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已經消失很久,他們卻依舊望著遠處,各自在想著什麼,無人能夠猜透。
直到煙已經到了底,霧氣漸漸散去。
“葉痕,如果我猜的沒錯,六年前你就早已在付婉身後了,對麼?”
葉痕並沒有立刻回答唐以墨的話,隻是又掏出一枚硬幣,似笑非笑的看向唐以墨。
唐以墨勾起緋色薄唇,“正麵。”
硬幣被拋向空中,又自由落體,被葉痕握住在掌心,打開,是背麵。
“不好意思,唐先生,這一局賭又是我贏,你的問題,恕不能奉告。”
話畢,葉痕重新將硬幣裝進口袋,轉身離開。
唐以墨看著他的後背,幽幽淡淡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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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婉乘坐的飛機降落在Z市,整段曆時將近3個小時的路程,她一直都在睡覺,明明允浩然,除了家人外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了,明明他就在身旁,她卻依舊睡不踏實,睡睡醒醒,迷迷糊糊。
下了飛機後,允浩然早已在這邊做好了準備,他的黑色寶馬停在機場,付婉爬上他的車,就開始做起準備。
墨鏡,口罩,允浩然從後視鏡看見她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很無語,“小丫頭,又不是去見敵人,你遮那麼嚴實做什麼?”
付婉瓜子大的小臉被巨大口罩完全遮擋住,再罩上一副很大的墨鏡,戴上鴨舌帽,簡直是完全認不出來了。
“不行,他們基地外圍有很多人都認識我,我不想讓他們認出來。”
其實她是不想要那些人認出自己,然後向那人報告,要是那人知道自己去了蕭寒基地,絕對會第一時間飛過來,帶自己回家的。
允浩然無語的搖搖頭,由著她,車子開進Z市後,又從另一邊穿出進入郊區。蕭寒所在的基地是國/家/機/密,一般人是無法得知他們的具體地理位置的。
不過允浩然自然是知道的,繞了好幾道彎轉入了山的深林中,再開了一段距離後就出現了鐵壁般的高牆,外圍用好幾層高壓電線絲隔出了地雷區,很高很顯眼用紅色字寫著,軍事重地,禁止進入。
他們的車早就被截下了,還好這些士兵都認識允浩然,允浩然對麵前用槍指著兩人的特種兵排長說明來意,又提了蕭寒的名字,小排長應該是也被蕭寒打過招呼了,與蕭寒通了電話,便恭恭敬敬帶兩人進入了禁區。
付婉捂成一副搶銀行的樣子,從禁區繞進基地後,在外麵果然是被攔下了。
“您好,請摘下口罩眼鏡。”在門口保衛室值班的士兵恭恭敬敬朝她敬了個禮。
付婉為難的向允浩然求救。
允浩然無語,上前兩步剛想說什麼,兩個士兵卻先於他開口了,“對不起允少,您的權限也無法進入此地,請出示進入許可證。”
付婉頓時滿麵詫異,浩然哥哥沒有權限進入?他還需要許可證?
難不成……他的權利被削減了?
為什麼?浩然哥哥不是盡心盡力對他們的嗎?
側目看允浩然,他卻很淡然的模樣,隻是從容的繼續與對方交涉,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出半絲驚訝和不高興。
付婉的疑惑也隻是一閃既過,因為聽到他們這裏的動靜,從基地裏麵又走出幾個人,肩頭都是星星杠杠的,全是一級軍士長以上的管理層。
一看那幾個人,付婉頓時頭都大了。
那四人走過來,其中軍銜最大的一個中年男人中尉正側目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兩個士兵把允浩然和付婉的情況大概說了遍,那位中尉的視線便打在了付婉身上。
付婉下意識縮了縮肩膀,慌忙低下頭。
蒼天大地啊,他可千萬別認出自己來啊!
中尉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漸漸的若有所思起來。
允浩然上前與中尉打招呼,“喂,這會能讓我們進去了吧。”
那中尉看允浩然的目光倒也很恭敬,但也很疏遠,“對不起啊允少,我們這裏嚴格規定,我也沒有權限放你們進去。”
交涉再次失敗,中尉隻是這樣對允浩然淡淡說完,視線又一次投到了付婉身上。
那麼熱的烈陽,付婉又是口罩又是墨鏡,最關鍵的是還套了件很寬大的黑色外套,都快要熱哭了!
她真想不顧一切摘下墨鏡,以自己的權利,絕對能輕輕鬆鬆就進去,不用再呆在這裏頂著烈日還不能隨便走動了。
允浩然看看付婉,又隻能重新轉向中尉,“蕭寒還沒出來?”
“對不起,恕不能奉告。”
這些士兵是受過最嚴格的訓練,從他們口中根本套不出任何話。
就在付婉快要熱瘋了,受不了的要摘下墨鏡的時候,裏麵傳來車子的聲音。
一輛黑色武裝軍用路虎緩緩行駛過來,宛如黑夜中的猛獸,猛然出現在烈陽下,遮天蔽日。