都不怕,或者說連死都不能,恐懼的消減絲毫沒有減輕我身上的痛苦。突然,好像有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聲音在叫喊:“就是你了!”接著,我發現我的身體可以動了,意識也漸漸開始恢複。我睜開眼的引入眼簾的第一個場景,竟然是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背對著我,像是和誰對峙著。漸漸地我看清了,對麵是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冷光布滿華衣,一頭黑發如瀑如雲。如此不染俗塵的美女,和那醜陋的怪物簡直成了鮮明的對比——美女和野獸。
“你清醒過來了。”那牛頭人身的怪物沒有轉過頭,但好像就是跟我說,因為這聲音很熟悉,就是阿傍。圈圈你個叉叉,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這怪物掐死,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我早跟他翻臉了。我冷哼一聲,表示抗議。他似乎沒有在意,接著扔過來展夢給我的手鏈:“去把孟婆招過來,問題有點棘手。”我接過手鏈,更是有點火大了:“你自己都搞不定還說要保護我,什麼人啊。”“我不是人,謝謝。”又是這沒心沒肺的嘻哈作風。我鬱悶的問:“怎麼聯係她啊?”想來阿傍這個牛頭馬麵,專業陰間巡捕都搞不定的鬼魂,一定不是什麼善茬。我突然有點走神,你說,想象和現實差距有必要那麼大麼,早上,一個和藹可親的司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殺妻凶手;現在,麵前的美女和野獸,貌似正義和邪惡的形象有些反差。
“在想什麼呢!拿著手鏈,你要想展夢,越想她來的越快!”阿傍突然變得有些急躁了,想來情況真的有些危機。偏偏這個時候,我突然想不起展夢的樣子了,我開始懷疑她真的出現過麼?我變得越來越茫然,我究竟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還有這莫名的悲傷,為什麼會如此熟悉?我的靈魂像是正在被抽離,幾世的悲情都積聚在了一起。歐陽佳雲,歐陽穎雪,孟婆還有什麼?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麼,卻怎麼也沒有頭緒。臉角,是淚,怎麼會有淚?不是我的,也許是的,因為現在的我太過悲傷,這情緒像是濕潤了周圍的空氣,所有的鬼魂都在哀嚎,都在悲鳴。
“小帥!別看她的眼睛了!”是阿傍的聲音,身體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叔!”展夢突然也不知從何時出現。“我,我怎麼了剛才?”我疑惑地問他們,隻感覺那疼痛還是如此真實,卻周身找不見不見一處傷口。“你剛才盯著她的眼睛看了?”阿傍的樣子有些狼狽,打打身上的土,語氣卻輕鬆的問我。“我記不清了,好像瞟了一眼。”我對這個細節真的是有些模糊了。“大叔,你先別動,我來解決。”展夢像是有些惱怒,一巴掌打到阿傍的腦袋上:“你想幹什麼,讓大叔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阿傍竟然沒有反應,還是大大咧咧的笑著:“沒辦法啊大姐大,你也走了,我連個幫手都沒有,當然得讓把你帶走的那小子吃點苦頭了,不過,真不知道這次這麼難對付,對不起咯!”看著他嘻嘻哈哈的樣子,我真想給他一拳:“吃點苦頭?”我直一下身子,展夢趕忙扶著我:“這是讓我吃一點苦頭麼?我都快被折磨死了,無間地獄是不也就這水平了。”“這才哪到哪啊,跟無間地獄比,這就什麼都不是……”他還想說,展夢又一巴掌拍上去,他也不躲閃,好像很受用一樣。展夢調解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連你也製服不了?”“不是我製服不了,是她太能躲了。今天要不是小帥在這,我看她再躲幾十年不是問題。”阿傍說著朝我笑了笑,算是感謝吧,他這樣子怎麼看都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